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面具之下，是谁的脸？

“你调查我？”

“嗯。”商时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毕竟用人之前，查清楚底细比较保险。”

姜砚心惊叹于他的缜密：“我好像没有说过要为你所用。”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无所不能的商少，偏偏要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古董修复师来接手。

商时序抛出筹码：“我会给你十倍的报酬。”

姜砚心想都没有多想就拒绝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作为一个做古董修复生意的工作室老板，连客户要修复的东西都不过问，直截了当地推掉这单生意，这种反常的行为很难不引起人怀疑。

商时序眸中别有深意，调笑道：“做生意连钱都不是问题，那是我这个人的问题，对吗？”

真是有意思，她一边否定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一边又对他处处提防，避如蛇蝎，摆明了最好是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

商时序真心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忌惮一个陌生人。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是陌生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砚心哪敢说他商总有问题，“是我学艺不精，商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

同样的问题，之前她就解释得很清楚。

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抓着自己不放，一而再再而三，甚至还去调查她。

调查她？

姜砚心拢了拢披肩，那种被窥伺的阴冷感再次席卷而来。

当年的那些资料应该清理得足够干净，有那个权势滔天的人插手，商时序就算真的查到底，也只能查到个空壳子。

想到此处，她稍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一切应当是毫无破绽的，他想查，便让他去查。

路过某些摊位时，有些认识商时序的老摊主，会喊一声“商总”打招呼。

就算是不熟的，也会跟着凑上来攀关系。

商时序今天穿得很随意，黑色长风衣衬得男人身形颀长，里面打底的宽松白衬衫露出领口和袖口，手腕上一块低调奢华的百达翡丽，相较于平常工整庄重的西装，整个人随性又矜贵。

眉眼清冷高不可攀，但脾气似乎没有那么大，有人打招呼都会回应。

人来人往，不可避免的，那些打量的目光落到了商时序身边女人的身上。

姜砚心回忆了一下之前遇见男人的场景，不是冷脸就是臭脸，也没像今天这样，谁都搭理一下。

招蜂引蝶，她在心中默默想道。

离漩涡中心太近了，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暗流之中。

姜砚心无意引起事端。

她找了个话题：“郑助理呢？”

上次在a大他也是一个人。

商时序说：“放假了。”

姜砚心点点头：“商先生，我今天有点累，就先逛到这里，先行一步。”

“站住。”商时序喊住打算溜走的女人，轻易洞察了她企图蒙混过关，“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姜砚心哑然几秒，面不改色撒了个谎。

“我以前，也是叫这个名字。”

商时序视线落在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上，洞悉一切的语气，无形中施加了沉沉的压迫感。

他声音很轻地问：“是吗？”

每个人都有些自己的专属小习惯，这种习惯是无意识的，无论过去多少年，或者一生都不会改变。

以前江沅撒谎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用拇指的指甲抠弄着食指指腹。

和此刻眼前女人手上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姜砚心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五指猛地收紧。

抬眼，对上对方如炬的目光。

她心中一颤，硬着头皮道：“的确如此。”

反正什么都查不出来，户口本也是崭新的，曾用名那一栏是空的。

男人勾起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姜小姐，我觉得你的回答很敷衍。我很不满意。”

他一连强调两个“我”字，表达不满的情绪十分强烈。

姜砚心无言片刻。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非要她承认，是，我以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他才肯罢休吗？

“那请问您怎样才满意？”

意料之外的，商时序并没有刻意为难人，只是要求陪他参加一场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