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朝廷的评判 - 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 - 草莓酱烤鱿鱼须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21章 朝廷的评判

这附近没有人,几乎寂静无声,只有远处小溪传来的淡淡水流和周边林地里的鸟叫虫鸣。

山洞的洞口并不大,若是他们这个身量的成年男子想要进去,就须得弯下腰。

且这洞黑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底,让人很是怀疑里头是死路一条。若只是寻常路过此地的百姓,恐怕也没有那个闲心进去一探究竟。

而陈剑琢知道,如果他们想要到达这一群江上水匪所呆的寨子,就必须从这又小又窄的洞口穿过去。

他拧眉,不知在思索起什么,倒是林进率先开口道:“陈先兄弟,这山洞……果真能进人?不会后面越走越窄,要我们几个爬过去吧?”

若是如此,倒不如另寻他路,免得让他家主子受了这样的委屈。

陈先道:“恰恰相反,只要一进这洞,里面便是豁然开朗了。否则这么些年,我们寨子里人生活所需的种种物品也难以运输进去不是?”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林进小心的看向陈剑琢,后者并不着急言语。

反而从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手里暗暗使了内力,朝着这深不见底的山洞轻轻掷去。

他的动作虽轻,小石子却能飞得很远很远。弹指一挥过后,武功较高的陈剑琢和林进两人,耳朵里都不约而同的听到“咚”的一声绵长轻响――

这证明里面确实有路,而并非一处死洞,且这洞里还算得上安全,并没有旁人的异动。

于是他们便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陈先不知道这里面的玄妙,他只以为这小石子一投进去,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这……”

怎会如此?

陈先竟是半晌说不出话。

陈剑琢淡淡的道:“既然我这样来了,便不会顾忌太多。陈先,你走在前面,我们跟在你身后。”

陈先哪敢不从?他不知道的是,这番话只是陈剑琢给他心上施加的一些压力罢了。

他们前来这绑走了县令夫人的匪寨,一共也就两个人。若这领路的陈先也不老实,就是陷他们入了孤掌难鸣之境地。

他们弯下腰,一个接一个的进入了山洞。

这里面果然如陈先所言,一进去便豁然开朗起来。洞顶很高,他们三人一进去便能直立起来行走。

周围的石壁、脚下的石路也都比较平滑,让人一看便知这里是常常有人路过之地。

许是因为还顾忌着这地方会有不熟悉的路人经过,又长又深的洞内没有一处搁置火把、放置火盆的地方,一眼望过去,那尽头便只有看不见底的黑,让人忍不住心生退意。

他们还在洞口,趁着尚有些光亮,陈先忙不迭的吩咐道:“大人,林进兄弟,这一段山洞里的路都没有照明,你们摸着石壁走,小心脚下,慢慢的挪。不过也大可放心,这一段路我们寨子里是常常有人走的,脚底下一般不会绊着什么东西。”

大人?林进兄弟?

陈剑琢有些玩味的回想起这两个称呼,倒是林进十分紧张的点点头,道:“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于是陈先率先摸着石壁慢慢行走起来,林进亦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

倒是陈剑琢远远跟在这两人身后,神色不变,一边打量着这天然洞窟,一边入闲庭信步一般走着。

他这一双眼睛,生来就与常人不同,夜能视物。虽然他到底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能看得那么清楚,不过这洞中的一二情况,他也能感知个大差不差。

那一群水匪的老巢这么多年下来没被发现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处地方,简直就是他们天然的避风港。

看着身前那两个摸着墙壁行走的人,陈剑琢心神一动,忍不住的问道:“陈先,你后悔做了水匪吗?”

他现在是想招安,可那时,江上“生意”还在鼎盛时期的时候,他是否因自己是这一方豪绅而骄傲自满过?

陈先行进的步子顿了顿,十分诚实的道:“大人,我如今肯定是后悔的,不过那时的我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当时南边的经济根本算不上景气,那群跟我入伙的兄弟里面,在店家干了几个月最后一毛钱工钱没要到的人也不在少数。

若不走这条路,我们这群人里许许多多的人就要饿死,你们这些远在京城富贵了几代的大人物又哪里懂得?”

他这话一出,林进也是一愣,随即就想张口呵斥他,可陈剑琢哪里会看不出他的这点小小反应?他轻轻拍了拍林进的肩膀,安抚他的同时也示意他不要声张。

林进果然是休了口,但他本以为主子会因这番话而生气,谁料陈剑琢只是淡淡叹息道:“先帝因心疾骤然薨逝,新皇登基之始,确实是有过这么一段力不从心、不太顺遂的日子。那时他只能保全自身,同时努力治理京周地区,再把这范围一步一步扩大。

那时候远在京城的我们都不曾料到,京城里面的景况只是略见颓靡,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边,就有无数百姓食不果腹了。”

实话实说,今日若不是遇见了这个陈先,与他交谈了一二,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懂得三年前的南方各城,会是那样一番景况。

陈先有些动容。他本以为这样一番话一说出来,眼前这位节度使大人会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呢。

他沉默片刻,随后略带歉意的道:“大人,我今日说这样一番话,不是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更不是在责怪谁,只是当年的许多事情,我的许多兄弟……他们都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我亦不是在为谁开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时势所迫。”陈剑琢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他虽理解了陈先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愿意听他说再多了。

在他眼里,官就是官,匪就是匪,若真的深究匪为何会成为匪,再去同情、去怜悯,这和杀了人再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又有什么区别?

触犯了法律就是触犯了法律,至于他们这一行人能不能被招安,自有朝廷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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