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你不记得我了吗
忘我的缠绵持续了许久,若不是担心容笙身体,柳怀亦觉得自己可能会让容笙好几天下不来床。
将容笙用衣服一层一层裹好,哈着气给他暖着冻得冰冰凉的手,心疼道:“冻坏了吧!”
容笙摇头,身子明明冷的打颤,嘴唇都有些乌青,却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不冷。”
柳怀亦嗤笑,揉了揉容笙略显凌乱的头发,“傻瓜,以后不准再这么任性了,快回去吧,不然真该生病了。”
容笙羞赧得点了点头,后面好疼,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看出容笙异样,柳怀亦低头偷笑,起身将容笙打横抱起,“第一次肯定会疼,我抱你回去。”
两人腻歪着刚走到门口,还没进门,月清川突然从门里冲了出来,边跑嘴里边喊着白君漠的名字。
柳怀亦跑了过去,“月将军怎么了?”
看到柳怀亦和容笙,月清川先是一愣,却也顾不得两人异样,忙对着柳怀亦道:“君漠他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找。”
听到月清川所说,容笙心焦道:“清川哥哥别着急,我们帮你去找。”
“阿月,你放我下来,我们分头去找。”
“可是你......”
柳怀亦欲言又止,容笙脸颊一红,“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月清川来回看了看神色诡异的两个人,再见柳怀亦和容笙脖子上的点点吻痕,陡然明白了些什么,微微有些尴尬,道:“我去那边找君漠了。”
“真的不疼了吗?”柳怀亦不放心道。
怎么可能不疼,只是眼下白君漠突然不见了,容笙哪能袖手旁观回去休息,“真的不疼了,我们快去找吧,殿下他现在精神紊乱,谁都不认识,一个人跑出去很危险的。”
柳怀亦点头,有些不放心容笙,却不得不与他暂时分开一同去寻找白君漠的下落。
院子后面的山坡上,白君漠冻得瑟瑟发抖,他光着脚正一点一点朝山顶走去。
白君漠不知道他要去哪,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一直指引着自己,那个声音似是有一种魔力,让他安心,让他能暂时忘却恐惧,忘却一切不幸的遭遇,好像只要自己跟着他的指引行事,就能安心,就能不在害怕。
冰凉刺骨的落雪轻轻一踩,就会陷下去一个小坑,荆棘丛生的利刺穿透白雪,刺进白君漠脚掌,将他一双脚扎的鲜血淋淋,面目全非。
可他却丝毫不知道疼般一步一步朝山顶走去,身后一排血脚印,被周围雪景映照的格外刺目。
柳怀亦一路找寻,看到一路朝山上而行的脚印时心脏陡然缩紧,“月将军,快过来,这里。”
看到眼前场景,两人相视一眼迅速朝山上跑去,越到山顶,雪地里脚印上的血就越加鲜艳浓烈,月清川心脏揪得生疼,浑身忍不住的发着抖,心里自责着自己的无能,怎么能不小心睡着了。
本就步履不匀的脚印在一处陡坡处突然没有了,陡坡边缘处略显凌乱的雪地,以及周遭的斑斑血迹让月清川几乎崩溃。
放眼朝下看去,灌木丛生,碎石荆棘爬满山头,雪天一色,根本看不到底。
月清川没有丝毫犹豫就要往下跳,却被柳怀亦一把拽住,“月将军不可。”
“放开。”
月清川试图甩开柳怀亦,可柳怀亦早有防备,知道他若松手,这人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我们还不确定君漠在不在下面,这里地势陡峭荒草丛生,下面更是深不见底,你这么贸然跳下去,很危险的。”
“你没看见脚印到这里就没有了吗,这里这么多血,君漠他肯定不小心掉下去了,你放开,让我下去找他。”
月清川心急如焚,一把推开柳怀亦就往下跳。
千钧一发之际,柳怀亦扑身上前,一把抓住月清川手腕,“别冲动,就算君漠真的在下面,你也不能这么跳下去啊,这太危险了。”
“柳怀亦你放手。”
月清川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藏剑周围的地势我清楚,我不会有事的,可君漠他不一样,他如今意识混乱,跑出来的时候衣服鞋袜都没穿,从这里掉下去,不会摔死,但肯定会受伤,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快点见到他。”
“清川哥哥!”
容笙适时赶了过来,帮着柳怀亦紧紧抓着月清川的手,“清川哥哥你别急啊,我已经通知了烛照他们一起来找了,相信殿下他不会有事的,你先上来好不好。”
“笙儿放手,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容笙摇头,“你在等等,烛照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到时候我们在一起下去找殿下啊!”
“我一刻钟都等不了,放手。”
容笙还想说话,月清川另一只手突然发力,强行将两人的手掰开,“我先下去找他,你们在这等我。”
“月将军。”
看着月清川急速下坠的身体,柳怀亦瞪大双眼怒吼一声,想要再次伸手去拉,却被容笙一把抱住,“阿月危险。”
“阿月别怕,这里看着地势高,可其实都是缓坡,只是雪天路滑,不容易下去,清川哥哥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从前边绕下去去找他们就好。”
柳怀亦点头,跟着容笙急速朝前边小路跑去。
山坡下,白君漠满身都是擦伤,蜷缩在雪地里冷的浑身发抖。
月清川一路连摔带爬总算是到了坡底,看到远处满身是血,浑身打颤的白君漠,眼泪瞬间在眼睫凝结成冰。
“君漠,你怎么样了?”
一把将白君漠搂靠在自己怀里,月清川声音抖得不像话。
刚才一路从坡上滚落下来,整个人处于半昏半醒的白君漠突然被人抱住,身体本能的惧怕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惊恐的瞪大眼睛盯着月清川,凌乱的呼吸着,“滚......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白君漠惊惧的眼神就想一把带着剧毒的利刃,狠狠得捅进月清川的心里,疼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