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愿意了 真是峰回路转的一天
“去了趟洗手间,遇到个熟人。”大福知道钟宣还没走远，而卫俨的眼神只盯着后面，她也只能实话实说。
“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卫俨垂眼看她,语气很直。
她明白卫俨这状态是心里又膈应了，比陈昭那次还冷些,“就几分钟,我看你忙着,也不知道会遇见朋友。”
卫俨的神色稍缓，目色闪烁了下，“哦,那走吧，现在没事了。”
大福越发觉得他像个大孩子，也不跟他计较，继续转圈去了。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取出来看，是钟宣发来的消息：
刚才那个是你领导吗？他是不是看见我跟你闲聊就批评你了？需不需要我去解释一下。
相比于卫俨的吃飞醋，钟宣可真是个暖心人，但这时候来解释,也恐怕是雪上加霜。她赶紧回了几个字：不用，谢谢。
她看到是钟宣的微信时就着意慢了卫俨一步,以免他看见。可等她回复完抬头，卫俨正在她身侧盯着。又瞒不住了。
“什么朋友啊这么关心你？”卫俨其实认识钟宣,从那次检查人家证件就把他的脸记住了,刚才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福无奈叹了声，倒还有些耐心，“就是普通朋友,他怕耽误我了就来问一声，没什么的。”
卫俨点点头，像是满意了。
此后直到中午，巡查的情况都很平稳，除了给游客指了几次路，并没有遇到警情。十二点，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口令，各组警员到景区服务站集合。
集合后开了个简短的汇报会，便是领餐休息时间。大福没什么胃口，悄悄跟王露丹说了下自己的情况，便要去警车上休息。到了车门前，正要打开，却不防钟宣又出现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大福也不算惊讶。
钟宣温和一笑，先举出了手上的纸袋，“我刚才有几次都看到你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买了热饮。”
身边的卫俨都毫未察觉，不知钟宣是怎么看出来的，也许只是一个动作。她真的有点感动，但，“我执勤呢，不能拿你的东西，不过还是谢谢。”
钟宣顿了顿，没有强求，“你可以请假吗？今天挺冷的，女孩子这种时候还是不宜受冻。”
“小齐！”
还没等她回话，那个毫未察觉的卫俨就来了，一手拎着一盒盒饭，却不像是单纯来送餐的。
“重玄，你可不可以先走？”
眼看卫俨就要到跟前了，大福只想息事宁人。但没等钟宣反应，那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两人中间。他倒不怕钟宣认出他来，也没搭理钟宣，就递上去一盒饭：
“我一回头人就没了，不知道去领餐啊？还要人喂你吗？”卫俨自认为这样说话能在钟宣面前显示与大福的亲近。
大福的脸色沉下去，觉得卫俨一点也不尊重人，“我还不饿，等下再说。”她转过脸看向钟宣，“钟老师，你还是先回去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个好歹，钟宣也不想大福为难。他点了点头，但临去前，还是给卫俨留了一句话：“警官您好，我跟小齐只是偶遇，如果耽误了您的工作，我很抱歉，但请您不要责怪她。”
这样的态度，瞬间将卫俨衬托得像个小丑。
“都给你吃吧，我不想吃。”等钟宣走远，卫俨还没收回递盒饭的手，可大福不管是因为身体，还是心情，都不想去接。
“那你想吃什么？钟老师给你买了什么？”卫俨本来就很没面子了，又觉得大福是故意的，语气便有些急了。
“卫俨！”她觉得这人无理取闹得过分了，加上身体不舒服也令她有些烦躁，“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没有因为你的女粉丝生气，你为什么要因为我的朋友来质问我？”
她的话音颤抖，还没说完眼睛就红了，随之便落下泪来。卫俨终于被吓住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常。
“卫俨你干什么呢？！”
这声责问来自王露丹。她因担心大福的身体便送了杯热水来，谁知走近了只见卫俨高高在上的样子，而大福却在哭。她倒没听见两人的争执，就以为卫俨欺负大福。
卫俨可不就是在欺负人么？
“什么事啊你把人说成这样？你有经验了不起？她不懂的你好好告诉她啊！至于吗？这么大个子欺负一个小姑娘！”
卫俨已经知错了，却也后悔晚了，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听着。王露丹和卫俨是同期来到派出所的，平时关系不错，所以说话也不会客气。她说完便护着大福上了车，也给卫俨留了句话：
“下午小齐跟我，你去找陈昭吧。”
……
卫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冷静下来后也想明白了，自己是老毛病又犯了，直来直去也不考虑大福的处境。他如果继续这么不理智下去，大概是永远也追不上大福的。
下午的执勤直到六点半才结束，收队回单位后，卫俨来到了内勤组办公室外。其他同事都不在，只有王露丹和大福。他想等个机会，不求和好如初，至少先道歉。
“你脸色不太好，肚子还疼吗？要不明天跟孙队请假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卫俨并不敢先去露脸，只挨着墙壁听见王露丹这么问。他又有点懵了，这才意识到原来大福今天一直不舒服。
“我没事，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去的，才一天就请假，孙队肯定会觉得我太娇气。”大福的声音尚算轻松，但也能听出些许吃力，“丹姐，求你别去跟孙队说，也忘了中午的事吧。”
忘了？难道大福根本不怪他吗？卫俨一惊，像是听岔了。
“不请假也就算了，卫俨那样我还准备跟他们队长说说呢！”王露丹还气着，也跟卫俨本人有同样的疑惑。
很快，大福给出了答案：“他也没怎么说我，是我自己去卫生间没跟他打招呼，他看不见人就急了。我也不方便跟他说生理期的事，所以都是误会。”
卫俨心里一顿，手掌不觉紧握，自责之余竟有些不敢去道歉了。过了会儿，听着她们要关灯下班，卫俨连忙躲进了一旁的杂物间，像个贼似的。
然而，正当他觉得动静小了，人已经去远了的时候，“吱呀”一声，杂物间的门被推开了。他本就没有来得及躲严实，这一下就完全暴露了，而――
“卫俨？”
眼前人正是他不敢去见的人。
卫俨语塞，惭愧又心虚。可眼前人见他这样，却忽然笑了，“我还以为进了只野猫呢。”
原来，大福出门之际就隐约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虽然犹豫着去了更衣室，但终究不放心，又回头检查。毕竟杂物间也属于综合后勤的管辖，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所里的公共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