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 - 重生成替身夫君的掌心宠 - 酒时醒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37章 :君

尚书府分东南西北四个院,沐父沐母所居的南院已是一派寂静,云桑住的北院还隐隐有烛光。

唯独沐远洲的东院亮如白昼。

院里伺候的十几个小厮都被打发去城郊寻人,眼下随着主子一道回来,好一番折腾,个个竖起耳朵听主院的动静。

沐远洲把人扛回寝屋便出了门,很快折身回来,身后跟了个面容和蔼的老妈妈,而后一言不发的去了书房。

来去如风,不知在避着什么。

沈言卿局促的站在窗边,住了三年之久的寝屋仍是离开前的模样,连柜子案桌的摆放位置都不曾变,拔步床榻上的麦色流苏穗,是她前年挂的,而如今,她却似行盗被抓现行的贼人,光是站着便觉不安忐忑。

门口那老妈妈手里拿了套干净衣裳,走过来问:“夫人,您先随老奴去沐浴吧?”

沈言卿稍稍退了一步,“谢妈妈,我要回去了。”

谢妈妈轻叹了口气,上前拉过她胳膊,往侧边净室去,“这么晚了,还回哪里去啊?”

“夫人,不管您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可好?夜深了,一个女人家出去多少不安全,大人会担心您的。”

沈言卿垂下眸子,先前那两个贼人狰狞的面庞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手紧紧抓住衣裳,终是跟着谢妈妈去了净室。

谢妈妈早准备了热水,如今把干净衣裙放到架子上,又添了热水香料,才退了出去。

待谢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沈言卿沿着木桶边缘,无力蹲下,最后坐在地上,背靠着桶边,有暖意不断从背后传来,她疲惫的闭上眼。

在忠仆石大娘小院暂住的这几日,她夜里都会去帮石大娘卖些小物件,夜市热闹,能赚些碎银,今夜石大娘有旁的事,她一人回去的,谁知就遇上那种事。

扬州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能死,今夜就算被辱了身,打碎牙也只得往肚里咽,只是没想到能遇到沐远洲。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素日里衣食住行样样讲究,便是眼瞧着花瓶倒了也能若无其事的哼小曲绕过去的主儿,又怎么会去那里?

不待她多想,外边一道急促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来:“沈言卿?”

“……我,”沈言卿惊慌起身,“怎么了?”

听到回应,沐远洲反倒是顿了顿,口不对心的道了句“无事。”说罢转身,又补充:“我在外面等你,有话说。”

少顷,沈言卿出来,长发湿了一截,被她拢到脑后,她走到寝屋中央的圆桌住了步子。

桌上冒着热气的膳食,香味扑鼻。

沐远洲坐在她对面,听到动静抬眸瞧了一眼,目光微凝,匆匆扫过她身上穿的那件月白绣花襦裙,这是她嫁过来的第一个生辰,他送的,思及往事,说话时语气不复在郊外的强势:“坐吧。”

沈言卿便坐下,双手置于膝上,抿唇不语,空泛的肚子却开始抗议,她拿手按住,悄然垂了头。

“一年不见,你倒是一点没变。”沐远洲奔波一整日,可饿惨了,这厢等到她沐浴出来,哪里还能弄那些虚的客套,当下便执筷用膳。

这香喷喷的酱猪肘是小桑给他留的。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自个儿的身子,沐远洲夹了一块放到沈言卿面前的小碟子。

颈窝那处如今还是濡湿的,全是这个女人掉的眼泪。倒像是他十恶不赦欺负人。

浓郁的香味传来,沈言卿小小声的吞咽了下,只觉更饿了,她松开按住肚子的手,衣袖拂过手心,是上好的绸缎料子,左不过已经这样了,她迟疑抬手,不料下一瞬就听到沐远洲欠欠的声儿,轻飘飘的,盛满不怀好意。

沐远洲说:“吃不完,就不说。”

话音落下,她面前的小碟子多了块鸡肉。

儿时他就是这么逗她玩儿的。

成亲后也是。

和离后还是。

沈言卿忽然觉着臀后传来阵阵疼意,一时如坐针毡,她硬生生把手放下,说:“今晚多谢你。”

沐远洲很快道,“谢不必谢。”而后几乎每吃一样便要往她碟子里夹一样,直到盛满了,放不下了,他这肚子才填得五六分饱。

“吃啊,”他停箸瞧向对面,登时不悦拧眉,“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日子过得不好,我面上无光,今夜之事就此作罢,别多想,我没有强留你的意思。”

沐远洲说这话时神色平淡,甚至都是盯着碗里的酱猪肘说的,过了半响不见有回应,他却吃饱了。

对面的小碟子仍是满满噔噔的,一点没动。

他突觉兴致全无,根本没必要花这个心思。

“沈言卿,你父亲的事估摸着是宫里有命令,这确实不好办,忠国公府明哲保身,急于撇清关系,不会多插手,若你当真想周旋一二,我劝你休书一封好好问问你父亲,当年还有什么遗漏的,真是冤案,如今十多年过去,该了了。如若不然,除非那边停手。”直言说罢,沐远洲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才听得椅子猛地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

“沐远洲!”

他还是那句话:“别多想,你过得不好,我面上无光,再者,母亲惦念你,我是为儿理应尽孝道。”

“另外,回扬州之前,别再去那地方,你想走,我不拦你,走之前把去向告知谢妈妈,你沈言卿曝尸荒野无人管,满江都城会说我沐远洲凉薄寡情。”

正经时与不正经时,沐远洲判若两人,出了寝屋,他颈窝濡湿的衣服领子已经干了。

今夜算他多管闲事,那个女人就是个不领情的,难不成还要他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受了这份好不成?

他沐远洲就不要脸的吗?爱谁谁管,这事与他何干!

但凡她吃了一口,就一口,他也不会气闷到这个地步。

长随提着灯笼在门外候着。

却见主子燥得一脚踹到枯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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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云桑一早起来就听阿贝说嫂嫂找到了,她穿戴整齐便连忙跑去东院,谁知人没瞧见,只听谢妈妈说夫人才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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