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
吃夜宵的时候萧翰锐的左脸上还贴着个条，没人提醒他，是颜语从洗手间出来后看见萧翰锐脑袋上正贴着条吸着面嘴里还安慰着程心远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的时候给他摘下来的。
“我艹，谁给我贴的？！”
“程心远。”翁驰不想吃，就坐在一边喝茶，他刚才就看见他们斗地主结束之后程心远顺手把纸条贴在萧翰锐头上了。
翁驰看见这几个人又是打牌又是吃宵夜气都不打一处来，他为程心远的事满脑门子官司，而颜语才下班就被带到这里，他俩累的要死，他们倒是怡然自得。
“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聚在这里是为什么啊？！”翁驰敲着桌子提醒他们。
“是为我们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顾里,庆祝她的生日？”萧翰锐剥着小龙虾说。
“……颜语咱们走！”翁驰拉着颜语的胳膊就要站起身，萧翰锐赶紧把手里剥好的虾放到颜语面前，他说：“颜语你吃虾啊，这个好吃。”
萧翰锐虾一个接一个剥，颜语一边说着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一边吃，翁驰气呼呼的看了一会儿就又坐了下来拿了手套也开始吃起来。
程心远跟翁驰说：“你也不要生气嘛，我们这是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实际上你来之前十几分钟吧，汤奕泽给我打了电话。”
“哦？怎么说，他决定为爱免费吗？”
“可能吗？”程心远喝着啤酒吃着小龙虾标准的痛风套餐，“我那天进去，我的天啊，都没拿正眼看我，然后把我好一顿损，说得我跟抛弃秦香莲的西门庆似的。”
“那是陈世美……”颜语在旁边小声提醒。
“咳，不管是谁吧，反正他话不好听，但是为了我的事业，我就忍了，让他骂了我半个来小时，后来他问我是不是真想拍，我说是啊，我要不想拍我能来这吗？然后吧，呃，就随便聊了聊，他就说让我出去，换翁驰进来谈。”
“嗯，就谈了3000万。”翁驰伸出三根手指，“也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上次你说三千万的时候我也是觉得这个数字太夸张了，虽然不知道现在的IP市场，但是大概价格还是能查一查的，我回去也稍微打听了一下，也问了问老王，老王让我别当冤大头，当然我也是当不起……”
“3000万很多吗？”萧翰锐插嘴说，“我上次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一眼，说现在的ip不都是千万级吗？”
“当然有千万级的啊，但是千万和千万也不一样，版权和版权还不一样。”翁驰剥好小龙虾也往颜语碗里放他说自己最近上火不想吃辣但是手闲着实在难受所以就都剥给了颜语。
“有的千万是全版权的，有的千万是单一版权的，这肯定不一样的，你一万块钱吃满汉全席和一万块钱吃开水白菜是一回事吗？虽然说出去都是吃了一万，对吧。而且千万都起码是顶流啊，你自己拍戏你应该也知道，男一和男三能拿一样的钱吗？现在千万的就相当于电影电视剧里的男一女一，而刘启明就是男三女三的程度。”翁驰说着话还把萧翰锐放到颜语碗里的小龙虾拿出丢还给萧翰锐，“管好你自己。”
萧翰锐不可思议的看着被翁驰丢到自己碗里的小龙虾，他说：“翁总你怎么不说这片小龙虾被你承包了呢？咋的？还这小龙虾你剥得我剥不得了？”
“东北味出来了，注意点啊。”范斯在旁边提醒说，“你不是说最近练台词要严格要求自己吗？你是不是怕小龙虾吃多了水肿明天上镜不好看？那你给我好了。”
范斯把萧翰锐剥好的小龙虾放自己碗里然后眼神示意他继续剥：“3000万是太多了。之前我们平台买了和刘启明差不多咖位作者的一篇文做自制剧，对外是说签了接近千万，但是实际上是花了几百万，反正这笔最后算在投资里，肯定是数目越大看起来越漂亮，而且有些事尤其是涉及到钱的，你们也懂，钱嘛总得有来处就得有去处的。”
“不过我其实一直也蛮好奇的，程导你这边投资方是？”范斯问。
程心远往翁驰方向努努嘴：“他管。”
翁驰正好也看了过来，他说：“我管个屁！我上哪给你找那么多投资，你先把剧本搞定，要不然我拿什么去跟人谈，拿脸吗？！”
“拍电影这么多事吗？”萧翰锐剥虾的速度很快，范斯的碗里已经有了一小堆，“我以为就找个剧本找个导演找点演员拉个剧组就开始拍呢。”
