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马不停蹄愈出征

第280章马不停蹄愈出征华贵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等来的不是灵儿从克什国取回之解药，而是阴错阳差，江离以命换命。

也许，正是孤独这柄不见锋芒，且又沉睡多年的重剑，把江离震得唤醒了自己的人性。这重剑便是顼大将军，御灵山一别，深入心潮，无法忘怀。

皇上感恩长叹，上苍在危急关头，选择了怜惜华贵人的性命，让自己宠爱之人得以保全。所以，因此而开坛祭天，朝廷国库拿出银两，赈济穷苦百姓，耗三日之时长，施粥济贫。

既然北梁动作如此的大，克什国当然很快知晓了贵人未死的消息。一时间，令君王搞到甚为恼火。其实，除此之外，更加诧异才是真的。

君王把那日跟随灵儿公主上山的将军，还有两名侍卫，一同昭到大殿之上，心中已有猜忌。

“你们上山采集冰幻草的时候，可曾有过什么意外？”君王皱着眉头问道。

将军跪在地上，转身看了俩侍卫一眼，摇了摇头，跪拜之后，说道：“回君王的话，末将遵从您的意见，在御灵山顶峰取了假的冰幻草，交到灵儿公主手上，并未有过什么异常。”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跟着附和道：“奴才等也未发觉异常，将军所言属实。”事情过了几日，华贵人醒来的消息，相信将军和侍卫们也知道。这会请到大殿上问话，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侍卫担心出言有误，触怒了君王，招致杀身之祸。所以，将军说什么，他们便说什么！在进殿之前，就已商议好了的。

看着跪在下面，将军还算镇定，两个侍卫是不是相互偷瞄、低声言语。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交头接耳！”君王突然大怒，一声大吼之后，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年过半百之人，怒发冲冠，掩面微红，苍白的胡须跟着身子一同颤动起来，叫人心生胆寒，不敢言语半个字。

“君王息怒，君王息怒……”两个侍卫边磕头边求饶，哭叫于大殿上。将军皱了下眉头，心里苦笑：“君王这是看在华贵人醒来的份上，故意找人撒气，这等求饶过后，反而是送死。”

“息怒？”君王慢慢伸出手来，一撩胡子，两眼微微一曲，又道：“本王何怒只有？这怒又从何而来啊？”

侍卫彼此对视，摇了摇头，没这等没有边际的话搞得糊涂。将军只跪在地上，既不言语，也不替二人解释。

“君王饶命，饶命啊君王……”侍卫又改了口，八成是被君王怒目震慑的有些胆怯，只好跪地磕头求饶，以极其渺小的希望，换取性命。

谁知，这等滑稽的行为更加让君王暴怒，指着跪地两人叫骂道：“竟敢如此戏弄本王，来人啊，把这两个不知死活是何滋味的家伙拖出去，乱棍打死！”

“诺！”大殿外走上四名甲胄在身的侍卫，个个健硕，壮入蛮牛般。拉起吓得好似丢了魂魄的两人，直接拖了出去。

将军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棍棒击打的声音，乱而残忍不堪。此等不堪的，并非是场面，那声音更加让人心颤。

参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好似混在风中，随着一同飘散而去。君王坐在龙椅上，看着将军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笑道：“将军可否出殿一看，那两只畜生死了没有？”

将军得令，起身快步走出大殿，身后传来君王大笑的声音。

之间几丈远的地方，两个可怜的家伙相互搂抱在了一起，许是棍棒落下，疼的他们只能紧紧的相互拥抱，等待死亡快些降临。

此时已血肉模糊，胳膊、腿脚、腰间还有头骨，甚至脖颈处，几乎碎裂的一段一段，叫人心头一震，咬紧两齿，甚为可怕。

将军瞥了一眼，挥手示意，让侍卫们拖出起埋葬，不要晾在此处。

“回君王的话，已，已经毙命了。”将军回到大殿中，说道。

见君王大手一挥，转身离开。将军此事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方才近半个时辰的工夫，自己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上麻烦，被君王降罪。

想必自己是当朝的将军，君王不舍，也不会因为华贵人之事，就砍杀大将。所以，侍卫之死，实际上就是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其实，更加令君王生气的，就是将军找了民间陌生面孔，在路上劫持住灵儿，一次故意拖延，为得就是骗过北梁所有人，让他们相信，灵儿手中之解药，是多么珍贵难得。

