第378章监牢中公公装病
第378章监牢中公公装病听过了华贵人在耳边的低语，大人两只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睛直愣，好似身子僵硬住，不会挪动半步的样子。
贵人看着他惊慌失措，脑门上渗出汗来，竟掩着嘴，笑出声响。
“大人，你这也算堂堂七尺男儿，方才本宫所言，难道吓得你丢了魂魄，这会心里甚为慌乱不成？”贵人笑道。
“不敢，奴才不敢呀，还请皇后看在奴才上有老娘，下有妻儿的份上，绕过奴才这条狗命吧。”不知贵人说了什么可怕的话，让这刑部侍郎吓破了胆子，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方才还是一副笑脸，听闻大人有退缩之意，贵人立刻冷其脸来，以命令的口吻，压低声音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本宫所言之事，既然你已听得耳中，岂有不照做的道理，若泄露半个字出去，让他人知晓，本宫让你上无老娘，下丧妻儿！”
扔下一句狠话，华贵人一甩手，转身就往牢狱深处走去，那里关押着的，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人，就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圣上醉酒之夜，亲眼瞧见顼彩走入寝宫中的人。
“公公最近过活的可还逍遥呀？”贵人站在监牢外，看着公公一人腆着肚子，正撕咬着手里的烧鸡，一个简陋而破旧的矮桌上，摆放着一壶上等佳酿，隔着酒坛都能嗅到香气。
看到华贵人前来，公公赶紧扔了手里的吃食，两只手背到身后，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一抹满是污油的臭嘴，傻笑道：“托您的福，没想到咱家住在这等遭臭的地方，每日都有人送来肉食和美酒，若再来个丫头陪着，让咱家捏上那粉嫩的脸蛋，至此以后，死在这里也成呀。”
甚为去势之阉人，胆敢当着皇后的面，口出污秽之语，若非华贵人觉得这老太监还有些用处，早就一声令下，不出半柱香的工夫，就得惨死在牢狱里，连个尸首都未必是完成的。
“哼，你连男人都算不得，要丫头来这里陪你，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再者说来，公公以后的日子要活成人，还是活成野狗，那还得你自己说的算。”贵人拉高了腔调说道，可简短的一句话里，却藏着太多需要公公自己理解的意思。
只见他皱起眉头，方才说到丫头的时候，那股子招人暴打的可恶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后，只要能留住咱家这条性命，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公公跪在地上，不由得紧张起来。
“公公这话说的，太过焦虑了，本宫不会让你做坏事，都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你可明白，可领情呀？”华贵人笑道。
公公心里明白，自己也曾做过那些个小太监的主子，为保全他人的性命，或是利益，完全就是一句狗屁。
他抬起头，看着贵人笑得有些扭曲的脸，厚重的胭脂下面，藏着一张可怕的脸。
“回主子的话，奴才明白，请您吩咐吧。”公公作礼，两手扶地，一个头磕了下去，心里自然明白，想要留的一颗脑袋在项上，就必须给华贵人做事。
“既然公公是个聪慧之人，那本宫也不必绕着弯子跟你说话，此事甚为简单，只需公公配合便是了。”华贵人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栅栏面前，低声在公公面前嘀咕了几句。
几日后的一天夜里，刑部侍郎来到监牢中，看到几个看守正在吃酒做乐，上前就是一脚，将桌子踢翻，酒坛轱辘的到处都是，发出阵阵连串的响声。
众人皆惊，万万没想到，从未在此时来过牢狱的大人，为何今日犯了邪，偏偏跑了过来。
“启，启禀大人，这酒，酒……”看守的头头上前，硬着头皮解释，可吃酒的事明摆着被大人抓了个现形，即便浑身上下都是嘴，怕也解释不清。
“混账，还要愚弄本官不成！”大人甚为恼怒，背着手瞪了那头头一眼，转而问道：“今日牢狱中，可有异常呀？”
那几个跟着一同吃酒的看守，相互之间看了看，似乎对于大人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一个四壁都是坚硬山石所砌的地方，不知得多少工匠一同，才能拆了监牢。如此说来，难道还有人能逃离此处吗？