“啧啧。”翁驰在一边撇嘴，“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演员，还不如我们小颜懂的多，小颜，你给他讲讲。”
“咦？”
颜语正闷头吃虾，他晚饭基本没吃，现在饿得很，翁驰又给他一个接一个的剥，他就一个接一个的吃，嘴都没停过，翁驰突然让他讲讲，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也不太懂，”颜语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按照我这个外行人的理解呢，就是拍电影大概分两类，一类是王导这种，就是投资方或者说制片方出品方，因为咱们国家这边出品方和制片方很多都是同一家哈，他们已经有了一个项目，然后需要找导演来拍。”
“另一种就是程导这种，是他自己想做一个项目，那他就需要自己来找投资方比如出品方制片方这样。”颜语刚说完就被翁驰塞了个虾在嘴里。
范斯把碗里的虾都吃完之后就示意让萧翰锐不要再剥了，他脱了手套，擦了擦手，就着颜语的话接着说：
“自己拍的话，假设已经做好了剧本统筹这块，也通过了备案，那么同时就会招演员啊筹建剧组啊不过在找到制片方的情况下制片方会来做这部分工作的，不过也有导演喜欢亲力亲为的，反正后面电影拍好以后还要拍片啊做宣发啊，宣发很花钱，其实拍电影过程中也很容易超预算，所以才会有拍到一半没钱，导演卖房这种事情发生，总之拍电影就是花钱花钱花钱。”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3000万太多了。”翁驰接过范斯的话，“因为虽然3000万我们掏得起，但是3000万仅仅是开始，后面还需要花很多很多的3000万，对于知名IP改编大公司背景名导演拍摄启用大牌演员的电影来说投资其实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因为会有发行方和投资方采取保底发行就是票房对赌，当然这个就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了，但是对于程心远这样的导演来说，3000万就是个大数字了，你要知道一个电影想要收回成本，票房要到投资的3倍以上才可能去谈收益，虽然现在好像票房十亿几十亿的影片越来越多，但是扑街的电影更多，当然不排除里面大部分电影拍来就不是给人看的，是用来……”翁驰做了一个搓手的动作，“包括我们刚刚说的那些也都有这方面的作用，但是你家的程心远导演是真的想转行做商业片导演的，所以我们其实是没什么退路的。”
“那这样说的话，就算这个IP以你们觉得比较合理的价格卖给你们了，其他的投资你们从哪里取得呢？”萧翰锐问。
“那就看程导想烧多少钱了，少点么，我可以想想办法拉一些投资毕竟他头衔还是唬人的，多的话，他就也准备卖房吧，再多的话嘛，让他自生自灭。”翁驰瞟了程心远一眼，“你还没说汤奕泽给你打电话说什么呢！”
程心远颇委屈，他说：“我刚想说就被你打断了啊，你现在拿眼睛白我做什么？小颜语你看看翁驰那个样子，黄世仁也就这样了。”
“说不说！”
“那什么，汤奕泽就问问我近况，我就老实和他说了，一穷二白，没有投资没有赞助，全靠自己，当然还有你还有你。他说下礼拜约个时间再聊聊，还是叫你和我一起去。”
“嗯。”翁驰听了倒是没有很惊讶，这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像《猎红》这种作品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红的时候卖出去，要不然以圆桌男频爆款的更新速度，说不定过了一年就不值钱了，所以汤奕泽如果够聪明他应该会尽快出手的。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萧翰锐提议晚上就在这睡，反正套房睡得下，但是颜语说自己得回家，明天还要上班，他得回家换衣服，还得拿一些资料。
翁驰说：“也行，我送你吧。”
“我打车可以的。”颜语赶紧说，“你不要跑来跑去了。”
“没事”，我送完你也回家，我也不回来了。”翁驰伸了个懒腰，“我择床，外面睡得不舒服。”
“我就不回去了，我还想找范斯说说剧本的事。”程心远起身搂过翁驰的肩膀，“走之前陪我上个厕所。”
“尼玛……”
程心远不管翁驰挣扎把他拽进了卫生间，程心远把翁驰弄进去，然后就把门一关，回身一锁。
“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那什么，汤奕泽的电话还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