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我也会被暗杀
宋清明绕了点路甩掉身后的尾巴,快步往偏殿而去,然而偏殿外却守着几个陌生的侍卫,里头的烛火明灭着,凭白让人心生不安。宋清明环顾四围见无其他人埋伏,从树后闪身出来,一个飞旋腿,掌刀打在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另外几人正要拔刀呼喊,被他干净利落地放倒。
他靠近,里头传来安和郡主的呼声。
“来人啊!你不要过来!救命啊!”
砰一声,宋清明一脚踢开偏殿被锁上的门,反手推倒屏风,就看见吴王庶子赵丘生半压在床上,一手正抓着安和双手。
宋清明对上安和被吓得惨白的脸,眸光微微一沉。
“赵丘生,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脚踹开赵丘生,用了九分狠劲,当即赵丘生一声惨叫倒在屏风上,手捂肚子就失去了意识。
不是吧,这么虚。宋清明嘴角一抽。
“没事吧,”宋清明俯身替她解开缚手的腰带,察觉到安和的身子还在发抖,外头传来脚步声,他忙将薄衾盖在她身上。
“哥!”宋清韵如黄蝴蝶飞了进来,瞧见这一幕愣住。
“先带安和郡主离开这里,‘抓奸’的人应该快到了。”宁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宫人,眼神对上宋清明。
宋清明看了他一眼,走到赵丘生身旁蹲下。“清韵,带郡主去旁的偏殿换衣裙,一会儿若有人问起便说郡主迷了路,你恰巧遇上,旁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哥你呢?”
“哥和这位宁大才子把来人给拖住。”
宁荣踏进门,把拖着的人扔了进来,完了还嫌弃地用汗巾擦了擦手,宋清明认出这正是之前弄污安和衣裙的宫人,此刻嘴里塞着布团,有口难言。
宋清韵带着郡主急急翻了后窗走了,宋清明抬眼看了宁荣一眼,勾起唇角。“太子的人?”
“不管如何,你身为梁郡王的侍卫,自然也是半个太子的人。”宁荣抱胸倚着门,微阖着桃花眼,姿态从容,“搞快点。”
“凭什么我出力,你就看着。”宋清明一脸嫌弃地扒下赵丘生的裤子,又拖着宫女到床上,解开衣裙缚了手,那宫女全程惊恐地瞪着宋清明,呜咽叫唤着。“真聒噪,老子对女人又没兴趣。”
“噗嗤,”宁荣几分玩味地瞧着,而后神情忽然严肃起来。“来了。”
他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喂!”
宋清明正想往外走,撞见了几位世家夫人,宋清明一愣,她们也一愣,没想到会是这番光景,宋清明一边暗骂着宁荣,一边与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婆娘周旋。
“这真不关我的事。”
“我路过,路过,听见动静闯进来的,一看吴王庶子在此行不轨之事,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好伐啦。”
“这宫女我进来时候就这样了,是赵丘生那家伙干的啊。”
“对呀对呀,我也不知道这宫女为什么一直瞪着我,可能是口不能言,心中感恩我挽救了她的清白吧。”
宫宴上的人听到消息,都过来了,宋清明仍就如此解释着,有人想要去扯开宫女口中的布团一问究竟,太子的人已经赶到,把那宫女,连同昏迷着还露着那玩意儿的赵丘生带走,随后,宋清韵陪着安和郡主姗姗来迟……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吃到了一个怎样的瓜。好像事实真相就是如此,又不是如此。
太子找人泼醒赵丘生。
“你竟在寿宴上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必要给父皇一个交代。”
赵丘生醒过神来,得知“事实”,气地捶床。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借安和郡主使父王与晋王搭上关系,安和又是如此的美人……
然而,一切都被宋清明那厮毁了,他竟然扒了自己的裤子,如此羞辱!
“传我命令,不计任何代价,今晚我就要取宋清明的性命!”
然而他使的这一切在太子等人的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也感谢于赵丘生的愚蠢,导致今晚几方势力精心安排的“余兴节目”失去上演的机会,一场寿宴,终归粉饰太平。
寝殿里,赵德的身子迅速倾败了下去,蜡一般的脸色,甚至连手背上都爬起了老年斑,他在榻上艰难地呼吸着。
“父皇……”赵瑾落下泪来,“也请您为儿臣,再多撑些时日吧。儿臣舍不得您啊。”
“为父……亦是。”
榻前摆着几份诏书,最上面的一份,写着赵德为赵瑾留下的顾命大臣。皇后轻柔地抚摸着赵德的鬓角,眼神哀伤。
“三千粉黛,唯有你……是朕的妻,”赵德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满眼眷恋,“朕的皇子…虽多,但,只有你是为父的,儿子……为父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放心,放心去吧……”
“父皇!”赵瑾的拳头愤怒地捶向地面,若不是自己羽翼未丰,何至于父皇在病床前多番谋划,如今服下此药,最多不过七日性命,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皇啊。“儿臣已经得到消息,河东王近日必反无疑。父皇,您请放心,儿臣必让这些窃国者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是藩王们将试探放在明面上的第一步,他一定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地干脆利落,才能震慑住他们的狼子野心。
赵德欣慰地看着他,这就是大武的太子,未来的帝王。
“儿臣今日在此立誓,必定誓死守住我大武每一寸山河,诛尽宵小,驱逐混夷,攘外安内,让父皇手中的大武盛世,在儿臣手中延续!”
“好啊……”
赵德竭力露出笑容来,终是沉沉睡去。他还会如此昏睡七日,直等到,那一日。
王大监悄悄地走上前来,在赵瑾耳边耳语。“梁郡王有事禀报。”
赵锡让宋清明先回去,不必等他,他去见太子,说明边塞之事。宋清明就把马车留给赵锡,自己打马回去。
寂静的夜路上,唯有马蹄得得的响声,宋清明牵着缰绳,感到四围过于地安静了。
他默默握住身后的刀柄闭上眼,一阵微风吹来,道两旁的房顶上,传来瓦片被踩过的细小声音。
“出来!”他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