头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知大人的意思，只好开口直言道：“回大人的话，监牢中并无异常之事，还请明察。”
地上的酒坛有的破裂开，散发出醉人的酒气来，被关押在此的囚犯们闻到了味道，赶紧凑上前来，拼命用鼻子呼吸，多多吸入一些味道，算是给自己解馋。
“本官问你们，关在里面的公公，对今日的吃食可还满意？”大人边走边问道。
要是不提公公，几个看守加上他们的头，也不会气得头顶升烟。自从华贵人来过之后，让大人好肉好酒待公公，这些个在此做看守的人，每天吃紧肚子里的肉，还没有那阉人在牢房中浪费掉的多。
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如今贼吃肉，官连汤也喝不得，还要端着酒，在旁边伺候着。别说是看守不理解，就是大人自己也不明白，皇后这番折腾，到底有何意义。
耳边听到看守门声若蚊蝇的埋怨，大人停下脚步，回头笑道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只要是主子吩咐的，照着做就好，在多言语，小心自己的脑袋，不要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丢性命这种事，只是片刻之间！”
左右人听罢，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时感到背声冷风，哆嗦的厉害。
大人来到公公的监牢面前，眼睛慢慢眯成了一道缝隙，随着轻哼一声过后，低声说道：“公公可准备好了？”声音小道自己都听不清楚，甭说其他牢房中的人了。
“咱家日后若是有命出去，一定会叩谢大人的恩德。”说完，公公好似领会了大人的意思，本还坐正的身子，突然歪斜过去，整个人浑身抽搐一般，口中发出已痛苦的呻吟声，好似病魔附体，大难临头一般。
“快，快去传太医，公公恶疾，已抽搐得不省人事！”大人慌忙喊叫起来，好似这一病症就两人交谈过后，片刻间发生的一般。
听到了喊叫声，一看守走上前，抻着脑袋向公公的监牢中望了一眼，还真吓了自己一跳。
“头，公，公公要死了！”看守惊慌失措，不去赶紧叫太医，反而站着两腿打哆嗦。
“还愣着作甚，去太医阁把沐太医找来！”公公声嘶力竭的喊道，整个牢狱中的人都能听到，此事再看公公，已两眼翻白，面色紫红。
看守慌里慌张的跑出刑部，一口气来到太医阁中，断断续续将牢狱中的情况告诉了沐凙。在太医眼中，身患病症之人，并无主子和奴才的分别，也没有善恶之区，只要是身染恶疾，就要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岂能对得起行医二字。
沐凙没有多想，拿起桌上的药箱，随看守直奔刑部大牢而去。距公公“犯病”之事算起，还不到半个时辰。
来到监牢，沐凙让大人打开牢门，毫无顾虑的只身走了进去，丝毫没有惧怕之感。像大牢这样的地方，关押了不少行凶者，万一公公起了歹心，在疗伤略有起色之余，反手攻击沐凙，便会有性命之忧。
“沐太医，此人是个重犯，您可得万万小心才是，若出了状况，皇上那里，本官实在担当不起呀。”大人蹲在一旁，双手抱拳，好似祈求的模样说道。
沐凙并未在意大人的话，救治他人性命的时候，从不会分神在其他事情上。
经过脉象的基本判断，沐凙皱起眉头来，与寻常恶疾想必，显然公公的脉象只是略微急促一些，并无其他异样。
“你们给他喂食过何物？”沐凙起身问道。
看守们相互对眼，指着牢房中遍地的鸡鸭骨头，开口道：“沐太医看看，可是这些东西让公公如此这般身染恶疾？”
监牢中的犯人，能有吃食已属不错，如今还有肉食可吃，却有些奇特。但沐凙并不关心这些，摇了摇头说道：“许是吃了不洁净的东西，才会引得脉象比之寻常人快了些，我来开个方子，煎服之后，应该无恙，先把这颗药丸吃下，缓解公公抽搐的酸麻感。”
说着，沐凙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极小的瓶子，打开红布包裹的盖子，轻轻一磕，将药丸倒出。
“拿洁净的水来。”大人瞪了看守一眼，说道。见公公抻着脖子，装病装得甚为疲倦，赶紧扶着他靠在墙壁上坐好。
眼看着沐凙离开，公公接过看守送来的水，说道：“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诺！”
大人笑着推了公公一下，把那药丸在手里来了个乾坤转移，递到了嘴边。
“真要吃下这东西？”公公偷笑一声，方才抽搐的病症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