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迂腐 “跟着楚楚翻了墙。”……
苏犀玉眼睛瞬间就亮了,急忙道:“那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手臂上没有红痣。”
云姣不信,质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真不是,我哥哥去年是外出过一段时间,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了,直到年关才回到京城,但他是有意中人的,绝对不会招惹别的姑娘。”
苏犀玉说得急,又站起来往前走去,没走两步被陈译禾拉了回去。
后者顺势往她脸上点了点,道:“又哭又笑,花猫脸。”
苏犀玉羞赧,忙用手背在脸上抹了抹,把挂在颊上的泪水擦去。
“你哥哥的事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你又何必为他狡辩,左右我不过是个下贱妓子,即便真证实了那是你哥哥,我也做不得什么。”
云姣仍是坚持认为那个公子哥就是苏止瑜。
“长了嘴就好好说话,别搞的好像我们仗势欺人似的,也没人想逼迫你屈服,阴阳怪气什么。”陈译禾皱起眉,听她这话很不舒服。
他说话不比苏犀玉,可是一点儿都不委婉,直接往人伤口上戳,道,“你就是不愿意承认那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一句实话都没跟你说过是不是?”
云姣身子战栗了一下,她确实不敢承认,如果那人真的是用假名号欺骗自己,就代表着他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是算计,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她这近一年的时间与付出的感情就完全是个笑话了。
“我想起来了……”苏犀玉忽然出声,双眸闪亮地望着云姣,“我问你,那人腿上脚上可有伤疤?在哪边?有多长?”
云姣被问住,嘴唇颤抖,最终闭上了眼摇头,“没有。”
苏犀玉终于彻底放下了心,语调也轻缓了许多,道:“我哥哥左脚底被划伤过,我没亲眼看见,但听府中的仆役说是留了一道三寸长的伤疤的。”
她说得清楚,云姣却是眼前一黑,彻底绝望了。
但除了苏犀玉心软想搀扶她一下之外,并没人在意,陈译禾甚至还阻拦了苏犀玉不许她过去。
看了半天戏的舫净终于有话可说了,感慨道:“你们这日子可真比我以前过的还刺激。”
又是设计谋害,又是借身份诬陷,哪一个不比当飞贼有刺激感?
但没人理他,陈译禾高声喊了丫鬟进来,让人打水拿帕子给苏犀玉擦了脸。
等收整干净了,才又看向云姣,道:“当日我看中了你的琴曲把你买了下来,现在已经没兴趣了。但是看在你遭遇凄苦的份上也不多为难你,只把你留下做事,等你将那三千两银子给我赚回来,我就还你卖身契放你自由,到时候你想去找人讨债也好,想平静过日子或者回烟花之地也罢,都随你的便。”
云姣是暂时不能放的,还等着她指认人呢。
“但有一条要求。”他睥睨着地上的人道,“把你脑子里的情情爱爱都给我收起来,日后若是再遇到那个假的苏止瑜,但凡你敢为他做出半点损害我陈家利益的事情,我让你生不如死。”
云姣四肢瘫软,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给你两天时间冷静冷静,考虑清楚了再让人通知我。”说罢让人将她拖了回去。
屋内只剩下三人时,舫净好奇问道:“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招惹上这种人?”
没得到回应,于是他又问苏犀玉:“你兄长又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人这么陷害?”
苏犀玉迟疑道:“我哥哥与人为善,应当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的。”
这就怪了,舫净看着沉默的俩人,道:“还好最后没陷害成,不然这……”
他在两人中间指了指,对着陈译禾叹气,“你大舅子想杀你,你说少夫人是帮你还是帮兄长?这么出爱恨纠葛的大戏,旁人看得精彩,戏中人可就惨喽。”
“说的也是,哎,我们小月牙儿跟她兄长感情这么好,一听人家冤枉他立马就急哭了,那肯定是偏向兄长的。”
陈译禾顺着舫净的话唉声叹气,“我这声名狼藉的夫君恐怕是要被毫不留情地踹开了。”
他俩语气夸张,一唱一和的,显而易见是在打趣,苏犀玉眉眼一弯笑开了,刚想否认,被舫净抢先了。
他道:“少爷莫慌,到时候我打开明光寺的大门接你入佛门。”
“那还是算了。”陈译禾道,“我还是更想过吃肉喝酒的日子。”
苏犀玉在一旁笑得脸红彤彤的,又被陈译禾指着裙角笑话:“还笑呢,你看看你,我就说你这小姑娘邋遢得很,吃个点心吃得衣服上都是……”
苏犀玉忙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一看自己都惊住了,急忙跑回房换衣服。
她走后,舫净问陈译禾:“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真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陈译禾摊手:“太多了,很难说具体是哪一个。”
舫净嘴角一抽,没话可说了。
假的苏止瑜人早就离了广陵,什么线索都没理下,根本无从下手查起,只得暂且作罢。
陈译禾送舫净出去,又低声吩咐了他几句话,舫净一听顿时震惊,“你想招惹他们?你不想活了?”
“按我说的做就行。”陈译禾道。
舫净冲他比划了个失敬的手势,回道:“难怪你这么多仇人。”
送到了门口,舫净回头朝府内看了一眼,见左右无人,凑近了陈译禾悄声道:“有个事我一直有点好奇……”
陈译禾挑眉示意他问,听他道:“你夫人才这么点儿大,你真能对她动得了情?”
陈译禾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冷厉道:“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你赌输了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不敬的话,你这么护犊子做什么。”舫净辩解道,“我只是好奇,这么小个姑娘有什么好喜欢的,你还把什么事都告诉她,对了,你是不是把我和师父的事也跟她说了?”
“关你屁事。”
“行,算我多事。”舫净白了他一眼。
陈译禾本不想理会他的,可是一想与其让他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跟他说清楚了,于是又将他喊住,道:“动不动情是一回事,责任是另一回事,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