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小丑

第89章小丑

致命的咽喉被人用袖剑抵着,冰冷的、锋利的触感被皮肤传递给大脑皮层，然后再由大脑识别论证出危险。

这当然是危险的，致命的,所以正常人便会恐惧、迟疑甚至于害怕得语无伦次。

“噢,让我们瞧瞧是谁来了？”小丑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夸张,细听之下还带了些咏叹调的意味,像个疯子，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另一只小鸟,可爱的小鸟，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就把你的翅膀折断了，那只小蝙蝠会飞回来吗？”

他完全没有在意被横在脖子上的致命的武器,语气旖旎得像是在称呼一个心爱的情人（老实说,这有点恶心）。

“呃,他有事,现在大概暂时回不来，”奥罗拉总是不太习惯冷场，她忍着反胃做出了回应，“我的天哪,难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奥罗拉哥谭的罪犯现在接触得也不算少了,什么泥面人啊、杀手鳄啊,零零散散见了好多，勉勉强强出个哥谭反派图鉴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但是只有小丑，她是第一次见面,之前一直都出于听说过他的传说，却从未与他见过面的情况。

那位保护欲爆棚的蝙蝠当然也不会允许,尤其是，在有杰森这么一个前车之鉴......这么一个过于惨痛的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他几乎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哪怕他们已经是义警了）去独自面对小丑。

“少和他说话。”

达米安皱着眉头，虽然有罗宾的面具作为遮挡，这看起来并不明显，但奥罗拉还是察觉到了。

最好不要和小丑进行任何交流，这是在一次又一次与小丑的对抗中，总结出的相当精辟且实用的道理。

不要和疯子讲道理，除非你想被他带进阴沟里。

比奥罗拉先开口的，是小丑，他一如既往地用带着癫狂笑意的声音回答：“当然，当然，当然，我亲爱的小鸟，我总是这么可怜，你知道的，我的妻子，我可怜的......索菲亚还是玛利亚，或者是玛丽？这不重要，总之，谁不会怜悯一个可怜的男人呢？”

语序依旧是颠倒的，混乱的，毫无逻辑也不知所云。

达米安眉头皱得更深了，情况并没有因为奥罗拉的到来而好转，他们还是陷在小丑的节奏里，哪怕袖剑已经指上了他的咽喉。

神谕的声音自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憎恶：“真是个疯子。”

奥罗拉和达米安一样敏锐，她也意识到了，他们的对话总是被小丑牵着走的，连情绪也是。

她又想起了，刚刚赶来时，小丑嘴里的话，不能再这样让他拖延下去了，不能再给这个疯子时间了。

“少说些废话，那对母女呢？你把人关到什么地方去了。”奥罗拉故意让语气里带上些不耐，问话态度恶劣，她又将袖剑往前送了些。

表层皮肤已经被割破了，一滴血沿着伤口的方向滑落。

谈判的技巧，交涉的技巧，奥罗拉同样有所涉猎，好吧，这本来也可以算作是刺客的必修，她不算精于此道，但是用上些技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奥罗拉自己也不太确定是否能派上用场，毕竟对手是小丑。

“不可以哦，可爱的小鸟......”小丑神经质地笑起来，甚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自己的喉咙往前一送。

奥罗拉不得已将袖剑挪开了些，避免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要是可以，她当然想就这样让这个人渣一了百了的死了，这很好，也不会再有人因为这样的家伙受伤、死亡。

但是不行，她应该遵守不杀原则，她必须去遵守。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达米安说道。

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两个人偏主导的那一个，奥罗拉需要钳制小丑，确实也走不掉，但是好在他们是两个人。

小丑好像看出来他们在计划什么了，他也看出来了奥罗拉下手依然有所顾虑，这反而让他肆无忌惮起来。

于是，他把还没说完的话说完了，完全忽视了他的性命被牢牢把握在奥罗拉的手里。

“这是我为小蝙蝠准备的玩具，我可不想其他人涉及......哪怕一点点，我会疯掉的，虽然我现在已经疯了。”

奥罗拉一只手用着袖剑手肘控制住一只手，另一只手伸出将他的右手死死按在身侧，不让他做出哪怕一点的异常举动。

老实说，她现在尚且还没成长到力量的巅峰期，小丑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奥罗拉甚至隐隐觉得他的力量要压过自己一头。

小丑并没有在意奥罗拉的动作，相反，他甚至想擡起自己的手去触碰奥罗拉的手、或者脸，只是被制止住了。

达米安看出了他动作的寓意，脸上带了些分明的怒气，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该死的，”他冲上来，将手里的棍子对准了小丑的眼睛，声音带着怒意，“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就得好好享受一下皮肉之苦了。”

小丑只是擡眼看着他，眼里的傲慢和轻视不加掩饰，连笑意都未曾收敛分毫。

“当然.......”他刻意让尾音转了个弯，嘴角夸张的红色油彩让他的笑带上了些难以言喻的悲伤，“不行。”

他又“咯咯”的笑了出来，他一直在笑，没有停下，也不会停止，这是他的标志。

“小蝙蝠可不会这么对我说，你太稚嫩了，应该说，你们，所以小蝙蝠总是把你们藏起来，不愿意让你们见我，”他不经意间歪了下头，奥罗拉的袖剑便将他脖子上的伤口划出了一道更深的痕迹，但是他毫不在意，“真是太让人人遗憾了，不过既然你们送上门来了......”

“只要我好好用你们准备一份送给小蝙蝠的大礼，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对吧？”

像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糖的孩子第一次品尝到糖的美妙，他的脸上露出了甚至可以被称作安详的陶醉。

试图在游乐园掀起混乱是真的，但同时，他想对蝙蝠侠更看重之物下手让他再一次愤怒也是真的。

他也做出了行动，他的手套里面是有强电压的，他的腿动了，重重地击向奥罗拉的膝盖，试图让她直接跪下。

“啧，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这一套钳制与反钳制奥罗拉都做过训练，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的手顺势松开，一只手撑着小丑的肩，跳起来，然后躲过，另一只手的袖剑几乎没有迟疑，再一次贴上了小丑的脖子。

同时，她和达米安对视了一眼，在她的动作停下之后，达米安手上的棍子直接重重击打在小丑的膝盖上。

他直接一个踉跄，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