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6.18玄学大师 超度
村长一家近乎死绝,宁家村的人有些害怕了,感觉这事不同寻常。也有人不以为意,说村长一家点背。人倒霉的时候可是喝水都能塞牙缝的,村长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有什么可稀奇的。
可死亡的脚步并没有停滞,宁家村的村民总会因各种稀奇古怪的缘由丢失性命。淹死的、磕到脑袋死的、吃饭被噎死的,甚至还有就那么站着就悄无声息咽气的。
人越死越多,死法也愈加古怪,宁家村的人终于知道恐惧了,再不敢在这片土地上待着,几乎是连夜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这里。那些密集的别墅由此空了下来,这儿也成了一座空村。
老婆婆说着就忍不住叹气,眼里也是充满敬畏:“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呢?只有宁家村的人死得这么奇怪,周围其他村子都好好的。有传言说是因为宁家村的人得罪了福泽神,这才被降下诅咒作为惩罚。”
那些逃离了这片土地的宁家村人过得也并不怎么好,吃喝不愁也不缺钱,但是短寿,往往活不过三十岁就会莫名其妙死亡。这些是她听周围村子在外打拼的年轻人回来时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
宁家村成了一座空村后,其他村子的人也不敢贸然来到这儿,总感觉邪乎的很。不过大片大片的田地没人耕种后都荒了,附近村子的一些老人深觉可惜,闲来无事也会在上面种点小青菜。
老婆婆是隔壁刘家村的,住得离宁家村就隔了几块大田。因而宁夏他们往这边走的时候,她一下就看见了,这才着急忙慌地赶来阻止。
“谢谢您啊,婆婆。我们马上就走,您别着急。”宁夏安抚了老婆婆几句,嘴上说着很快就离开,但脚下却没动作。
老婆婆的孙女隔了老远喊她回去,又劝诫了宁夏几句,她才步子缓慢地走了。渐渐瞧不见老婆婆的身影,宁夏二话没说就迈进祠堂,打开了最里边那道木门。
吱呀的一声,笨重的木门完全对外敞开。里边尘土飞扬,一看就好久没人打扫了。用手扇了扇扑面的灰,宁夏率先走了进去,入眼一张方方正正的木桌,上边摆了许多牌位。粗略数了数,少说也有上百个。
这些牌位都是木头做的,做工非常粗糙,就是将木头劈成片状,再在上头用红色的颜料写了个名字。宁夏围着这些勉强称为牌位的木片看了两圈,在上百个名字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
宁天豪。没记错的话,这是原主的爷爷,也就是宁老爷子。此次回宁家,宁夏没能见到宁老爷子的面。因为他前两年就死了,享年七十五岁,已经算得上高寿。死因是肝衰竭,没能救回来。
神奇的是在这一堆名字中,宁夏还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这人是原主的小叔,也就是宁父的弟弟、宁嘉轩的父亲。他分明还活得好好的,名字却出现在了这儿。
果然这个宁家村跟宁父他们是有关系的。宁夏眯着眼睛看得仔细,发现每个牌位最下方都写了一行小字,是一个精确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的日期。
宁老爷子那张木牌下也写的有,不过记下的年月日却是几十年前的,就连宁小叔那个日期都显示的十八年前。
不是生日也不是忌日,那会是什么?宁夏一时不能理解,忽地想到什么,问霍南屿能不能查到十八年前宁小叔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十八年前?有点久远了,恐怕不太好查。”霍南屿没有一口回绝,说给霍母打个电话问问。霍母跟宁小叔是同辈人,圈子里的八卦少有她不知道的。
山里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霍南屿就出了祠堂走到外边空旷的地方。过了会儿他打完电话进来,告诉宁夏道:“我妈说十八年前确实出过一桩事,当时闹得还挺大。”
宁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成熟稳重,小儿子风流不羁。宁小叔年轻时没少交过女朋友,后来遇上现在的妻子才逐渐安稳下来。两人相识半年就结了婚,婚后也是蜜里调油。而宁小叔更是为了妻子一改风流本性,成了个老实人。
但就是这么个回头的浪子却在妻子怀孕期间出了轨,跟一个酒吧的陪酒女睡了,还让对方生下了他的孩子,那孩子也就比宁嘉轩小几个月。
当时宁小婶还在坐月子当中,那女人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找上门,要孩子他爸负责。宁小婶气得不行,当即就跟丈夫翻了脸,说要离婚。
宁小叔死活不肯,声泪俱下地抱着妻子的大腿哭,说那次是意外,他喝醉了完全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两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
或许是爱得太深,加之两人又有了宁嘉轩,这婚终究是没有离成。那女人抱着孩子上门想挤走原配的算盘落了空,就赖在宁家门口不肯走,一定要宁小叔把孩子接回家养着。
可惜把孩子养在宁家这个打算也没能成功,那孩子出生不到两个月就夭折了。那女人倒是不伤心,就是遗憾少了个嫁入豪门的筹码,只得逞逞口舌之快地骂了几句,拿到一笔钱后就麻溜地跑远了,谁也不清楚去了哪里。
