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塌糊涂的心动
平安夜的韩非酒吧比往常更加喧闹。
有些人玩儿得很疯,站到桌上划拳喊口号,驻唱也兴致高昂,一首接一首唱得衣服都飞了,赤裸着上半身抱一把吉他狂野弹奏。
然而满屋热烈中,角落卡座里却是有人在借酒消愁。
米贝明看苗儿喝得差不多了,问:“走?”
他已经快被吵死了。
苗柏月不走,仰头又灌一口,第无数次恨道:“我操,我真的操了,我他妈要干死姓张的那个傻逼!”
米贝明听烦,自顾穿外套:“你干。”
“上次我们去吃火锅,那个王八犊子旁边的女的根本就不是边科!”
第八次,这句话已经于今晚第八次出现。米贝明戴好围巾和帽子,站起来去拎苗柏月,他又热又燥,还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啊?”苗儿不能理解,“她看上他什么了啊?”
米贝明去哪儿知道:“你明天问问,等不及的话,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苗柏月东倒西歪,看见眼前又多了个人,女孩儿戴着闪闪发光的恶魔角,红唇一张一合,主动牵起大米的手,邀请他们共度良宵。
米贝明抽手揣兜儿,对狩猎姑娘不算客气:“麻烦一边儿去。”
女孩也不恼,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连几回,想也知道没脑补些什么正经东西,暧昧地“哦”了个绕音,眼里笑嘻嘻地转去别处了。
“不是,她什么意思?”苗柏月撑着桌边站稳,“我们俩看起来这么像一对儿吗?”
米贝明拽他走:“不说了么,我妈都以为我喜欢你。”
酒吧内外两个世界,从吧里出来,没几步就被风雪吹个透心凉。
两人胳膊相贴,可谁也不说话,沿着人行道沉默地前行。
进小区,到家楼下了,苗柏月憋疯了去踹树干,不出意外摔个四脚朝天,再兜头被雪淋一身。
米贝明打个喷嚏,走过去踢踢他:“冷死了。”
苗儿不听,躺着摸兜掏手机:“我要给她打电话,这还结个几把的婚!”
米贝明蹲下身:“你打。”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女人的声音像张不开嘴:“喂?”
苗儿拧着眉:“边科,你...你在家吗?”
“在。”
“...在干什么?”
实在是这声音太奇怪。
“敷面膜。”边然没有感情地催,“什么事。”
苗儿从雪地里坐起来,一鼓作气:“你准备结婚的对象,张乾一,他是个人渣败类,他背着你出轨你知道吗?我们在火锅店――”
“我知道。”边然的声音没有起伏,“他什么品行我很清楚。”
一瞬间苗柏月血压飙升,几乎从地上直接跳起来,急声问:“那你为什么啊?!”
仿佛听到笑话,边然好笑几声,说:“关你什么事。”
电话被利索无比地挂断。
苗柏月转过头看向米贝明,被这荒诞的发展弄懵了:“...她说她知道。”
米贝明勾住苗儿的肩膀往家里走:“如果我在办公室里就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要当场发疯。”
“我当场就要问清楚!她必须给我说出个一二三五来!必须给我分手、取消婚约!”
“德行吧,你有这胆子你喝闷酒。”
回到家苗儿往沙发里趴,米贝明给他煮速冻水饺,等水开的时候去换居家服――这个习惯还是和梁绪在一起之后养成的,改不掉了。
他点亮手机发消息:你回来了吗?
发完就揣兜儿,不想再做傻等那种事,不如回到厨房里守着水烧开。
路过客厅时,看苗儿脸冲下埋在抱枕里,米贝明叫他两声,怕他闷死了。
苗柏月转过头,还是那个脏字骂不腻:“操。”
“煮十五个,够不够吃。”
“够吧,你不吃吗?”
米贝明晚上吃的泡面,他说“不了”,被苗柏月咂摸着接话道:“别说,你现在真像我的好妻子。”
米贝明嗤笑,靠在门框上刚想问他如何打算,就感觉兜里在震。
心跳都情不自禁加快,他看着梁绪的名字,滑动接听,听见梁绪那边有悠扬的琴声,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乐器。
米贝明开口:“在听音乐会么?”
“酒会。”梁绪解释道,“有钢琴和大提琴在演奏。”
米贝明回身到灶台前,盯着翻滚的饺子问:“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