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蛊王归体、成Z面无惧色,甚至脸上还挂着和睦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面具戴得久了,已然摘不下来
“成Z,你为何要窃取我的金蛇兵符,现在并无战事,泰城附近为何要驻扎这么多兵马?”
乞洛公主握紧手中的文书,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
“公主既然偷偷翻看我锁起来的文书,定然早起了疑心,就不必再问如此幼稚的问题。”
成Z面无惧色,甚至脸上还挂着和睦的微笑,也不知是不是面具戴得久了,已然摘不下来。
“你...你可是要学北朝的魏太傅...”乞洛公主指尖冰凉,腹部传来一阵紧缩,提醒着自己,她已和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男子有了骨血。
成Z不屑地轻笑一声:“我怎会像他一般愚蠢,留下亲手弑君的恶名,只不过大王年事已高,很有可能身患恶疾而终,而她的王女在小产后因痛失父亲和孩子,悲痛欲绝,追随离去。所以,这南疆的天下,便顺理成章地由驸马接手,这样的结果,爱妻你可否满意?”
乞洛公主如堕冰窟,她想起成Z在睡前递给自己的那碗养胎药,随着腹中的绞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她痛苦地大喊:“你...不是人,居然对自己的骨肉...”
“公主怎知你怀里就是我的骨肉,新婚那夜,成某可是一直睡在书房。”
“不可能...不可能...”乞洛似被闪电击中,瞬间呆立住,往日与驸马相处中的疑惑顿时开解:漆黑的洞房花烛夜,热情似火的男子,从此再没有亲近过她的夫君。
她还以为成Z的对自己的冷漠,是因为得知陆明悦已被送去南疆侍奉魏太傅。
“公主新婚之夜赏下的酒,被成某随手赏给侍卫,那想到公主如此下贱,只一夜就和成某的侍卫珠胎暗结。不过如此也好,若不是你怀上身孕,放手权政,我只怕还不能这么快收服各族族长。”
乞洛瘫坐在地上,汗水从额间滑落,她感受到大腿处汩汩涌出的鲜血,和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想要开口呼救,却已无力出声,只能恶狠狠地盯向眼前的男子。
“来人,大公主不慎摔伤,快去请御医,公主身边的人,因看照不周,通通拖下去仗毙。”
成Z闭上眼,掩去眸中的血色,平静地替陆明悦簪上一支洁白的象牙发钗,缓缓开口道:“乞洛因忧思大王的病情,失神摔倒,可惜御医赶来时,她肚中的孩子就已经...”
陆明悦闻言,心中一抽,她安抚道:“听表哥这么说,大公主应是痛失两位亲人,所以才会久病不起,表哥你身为乞洛公主的夫君,应该多多陪在她身边才是。”
成Z正欲出言,却听到呼啦一声响,原是屋内的一个侍女不小心将茶点打翻。
侍女惶恐地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陆明悦突然觉得,眼前的侍女有些眼熟。
“这般毛手毛脚,怎么能伺候好主子,来人...”成Z的封王大典还未举行,却已有南疆王的架势。
“表哥,明悦刚刚来到南疆,不想落下苛责下人的名声。”陆明悦开口为侍女求情。
也罢,成Z宠溺地看向人美心善的表妹,只想快快给她名分,好让表妹和他一起共享南疆繁华,他们二人再也不用被当作异族人而备受欺凌。
在陆明悦的劝慰下,成Z没有留在殿内用膳,而是去陪同大公主。
在晚膳时,陆明悦又看到了那位侍女,见她脸颊上高高肿起的掌印,陆明悦唤南枝拿出夏枯膏。
“主人,万万不可...是奴婢笨手笨脚打坏了茶盏,理应受到责罚。”侍女见陆明悦要亲手为她上药,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以前担任圣女的时候,犯下的错可比你可严重多了,最后还是大公主仁慈,不仅留我性命,还愿意给我指了另一条明路...只可惜,善人未得善报。”
小侍女听完陆明悦的话后,略微愣了一会神,直到冰凉地夏枯膏敷在面上,才惊恐地垂下双眸,不敢去直视陆明悦的双眼。
陆明悦似是没有发现小侍女的恐惧,一边为她涂药一边同南枝抱怨:“虽然在南疆呆了十几年,却还是被太傅府的锦衣玉食养刁钻了,这几日甚是惦念那道珍珠酥皮鸡。”
南枝端过清水为陆明悦洗去手上的膏药,忧心道:“太傅为姑娘安排的药膳要吃上三年,现在突然中断,也不知道再回去的时候要不要重新开始?”
陆明悦脸上浮上一抹忧思:“除非大公主痊愈,否则表哥是不会放我离去的。”
小侍女见药已敷好,低声谢过,随后便匆匆离去。
“小姐”南枝见那位侍女已经离去,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道:“方才奴婢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吧。”
陆明悦微微一笑:“就你那干巴巴的几句话,能露什么破绽,且坐下跟我一起用膳吧。”
南枝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小姐为什么要叮嘱奴婢说那番话,万一那位侍女私下禀告给成将军,那...成将军岂不对小姐起了疑心。”
陆明悦不紧不慢地捞起一勺鱼羹品尝,随即嫌弃地皱了皱眉,方才她说的话有一半起码是真的,太傅为了哄陆明悦乖乖服用药膳,请来了北朝最好的厨子在每日三餐上精心搭配,现在她的舌头还真有点被太傅养刁钻了。
只这一口,她居然唱出了鱼羹中的土腥味。
“成将军怕是早就对我起了疑心,否则也不会禁足我于殿内。”
陆明悦没有对南枝讲,方才她觉得那位小侍女面熟,琢磨半日后才想到,原是因她长得有点像大公主身边的一位侍女。
乞洛公主在小产后,她殿内的奴仆全部因失责被仗毙,方才成Z正在与自己诉说大公主小产的原因,这位侍女就失手打破茶点,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惊慌失措?
入夜,陆明悦躺在床上,脑中还在想着鲁能叛变一事,不禁有些辗转难眠,在翻身中,她突然感到床垫下有一硬物,于是好奇地撩开锦垫。
一小巴掌大小的密封瓷瓶居然藏在床板上。
陆明悦伸手拿起赤红色的瓷瓶,霎时间,原本慵懒侧卧的她挺直了身子,虽然隔着一层瓶璧,但她仍然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
瓷瓶似是感受到主人的召唤,霎时间兴奋地颤抖了起来。
月光下,陆明悦眉眼含笑,她轻轻地抚摸瓶身,低声道:“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瓷瓶慢慢停止了颤动,静静地卧在陆明悦掌中。
日子一晃,半个月便过去了,在此期间,乞洛公主虽然未曾出面,但却颁布了亲手书写的诏书,并交出金蛇兵符,传位成驸马于新一任南疆王,册封礼典礼会在一周后举行。
这日,成Z神采飞扬地迈进殿内,见陆明悦侧身歪在榻上,手上还拿着一本市井话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表妹在看什么?”成Z坐在沿塌坐下,欣赏眼前美人慵懒的风姿。
“怪力乱神之道”陆明悦放下书,对成Z嫣然一笑:“表哥看上去心情很好,可是大公主的病有所好转?”
“乞洛还是老样子,明悦,今早圣殿的几位长老找到我,想让我把罗尚姬放出水牢。”
“表哥...可是已经同意了?”陆明悦垂眸,慢慢握紧手中的书。
“在四日后的在册封典礼上,我需要得到圣殿的朝拜,届时,必要有圣女坐镇,更何况,罗尚姬可以治好鲁能妹妹的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