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完结
和记忆中的一样,苏瑾的狐狸眼永远微挑,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并没有下跪,似乎眼前站在这的是帝王还是奴隶对他来说都没有多大区别。
“苏大人,你想必也知道公主殿下找你的原因。”第一个不爽的是肖衡,苏瑾那眼神太过暧昧,比黎吹幕挂轻佻几分。
只见他直接把手伸向苏苏,“殿下后宫那么多人,多我一个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人在说什么?苏苏的脑子一片空白,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微臣对殿下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我替殿下打掩护,殿下的暗卫又怎么那么轻易的击垮殷家的部署。”苏瑾这人没有情感,也没有真心,他算出谁气运最强,谁赢到最后,他就会跟在谁身后。
之前的殷楚非是这样,现在的苏苏也是这样。
苏苏挣开苏瑾的手,对于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不是很领情,“难道保护皇家不是你这个作为臣子应该尽的责任吗?”
她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殿下这样狠心会伤了臣子们的心的。”苏瑾虚假的捂着心口,轻笑的瞥了一眼肖衡。
肖衡咬牙,好不容易除掉了殷寒,他才不会让一个外人再来闹事。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摆放着琉璃剑刃,肖衡抽出横在苏瑾眼前,“你既然来到了这,就该明白我们的目的,作为臣子,就该把你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殷家的人死的死,疯的疯,一句话都套不出。
只有眼前的苏瑾还略知一二了。
就让他来为殷家定罪。
苏苏制止住肖衡的动作,苏瑾不是能够武力威慑住的人,“肖衡,你先下去吧。”
肖衡眼睛睁大,对于苏瑾和苏苏共处他怎么可能放心,纠结半响,看出苏苏脸色没有回旋的余地,抿唇收起剑刃转身离开。
“殿下恐怕不知道,微臣小时候师父就给我算过一卦,说这辈子福薄,如果想长命,就必须待在气运高的人身边。”苏瑾边说边蹲在地上伸手想要抱住苏苏的大腿,被她后退躲过。
这人看起来真是比黎椿鼓巡,苏苏思衬,不过这句话也是回答了苏苏的疑惑。
至于他的衷心,这句话已经足够证明了。
没有事情会比活命这两个字更重要了,苏苏在苏瑾来之前便调查了他的生平,他从小体虚,但是跟在殷楚非身后几年身体确实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为此苏家父母还给寺庙多添了几倍的香水钱。
那么那时候的殷寒呢,身处那样的险境,是不是最先想到的就是自保。
苏苏瞥见曾经悬挂着那人的房梁,浴血的身体和布满寒光的鞭子。
苏苏扶着额头,怎么在这种时候也能想起他,她回过神盯着苏瑾,“你的师父沉蝉确实是为神通广大的伟人。”为先帝算出洪水干旱,“怎么到你这……”继承人画风确实变化的有些大。
对此苏瑾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自然是因为我聪慧。”
这句话倒是不假,这人小时候就展现出绝顶的聪慧和在玄学上的天赋。
苏瑾跪坐在地上眼神像是小狗一样可怜巴巴,“既然殿下明白微臣的苦衷,那能不能饶微臣一命,让微臣留在殿下身边呢。”
通过那种方式背叛殷楚非来向自己示好,之后也必然会因为别人气运更强而背叛自己,这种阴恻恻在背后盯着你的毒蛇,即便苏苏理解了这人的心思和苦衷,也是必然不敢留在身边的。
“那你要用什么方式证明你的衷心?”
苏瑾似乎早有准备,“微臣会将殷家的所有罪证放在民众的面前,与此同时,微臣也会给予曾经先皇交予的三千私兵和五百万银钱。”
这样被掏空的苏瑾想做什么都不容易。
苏苏哑然,看来苏瑾真是苏家爱子,为了他真的是放弃了整个家族百年积淀。
这些东西也确实值得苏苏留他一命,“至于男宠就算了,你便待在我手下当差吧。”之前殷楚非也没有和苏瑾有那么亲密的关系,看来只要稍微接触一点就够用了。
苏瑾刚才不过是在试探她的态度吧。
从某方面来说,苏瑾真的怕死,但有时候再看,他真的是无所畏惧。
阴雨天,天气暗的格外的快,秋季气温转凉,苏瑾从胸前掏出银钱地契放在苏苏桌前,甚至在歪腰的瞬间漏出了锁骨上的红痣,看起来魅惑妖娆。
苏苏瞥了一眼立即移开视线,“既然事情都办好了,你便离开吧。”
殿下真的是无情呢……
连色诱都躲过去了,苏瑾撇了撇嘴,推开门的瞬间还挑衅的看了肖衡一眼,即便公主殿下不从,他也绝不轻易认输。
殿下的桃花运真是旺盛啊,苏瑾如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不理解的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自己和这些人相比输在哪里了。
至于将殷家的罪公之于众和殷家的惩处分别交给肖衡和林宴舟去做,苏苏仰躺在摇椅上,熟悉的场面隔壁却少了个熟悉的人。
想起今日那人回去的时候,雨水打湿衣袍勾勒出消瘦的身形,她那样说过之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调养。
依照孟老的秉性,她说照顾殷寒的话他肯定不会听,苏苏趁着夜色,或许是殷寒曾经救了她,又或许是别的原因,苏苏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间熟悉的木屋。
里面的人喝着黑漆的药汁,那浓稠的味道似乎要溢出木屋传到苏苏鼻尖。
太浓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自己苍白的脸色,举步走到桌前便是一顿胡吃海喝,那个饭量很明显超过了他平时,苏苏蹙眉,想去劝阻又害怕这一切是他在做戏。
自从知道了殷寒的真面目后,她便开始胡乱猜测了。
查了殷寒的过去,就连殷楚非曾经说的那个漫无边际的故事也变得有迹可循。
苏苏撇开眼,不想继续看下去,殷寒的身体太过瘦弱,孟老送来的东西都是油腻菜色,表面是为殷寒好,但殷寒的胃根本承受不住,就那样吐了出来,留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