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受惩戒五十大板
第28章受惩戒五十大板因夜路多险，不可冒失前行。温公公和佟侍卫商量之后决定，还是第二日清晨，再行押着柴房中的人，回京复命。
可一大早带人的时候，佟侍卫的脸上却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着被捆绑之人。
老板柳正元见状，只是眸中闪过一瞬的惊讶，瞧了眼面色平静的公公，好似懂了些佟侍卫永远也搞不清楚的事。
“公公，您给瞧上一眼，此人跟昨日柴房中的，为何面容相差甚多，难不成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易容术？”佟侍卫皱起眉头，倒像个经验丰富的判官，不过脑子笨了些而已。
听闻，公公哈哈一笑，看着柳老板，说道：“这侍卫想必闲暇的时间，都在听戏文，哪里来的什么易容术，说不准还会遁地于无形呢。”
二人相视齐笑，公公笑得放松自如，心中堵着的大石头落了地。而老板则多了几分狡猾在笑声中，不过若有若无而已。
“废什么话，不就是偷闲吃酒的事，难不成回到宫里，还能定我个死罪！”公子见状，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只是为了转移开佟侍卫的注意力。毕竟，偷梁换柱这种事，一旦深究，很容易露出马脚。到那个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收场。
公子并不是担心自己搭进去性命。毕竟，这件事牵扯到楚大夫，太后如果知道了，整个楚府上下，多少条口子的性命要跟着葬送，实在不值得冒险。
见被绑着的人，都这般厉声厉色的大叫，佟侍卫气的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这阉人，跟我堂堂侍卫耍威风，信不信现在就将你两腿打折。”
当着温公公的面，佟侍卫竟然叫骂出“阉人”两个字来。
柳老板见状，赶紧转头离开，他知道接下来的对峙，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在里面。许是事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佟侍卫的脸突然僵住，唰的一下变了色，紫红的皮肤中，透着点蜡黄。
“公公，对，对不起啊，我，我这……”
“哼！”温公公使劲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扔下话：“好生看着人，别路上像个屁一样的放喽，太后娘娘那没法交代，等着砍头吧。”
回城的路上，佟侍卫总想借着机会，讨好一下公公。这一来，毕竟太后身边的红人，平时想送点银子拉拉关系，都得跪在地上候着，更别说单独相处的机会。第二点，一大早就因为自己嘴碎，说错了话，将公公得罪。
“公公，这趟出来，小的算沾您的光，以后太后面前，还得请您给美言几句。”佟侍卫双手抱拳，眯起眼睛来笑道。
“沾我的光？呦，这玩笑开的有些大，此次出来办事，那可是太后钦点大人您，咱家不过是跟着曾点功劳罢了，至于美言就更是大错特错，太后面前，人人平等，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本本分分给朝廷出力，自然少不了好处。”公公说完，特别蔑视的看了一眼有些发蒙的侍卫。
“是，是是，公公说的在理。”佟侍卫好似吃了闭门羹，本想讨好这阉人，却惹了一鼻子灰。只得骑着马往前快了几步，留得公公一个人悠闲的坐在马车中，不知心里盘算着什么。
回到宫里后，公公给这位顶替小卓子的公子，做了一副假腰牌，且将身份交代清楚。对于这种事，整个皇宫里都没有温公公最为在行。
况且，别说皇城里那么多太监，就是一大帮子的宫女，太后也认不全。
此事奏请太后，她也只是寻常过问，没发现一丁点不对头的地方，只好作罢。不过，既然是宫里人偷着跑出去吃酒，罚是肯定逃不掉。
“佟侍卫，将这不懂规矩的小太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太后只需随口那么一说，就能让人遭殃。
温公公听了，心里有些焦急。在北梁皇宫里，除了女性以外，所有人挨板子都要脱光下面的裤子，每板都要落到肉上，一板下去，必出两声。一是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二是受刑人的叫喊声。
裤子一旦脱下来，佟侍卫再傻，也能瞧见此人不是太监。上报给太后，事情就会变得特别被动。如此焦灼的时候，恐怕前去找楚大夫，没有那么多宽裕的时间。
看着佟侍卫拉着公子向外边走去，一步一步远离自己，就好似压顶的祸事，在一点一点靠近。
裤子被脱了下来，公公见佟侍卫并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是挥动起手中的罚棍，使出全身的力气，打在受刑人的屁股上。
只听得击打的声音，却没有一声痛苦哀嚎。公公心中暗自佩服，楚大夫的人，真是条硬汉子，这般毒打都没吭声。
很快，五十大板的惩罚打完。公子脸上如同泼了一竹筒的凉水，地面阴湿大片，让人瞧的心惊肉跳。
“好了，太后没砍了你的头，算是造化大，还不提上裤子，跟咱家去取些伤药。”公公走上前，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他偷偷看了一眼，此人竟真的是太监。不过，就下身去势的情况看，不太像敬事房的手法，有些太过业余。
这一点恐怕只有公公才瞧得明白，佟侍卫和太后绝不可能看出问题。
“怎么样公公，我知道他是你们的人，所以，所以手下留情，没打那么重。”侍卫擦了把汗，将手里的罚棍扔到一边，憨憨的笑道。
“对，都是我们这样的阉人。”公公没好气的说道，转身一指公子，瞪了侍卫一眼，拉高了腔调，说道：“咱家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不然三十板子下去，他的屁眼恐怕都要打进肠子里了吧。”
远远的，佟侍卫看着温公公搀扶着受刑者，几乎是一步三晃的消失在视线中。
“我，我也没下狠手啊。”侍卫捡起地上的罚棍，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迅速而有力的挥舞几下。嗖嗖，划过空气的声音，听上去力大无穷，杀伤程度很难估计。
温公公将公子带回了自己的宫里，刚一进去，便双膝跪地，不停磕头。好似孝子给父母上坟，带着哭腔和口中含糊的言语，一股脑全抛了出来。
“公公快些请起，我这也是为楚大人办事。”公子忍着屁股上的伤痛，咬着牙上前扶起了公公。
“你快些躺下休息，那挨千刀的侍卫，下手如此重，屁股打的快成肉馅一般。”说着，公公拿出药箱，瓶瓶罐罐的一堆，放在木质托盘中，给公子上药。
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启禀温公公，宫外有人求见，早已来了多时。”
“今天什么人都不见，滚，滚出去！”公公大吼，顺手将托盘中的药瓶盖子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一人脚尖前。
公公抬起头来，刚刚还一副凶煞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进来的这位，正是楚大夫。
“楚大人，您请坐。”说着，公公赶紧站起身来，对小太监说道：“奉茶。”
只见楚大夫笑了笑，走到床头前，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
公子答道：“让大人担心了，小的没事。”
“那就好，且歇息片刻，若是能下地行走，即刻离开这里。”楚大夫说道。
此人跟楚大夫到底什么关系？为何下身同阉人一般，可真的是这宫里的太监？这些问题在公公的脑子里，一刻也未曾停止想过。可目前的情况来看，张嘴问，人家未必愿意回答。说不定，其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爹，爹！”一个带着颤抖，且哭腔连连的声音，好似把温公公从梦中惊醒一般。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发现楚大夫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小卓子。
“你们父子团聚，我带着他先离开皇宫，毕竟这里不安全。”说完，楚大夫上前扶起公子，一瘸一拐的往外边走。
“城门没那么容易出去，要不咱家……”
公公的话没说完，只见楚大夫背对着他，摇晃了几下手臂。看样子，自己早就想好了离开的法子。
见两人离开，温公公表情复杂，点了点头自语道：“北梁有这等聪慧之人，不知是福是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