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皮厚 我能进去说话吗？
整个交流过程中,尹飞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卫俨就没那么专心了。时不时看大福两眼，看了还愣神,被尹飞提醒了好几次。
不久，事情结束,卫俨也没什么理由滞留了,可他又绕到了大福的办公桌前,冷不丁地留下了一句话：
“衣服我检查了，好像少了一件，晚上去你家拿。”
大福很确定那包衣服没少,便也很确定这人是没事找事，更是故意回敬她刚才那句话。但没办法，总不能在办公室跟他深度理论，只好暂且保留实力。
“小齐，他怎么阴阳怪气的啊？”杨松这一来一回地看着，已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福舒了口气，继续低头办公，“他就是个阴阳人。”
……
晚上七点多，大福下班回到家,不知道卫俨会不会来，反正一天也没联系。可刚坐下没一会儿,敲门的就来了。
“我家没你的衣服了。”开了门，她直入主题,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下一秒就要赶人的架势。
可卫俨却很反常，老老实实站着,竟有点乖，“又又，我能进去说话吗？”
“不能”两个字已经在嘴里了，可看着卫俨直勾勾的眼神，她却吐不出来了，“还有别的事吗？”
卫俨也没什么底气，低了头，举上来一个纸袋，“给你买了蒸汽眼罩，没事热敷一下，保护眼睛。刑警队的活比派出所复杂，你以后用眼的时间会很多。”
大福愣了下，没接，“我现在有存款，工资也不低，需要什么自己会买。”
举袋子的手仍悬着，“你以前就喜欢揉眼睛，今早光我在的时候，你就揉了三次。你要是自己知道买，也不会这样。”
原来，卫俨今早看她看到走神是在想这些，她好像有点犹豫了。而这间隙，卫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像是摔砸，紧接着就是吵架声。
“别看了。”她却不意外，“对门1801的，夫妻吵架。”
“一直这样吗？”卫俨的神色立马严正起来。
她知道，卫俨的职业本能又按不住了，只能解释：“他们是年初搬来的，经常这样，楼下邻居到物业投诉过，我也去劝过。但没用，我那时候还不是警察，没人听我的。”
“你是警察也不许去！”
卫俨说着就把纸袋挂在了门把上，然后三两步冲到了对门。大福拿他没办法，匆匆换了鞋子，也过去了。
“开门！我是警察，有人报警说你们扰民，请配合调查。”
卫俨边敲门边向里面喊话，争执声一直没停，但几分钟后门还是开了。男主人站出来，光着膀子，膘肥体壮，一开口就很不客气：
“哪儿来的警察啊？谁报的警啊？”
卫俨没跟他废话，直接出示了警察证，然后先看了看屋里的情形。客厅一片狼藉，女主人叉着腰站着，虽然并不显得弱势，但满身凌乱，脸上还有伤痕。
“你不是对面那丫头吗？就是你报的警？！”
卫俨的目光还没收回来，男人却先看准了后面的大福，说着指着，手就在她面前晃悠。
卫俨这才发现，顿时怒火一窜，握住那只乱晃的手，在臂弯一敲，轻轻松松给他折了回去。然后也不语言警告，就瞪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所里的值班电话：
“永安小区5栋1801，有人扰民，且涉嫌家暴。我在现场呢，让人过来带回所里。”
听到这句话，男人当即怂了，也不过就是欺软怕硬，以为没人会多管闲事，更不至于报警了。
“警察大哥，我们就是夫妻吵架，这很正常的吧？刚才多有得罪，您多包涵？”
前后反差这么大，大福一下笑出来，其实她刚才既没躲，也没怕。卫俨听到笑声看了她一眼，“回去！”
她没理，眼睛转向了这个男主人：“上次来劝您的时候太仓促，今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您对门邻居，工作单位是市局刑侦支队。如果您今后还不收敛，家暴也算故意伤害，严重的达到刑事立案标准，可就不是去派出所这么简单了。”
男人的脸上瞬间没了颜色，刚才对卫俨还敢说句软话，现在却半个字都不敢往外蹦了。屋里的女人也忙跑出来，但只露了张脸，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卫俨暗暗扬了下嘴角，“听清楚了吗？”
这对夫妻显然已经没胆子了，只有点头。
卫俨轻笑了声，“听清楚了就去把衣服穿好，所里的民警很快来接你们。”
夫妻对视了下，都有悔意，却也再三不敢拖延，回屋收拾去了。
“还不回去？”卫俨又转向大福，“真要当报案人？”
她倒没这个想法，“我现在是吃瓜群众。”
卫俨舒了口气，抬手一指电梯，“所里同事应该上来了，我反正不介意让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电梯显示正在上行，而且已经到了16楼。
她一惊，这才如梦初醒，不用一秒就奔进了自己家，“嘭”的一声关紧了大门。
卫俨已经在心里笑疯了，即使大福的表现是要跟他撇清关系。
……
从对门回家的距离不足五米，可大福仿佛跑了个长跑，好一阵脸红心跳，汗都出来了。不知该怪自己大意，还是怪卫俨差点把她套路了，反正是挺丢脸的。
过了大概一刻钟，门外没动静了。她想卫俨应该也跟着走了，便平静下来，准备去喝口水压压惊。
“又又，没事了。”然而，这个人又让她失望了。
“没事了你还不回家？”开了门，她还和之前一样挡在门口，但多多少少缺了点气场。
“你不想知道，刚才同事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怎么回答的吗？”卫俨含笑，像是很真诚的样子。
大福的目色闪烁了两下，“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