“那孩子具体哪天死亡的已经记不得了,不过确定是在冬月。”这些都是霍南屿听霍母说的。霍母还问他提这干什么,被他搪塞了过去。
“十八年前的冬月,日期应该对的上。”宁夏神色恍然,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登时呵呵冷笑:“不愧是宁家人,这想法做法都是这么如出一辙。”
探查完祠堂,宁夏本打算带着霍南屿先离开,没想到木门嘎吱一下自动关上了,将宁夏他们困在了祠堂里面。先前还晴朗的天忽地黑云滚滚,仿佛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退后。”宁夏护在霍南屿身前,一脚踹开木门,几张符纸朝着翻滚的云层飞去,没入里面发出轰鸣声。被符火灼烧到,黑云瞬间就散开了,露出浑身瘴气的那只怪物。
宁夏没有害怕,上前两步睨着它,喊道:“福泽。”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那只怪物顿了好久,萦绕在身上的瘴气消散了一点后变得愈发浓郁,不管不顾就朝着宁夏俯冲过来。然而没能近到宁夏的身,它就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怎么挣扎都出不来。
“福泽,这就是村民们说的那个福泽神?”霍南屿看着这只四不像的兽类,感觉怎么也不像是个神的样子。
“嗯。它是一种瑞兽,能够带来祥瑞,算是半个神吧。”就是死得太惨,死后的灵魂也不得解脱,这才在怨气的侵蚀下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恶灵。
恶灵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恐怕记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报仇。宁夏站在阵法外盯着面目全非的恶灵,感慨地叹了口气。
“那要怎么办呢,一直把它困在这里吗?”霍南屿没有处理这类事的经验,便询问宁夏下一步要怎么做。
“不。”宁夏摇头,目光中带了点怜悯:“这个地方困了它几十年,也该让它得到解脱了。”
何况恶灵处于随时不可控的状态。万一暴动,附近这几个村子住着的人怕是也难以幸免。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才来挽救,不如现在采取措施。
“我会给它超度,你帮我看着点香烛,注意不要让烛火灭了。”宁夏将背包里带着的香烛拿了出来,围着阵法插了十三根。全都点燃后让霍南屿帮忙看着,而她则握着毛笔写下一道道经文。
并没有用到纸,随着笔尖一笔一划的律动,金色的文字腾空飞跃。一道道经文绕着恶灵围了一圈,像是一兜网将它罩住了。起初恶灵还在挣扎,后来沐浴在经文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下渐渐没了动作。
狰狞的面目褪去,它恢复到原本讨喜的样子。外形像是一只鹿,眼眶中的眼珠灵动,睫毛还特别的长。它冲宁夏叫了一声,软绵绵的,而后碎成了光点消失在空中。
“它这是,没了吗?”超度的法事结束,霍南屿望着半空中消散的光点,不禁伸出手去接。没能触碰到光点,却接了一手的雨。
下雨了,细细绵绵的雨滋润了土地,也冲散了笼罩在宁家村的瘴气。宁夏退回到祠堂避雨,轻声道:“不是没了,只是回归了混沌。等到时机合适,兴许是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它又会化出实体重新回到人间。”
神兽的死亡与人不同,人归于地府轮回转世,它们则是归于无边的混沌,待到灵气充裕又会被孕育出来,继续守护着这一方土地。
这场雨下了小半天,等到雨停宁夏跟霍南屿才搭乘着开往火车站的末班车离开宁家村。当天没有火车的班次,最近的班次是明儿上午十点。霍南屿将买好的两张票收捡好,这才跟宁夏去找晚上歇息的宾馆。
之前住过的那家已经被他们拉入了黑名单,多走了半小时的路,他们住进了一家看着更大气点的宾馆,成功订到了两间房。这家宾馆比之前的好太多了,好歹是带有独立卫浴的。经前一遭,霍南屿对此已经很满意了。
好眠地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他们准点乘坐开往京市的火车。又经过两天的煎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京市。
霍南屿要先回家换衣服,宁夏没有留他,回来后先进浴室好好洗了洗,而后疯狂地点了一堆外卖。什么烤鱼、炸鸡之类的,一次性吃了个痛快。
安抚了自己的胃,她正想好好睡一觉,就接到了宁泽的电话。宁泽找了她好几次,可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就有点急了。宁夏解释自己出了趟门,当时是在火车上,所以信号不好。
没有多说废话,宁泽站在病房门口,压低声音跟宁夏说出事了。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他跟宁父一起出差,路上被一辆车子撞到了车尾。由于撞得有点严重,宁父当场就昏了过去被送到医院急救,但是这两天一直都没醒。宁泽倒还好,只受了些轻微刮擦,抹点药就好了。
祸不单行,在家里的宁母也倒霉的很。她从二楼下来,结果一不小心扭了脚造成身形不稳,直接从楼梯口摔了下去,就这么摔折了一条腿,现在也在医院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