结果，弄巧成拙，有人出手，救下了华贵人的性命。如今，君王是不知江离用自己的性命，挽救她人。若是知道此事，估计今日之火气，就不会单单杀了两个侍卫这般简单，将军受苦，在所难逃。

就在华贵人醒来，身子还未完全康复的时候，就立刻让晟睿部署，挥兵南下。这一次，并非是要直接攻打克什国。而是在蔺侯爷生前，曾经说过，先王在世，许诺了两座城池之事。今日侯爷已故，该是了结的时候。

华贵人下定决心，眼下九皇子的事情可以暂且放缓，但城池必须拿回来。没有了侯爷，灵儿公主也回到了北梁，这等时候，城池一事，等于纸上空谈，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所以，皇上对此并无意见，只要是为了北梁利益而战，粮草供给，绝无任何问题。后方给了十足的保证，晟睿作为北梁大将军，算得上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带兵冲向前线。

圣上担心，晟睿没有太多作战经验。且战场之上，刀来剑去，再有弓弩手于暗中偷袭，定会伤亡不小。这等时刻，需要一名经验十足，沙场战将作为协助。

华贵人和皇上同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驻扎城外的西北牧大将军。安起接到朝廷的昭见后，匆忙进宫，听闻要他协助进攻克什国城池，心中有些犹豫。

“安起将军，你可愿意带兵跟随而去，作为顼将军的策应？”皇上问道，华贵人坐在身边，看着将军皱起眉头，却并不言语。

将军想了想，为了皇上，自己不可因为这等小事，而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和信任。不过就是策应而已，不在前锋冲杀，也让自家西北牧的将士们，少了些危险。

“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请皇上放心。”将军双手一拢，跪拜于地。

“安起将军，此事可不要勉强。”华贵人低声说道，自从重新活过来后，这是第一次与皇上同时坐在长华殿上。

“回华贵人的话，朝廷有所需，末将自然听从便是，何来勉强一说，不过顼将军虽然年轻善战，甚为骁勇，可沙场用兵，变幻莫测，若是稍有差池，便会危机到手中将士性命，陷入被动的境地，不如……”安起绕着圈，好似在两军为开战之前，就已经把困难说成比大山好要高。

华贵人偷偷一笑，看了一眼皇上，停顿片刻之后，说道：“倚安起将军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可眼下出兵在即，有何法子不妨说来？”

“皇上，贵人，如果朝廷信得过末将，末将愿与顼大将军同行、同住、同战斗，一起攻打克什国城池，至于方才所言担心之事，皆会迎刃而解。”将军越说越兴奋，这等好似生于战场上，刀光剑影中的人，一刻停歇下来，没有战斗的生活便是一种折磨。

说了半天，还不是绕着圈夸赞自己的能力。华贵人早就识破了将军这点毛发一样的伎俩，却没有说破。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来定吧。”贵人给皇上作礼，自己装作身体欠安的样子，轻轻在头侧揉了几下，由宫女服侍着往长华殿外走去。

离开之时，还不忘让时守于两方的侍卫，将长华殿的大门关上，说是皇上与安起将军商议绝秘之事，不可随意让他人进殿。

待最后一丝阳光透过渐渐关闭的大门时，皇上迫不及待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安起面前，偷偷的喊了一声：“爹，你，你最近还好吧。”

将军心中感激，还是华贵人最懂自己。两人虽为顶天立地之男儿，可在独处之时，也难以掩饰父子之情。

要问华贵人为何这般做？那还不是为了宽人以心，让圣上和安起将军都对自己私存感激之心，好在战场上奋力杀敌，以保护弟弟晟睿的周全。

虽然手里拥有了两万精锐，可顼大将军作战之法，调兵遣将的能力，都不及安起的一半。如此看来，攻打城池一事，令华贵人担忧，好似悬而未定之事，如鲠在喉。

果然，第二日皇上便宣旨，命顼大将军率领将士，收付两座城池。由安起将军作为军师，协助大将军出征。

华贵人披着厚厚的斗篷，站在城墙上，看着弟弟终于有了做将军的一天，欣慰得自顾落下眼泪来。

身后，一双温度的手轻轻搭在肩膀之上，递过丝帕来。

“顼华，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