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念之差 - 沦陷 - 甲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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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念之差

【一念之差,谬以千里】

乔明显地感觉到,迟清行第二天回来,心情愉快了很多。

那种神清气爽、一身轻松的气息,真是藏都藏不住。

迟清行是让公司司机开乔的车把他载回来的。回程的路上,他戴上眼罩、放倒椅背,在车上踏踏实实补了一觉,醒来后身心舒畅,车钥匙往乔手里一丢,步伐潇洒地进了活动内场。

乔拿回自己车,点火一看便傻了眼。油箱几乎耗空,里程骤增七百多公里,不用想也知道,迟清行半夜跑去哪里、干了什么。

少爷平时可真没白锻炼,未免太有体力了……乔嘴角抽搐地想。

下午的天空阳光明媚,会场所在建筑外墙玻璃折射日光,城市里的一切都显得清澈无比。

然而乔却总觉得眼镜片蒙了一团污渍,摘下来擦拭好几次,依然不能清晰视物。

今天早上,迟苒单独找到乔,让他其它工作都放一边,先去调查请楚,把自己弟弟迷得五迷三道的“S市小姐”,到底什么来头。

乔冷汗直冒。

他这次,恐怕交不了大小姐的差了。

且不说他本身情感就偏袒迟清行,即使出于理智,他也不愿意让这件事,闹得迟家众所皆知。

因为在他看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感情难有定力与长性,却容易生出逆反与偏激。与其平白掀起波涛,不如交给时间,任其自然冷却、沉寂。

乔靠住椅背,无声叹了口气。

至少……他本人如此希望。

另一边的迟清行,并不知道效力迟家十年、目睹他一路长大的乔,内心深处负面而消极的想法。

应该说,他一回M市,就顾不上其他了。

迟家某个投资巨大的海外项目出了紧急状况,他结束下午的活动,晚餐都没吃,连夜坐国际航班飞到一个与联盟州日夜颠倒的国度,来不及倒时差,便忙着开会、处理、听汇报,忙得焦头烂额。

迟清行脚不离地在国外忙了两天,差不多把那边的状况解决,心中到底放心不下谢存,让秘书订了最近一趟航班,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在天色渐暗的傍晚时分,赶回了联盟州首府。

刚坐进接他去公司的轿车,他便接到了一个气势汹汹的电话。

“你们他妈到底在搞什么,”林安云的质问劈头盖脸砸进迟清行耳膜,“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知我他发作了?”

迟清行时差还没倒过来,乏得不想说话。他按开一点车窗,让高速上的风吹进来些许,冷冷说:“当时是半夜,没顾得上。”

“没顾得上?”林安云讽刺地闷哼一声,“上床倒是顾得上,对吗?迟公子?”

迟清行一顿,肩膀往后靠了靠,“他跟你说的?”

林安云怒不可遏:“你当我是瞎子?还是没长眼睛?你们做得那么明显,搞得他脖子和手臂上到处都是,我他妈难道是处男,看不懂那些玩意儿?”

他的咆哮自手机里倾倒出来,在封闭的车厢里清楚回荡。接迟清行的司机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差点朝中央后视镜落下一缕探究的视线,想到后座之人的身份,又强行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迟清行把手机拿开一尺远,一言不发地皱起眉头。

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令他不舒服的动因――竟不是林安云冲他冒犯地吼叫,而是另外一个难以形容的闪念。

应该将谢存捂得更严实些,把那截苍白修长的脖颈也藏起来就好了。

想到谢存肌肤上那些没有消退的性爱痕迹被另一个男人看见,他浑身都涌起不适。

“是又怎么样,”迟清行压着愠意,“没错,我碰了他,然后呢。”

“然后?”林安云不可思议地反问一遍,似乎在对面用力推了一把椅子,椅子脚面在地上刮擦出尖锐刺耳的动静,“你他妈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克制,他的治疗几乎要倒退重来?!”

迟清行眼中闪过愣怔,手机放在耳边,一时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没能挤出声音。

林安云继续吼他:“迟清行,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他马上就要痊愈了,这次发作只是一种概率很低的应激反应,如果你当时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他及时有效的治疗――”

“那就不要治了。”迟清行忽然开口。

林安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既然那么痛苦,还得延长治疗时间,不如干脆不要治了,”迟清行意气用事地说,“反正只要他发作,我满足他就可以,不是吗。”

“……你认真的?”林安云瓮声瓮气,“我问你,你认真的?”

迟清行脸色变了变,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紧抿薄唇没有再接话。

连续两天的高强度工作,加之颠来倒去的时差,令他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你明知他发作的时候,根本拒绝不了你,你还是碰了他。”林安云的口吻里翻滚起一种古怪的厌憎,“掌控另一个人的生存价值很好玩吗?还是说,这是你们这种阶层的年轻人屡试不爽的消遣方式?”

迟清行不知道林安云这意有所指的话什么意思,究竟是针对他个人的敌意,还是对他这个阶层的敌意。他并没有真正想过放弃谢存的治疗,事实上,他只是没能料到,自己那天晚上的行为,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谢存的治疗竟然要推倒重来。

想到那些谢存吃完药后呕吐、发烧、极度不舒服的日日夜夜,他就感到难以忍受。

自己做错了吗?

迟清行原本因工作结束、飞机落地而稍微放松下来的神经,被林安云这通电话又像弓弦一样绷紧。他咬了咬牙,近乎辩解地说:“我没有想过要控制谢存的生存价值,我对他……”

“无论你主观意愿如何,事实上你就是,”林安云一把打断,“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真的打算以这种方式,迫使他彻底依赖上你,今天你喜欢他、满足他了,有一天你厌倦他,把他丢到一边的时候,他该怎么自处?”

“我不管你对我有多大意见,”迟清行抓住手机的指关节猛一用力,“但是林安云,对于他,我不可能这样做。”

“哦?是吗?”林安云轻蔑地笑了,笑声里充满根深蒂固的怀疑,“像你这种信誓旦旦的说法,在我这里,并非头一次听见。以前,我弟弟安月也以为他喜欢的人不会放弃他……”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林安云话音戛然而止,没有再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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