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脱轨(下) ・ ?
【被遗弃的男孩】
猛烈的力道自双腿之间贯穿体内,谢存痛呼一声,霎时汗如雨下,只觉自己要被自下而上劈裂。
迟清行掰着他两片臀瓣,把他向上一举,失重感陡然袭来,腿脚根本使不上劲,后背被肢体的律动顶得一下一下往墙上撞,身体不断滑落又被迫推高。
迟清行进入的动作很蛮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谢存有种内脏都要从喉咙里吐出的不适。这个姿势让他很疼、很难受,眼前阵阵发黑,但迟清行没给他缓和的机会,只一味激烈抽插,把粗胀狰狞的阴茎不断填满他体内。
明明这么痛,却依然会攀起欲望。
因为对方是迟清行。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没办法抵抗迟清行。不管发作的时候,或者其他时候。
只是“发作”――这个透出病态意味的名词,给了他一个隐藏贪念的“正当”理由。
谢存疼得浑身发抖,身体却违背言词与理性的迎合,紧紧夹住那炙热之物,将之吞吐吮吸,任其在体内肆虐。
房间里除了沉重的交合与喘息之声,没有其他声响,谢存快要丧失支撑自己的力气,手从迟清行肩头徒劳垂落。
迟清行把他放开,扔到了地板上。
地面又凉又硬,谢存的后穴磨得红肿不堪,分开的双腿不住发抖,连合拢都难以做到。他双手摸索地面,想把自己的上身撑起来,换一个看起来不这么难堪的姿势。
然而迟清行并没有耐性等他坐起,把他的脚踝捉住往后一拉,让他维持趴跪的动作,再次从后方进入。
谢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他被扣着腰窝,臀部高高撅起,被男人硕大的阴茎顶得不住前后颠动,手肘和膝盖来回摩擦地面,蹭得破皮出血。
谢存不喜欢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让他想起以前在情色会所见到的那些男孩女孩,卑贱得狗都不如,没有被人正视的资格,被弄到沙发、茶几、地面、房间里任何地方,畜生一样跪趴着,接受满堂食客的肆意玩弄,还要仰脸媚笑、谄媚阿臾。
每每遇到这种场景,他都会找机会出去,如果走不开,他一定沉默站在暗角避开目光。
“停下,”谢存挤出发涩的声音,“不要做了,停下。”
迟清行没有停下。他把谢存从背后死死箍住,偏执与疯狂的想要证明什么一般,继续往对方清瘦的身躯里侵入。
“够了,停、停下。”谢存被顶得话语支离破碎,肢体瑟缩着想要逃离。
迟清行俯下身体,胸膛紧贴他细细颤抖、冷汗淋漓的后背,一手捏起他下巴,另一手移到下方握住那不断溢出体液、刺激得勃起的阴茎,一个字一个字说:“你这不是被我干得很爽么?”
谢存嘴唇嗡动,想说什么,刚一发声,便牵扯得周身剧痛。他难过地喘息着,眼眶酸热,嗓音透出哭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如同被人重重揍了一拳,迟清行霎时声息全无,脸色惨然变了变。
他盯着谢存看了几秒,突然埋低头,绷紧肩膀,从喉咙里滚动一声近乎崩溃的闷吼。
然后,他一把拔出自己未能释放的性器,揪住谢存头发,迫使那张苍白、虚弱的脸抬起来面向自己,嗓音控制不住发抖:“谢存,其实你我心知肚明,上次做爱,你真的从头到尾一直发作吗?你抱着我,求我换个姿势开始,你真的还在发作吗?”
谢存垂下眼睛,回避了迟清行的逼问。
迟清行咬紧牙槽,眼神压抑得快要破碎,”你知道吗?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说完,一把丢开谢存,如同丢开一只厌烦的玩具,慢慢直起身板,拉好裤子拉链,一步一步远离房间、关门而去。
谢存眼神空洞地注视天花板。
天花板摇摇晃晃,从角落往外扩散的大团黑影,似乎变成一只迫不及待的野兽,猛地扑上来把他的意识撕碎。
谢存很小的时候,一个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清面容的中年女人,总是从后厨偷出一份给“主人”准备的糕点,拽他到无人的角落。
“快吃,”女人催促,“不要让别人看见。”
他于是狼吞虎咽,拼命咽下,以至于每次都吃得太急,根本尝不出那糕点究竟什么味道,然而女人还是一次又一次给他偷出糕点、逼他吃下。
长大一点后,他从女人那听说了自己的身世。女人倒垃圾时发现他,把他偷偷带回韩家,老管家因同情女人不能生育、被丈夫抛弃,默许了女人的抚养,只是规定他必须待在下人起居的空间,决不能跨进“主人”的领地一步。
五岁的某天清晨,他没有再见到女人,一直到深夜,女人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老管家出现在他面前,“她丈夫前阵子回来,她有身孕,跟丈夫走了。”
五岁的他问:“她还会回来看我吗?”
“不会了,”老管家回答他,顿了顿,向他解释,“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没有办法再回来。”
还是孩子的他立即相信了老管家的说法,等他再长大一些,才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足够远到不能回来的。
他瞧着老管家手背的皱纹,小声问:“那我还能待在这里吗?”
老管家沉默片刻,朝他伸出手:“跟我来。”
于是,他牵着那只苍老的手,第一次跨过边界线,进入他之前不被允许进入的“主人”的领地。
他被带到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一个美丽的妇人。
“有什么事?”
妇人心不在焉问,注意力都在她怀里的幼儿身上。幼儿手脚乱蹬、大声哭闹,女人怎么安抚都不管用。
管家见状,忙说:“抱歉,夫人,我待会再找您。”想要拉他先退下。
然而他看着那肌肤雪白、肥肉嘟嘟的幼儿,天真发问:“小弟弟为什么哭呀?”
奇迹般的,幼儿止住了哭声,眨着眼睛看向他。过了一会儿,竟然破涕为笑,朝他伸出小手,似想与他玩耍。
妇人和管家惊讶地看向他。那之后,他被允许留在了韩家,甚至被允许进入“主人”的世界。
被老管家和仆人们恭敬称为“老爷”与“夫人”的夫妇,对他和蔼可亲,被叫做“小少爷”的孩童,也十分依赖他。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也是那个家庭的一份子,他视那对夫妇为父母,把孩童看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