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骆悠悠,你在胡说些什么!”骆程恺转身,语气和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怒气瞬间将骆悠悠吓退了半步。
骆悠悠顿觉委屈,眼中立刻泛了泪花,她将下嘴唇咬的发白,瞪了一眼时尧,又看向骆程恺,抬起一只手臂指向他“你以前从来不会凶我的!你!我讨厌死你了!”
“那个,悠…”时尧对于骆程恺的突然发怒也有些猝不及防,他见这兄妹俩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时有些自责,便想张口缓和。
“你闭嘴吧!”骆悠悠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尧本来精力就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被骆悠悠这么一吼,感觉像是直接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头脑发蒙,索性闭上眼,直接闭口不吗吗言了。
“跟他道歉。”骆程恺的话里带了点威胁的意味,别说是跟他面对着的骆悠悠了,就连正躺在一旁闭上眼睛的时尧也都能感觉到他话中的警告含义。
“我为什么要道歉?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骆悠悠虽然心中略微慌乱,但还是故作淡定的嗤笑一声“我说,您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功力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还有你。”她见骆程恺不语,索性破罐子破摔,又将矛头对准了一边安静躺着的时尧“这么有手段,又能把我哥骗的团团转的人也不多了,怪不得沈泽说你――心机深沉,我之前还不信呢,现在真是讽刺!”
“滚出去。”骆悠悠的话音落地后,偌大的病房内静谧了几秒钟。随后,骆程恺森冷的声音响起,一双眼睛对着骆悠悠,看得她垂下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听不懂我的话吗?滚出去。”
“你让我滚?”骆悠悠不敢置信的开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边自嘲般笑着边摇头“好啊,滚就滚。”
时尧也被骆程恺的话惊住了,他想开口求情,却只喊了声骆程恺的名字便被他打断了声音“不许求情。”
“谁要你求情。”骆悠悠不再多说,转身踏着高跟鞋大步走出了病房,临了,还将病房的门摔了个震天响,将外面的几个人也吓了一跳。
苏南正在和刚到的陈敬说话,只听一声巨响,骆悠悠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一张娇俏的小脸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哎呀,骆小姐…”陈敬见这幅场面,下意识的想开口询问,骆悠悠只用一双泛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挽着迎上前的沈泽,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别管她了。”苏南拍拍陈敬的胳膊“你先进去吧,别一会儿饭也凉了。”
“嗯好。”陈敬点点头,拎着手中的饭盒敲了敲门,待里面传来了骆程恺的一声请进,才拧开把手跟着苏南一起进了门。
“哎?你怎么也进来了?”陈敬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看见苏南也在自己背后,有些惊讶。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苏南一脸问号。
陈敬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语气迟疑“你…不是保镖吗?”
“保…保什么镖!”苏南又好气又好笑“你见过我这样又美又帅,身娇体弱的保镖吗?”
“那您是…?”
“我是时尧的好朋友啊。”
苏南拍拍胸口“走走走,快过去。”
“诶。”陈敬这才放下心,端着饭盒走到病床前,朝屋内的两人打了个招呼,搬了个小桌板在床上,将里面的食物一一拿出来。
野山菌炖鸡汤,虾仁鸡蛋羹,清炒菠菜,还有两盒车厘子。
骆程恺扶起时尧,让他在靠在床头,就想拿起筷子喂他吃饭,被时尧果断制止“我又不是失去了行动能力,自己来自己来。”
骆程恺点头,看着细嚼慢咽咀嚼食物的时尧,又看看一旁的苏南“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保镖24小时跟着你。”
“别啊。”时尧喝了口牛奶将食物咽下“我不想要保镖,我每天呆在家里,根本就不需要出门,谁敢去你家伤害我啊。”
“可是…”
“别可是了。”时尧态度坚决“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好吧,那你呆在家,出门要跟我报备。”骆程恺无奈妥协。
“骆先生,那我先走了,饭盒我明天送饭来的时候会带走。”陈敬朝着骆程恺微微一鞠躬,得了应允之后就转身离开。
苏南见状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折腾到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刚刚张扬说要来接自己,自己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就给拒绝了。
“哎――这大半夜的,我一个美男子回去好像不太安全,要不然我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上吧。”
苏南朝时尧抛了个媚眼,嗲声嗲气。
时尧看了眼骆程恺,想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就看见骆程恺低头拨了个号码。
“陈敬,嗯,这边时尧的朋友,他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你在医院门口等着,先送他回家。”
苏南闻言喜笑颜开“谢谢谢谢,哎呀,这刚刚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走了啊。”他朝时尧和骆程恺开开心心的摆手,走到门前又突然扭头“那个,好好照顾我们家时尧。”
“放心。”骆程恺朝着他微笑。
“拜~”苏南潇洒挥手,开门出去,整个病房只留下了骆程恺和时尧两个人。
时尧是真的饿了,虽然吃的慢,但是呱唧呱唧还是吃完了不少东西。这个过程里,骆程恺也不说话,只在一边注视他。
“吃饱了。”时尧想把吃脏的碗筷堆叠起来,被骆程恺制止。他直接搬起小桌板,放在刚刚放热水壶的桌子上“困吗?”
“没,我们聊会儿天吧。”时尧拍拍自己床边的空位,招呼骆程恺坐到自己身边“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骆程恺叹了口气,在时尧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你是想说悠悠的事情,对吗?”
“嗯。”时尧低下头,小声道“你今晚说的话,对她来说确实有一点点过分…”
“但你不觉得她对你说的话更过分吗?”
“她是个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说我什么我都能接受,可是她年纪还小。”时尧抬起脸,认真的和骆程恺对视“你不是也说过吗,她从小娇生惯养,被所有人宠着,女孩子脸皮薄,你今天这么说她,她肯定难过坏了。”
“就是因为太宠着她了,她这种性格,以后肯定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