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别走，给你摸
池啸秋愣了半天，曾经看到陶先手腕上的勒痕和擦伤时的猜想又涌进了脑海，难不成家里还有人？不是，有人也轮不到陶先自己戴这个猫耳啊。
池啸秋自己在那儿头脑风暴了半天，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看见那两只耳朵动了几下，是的，没错，是动了几下，非常灵活地动、了、几、下，跟图灵的耳朵一样灵活。
！！！？？？
池啸秋紧皱眉头，按理说听见他开门的动静，陶先不会这么无动于衷吧？他不确定地喊人，“陶先？”
对方没有出声也没有转身，只是那双耳朵又动了几下。
池啸秋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他穿过半个房间走到陶先面前，这人正微微低着头，两只手半握着手心向下放在腿上，他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池啸秋观察了下，这个耳朵好像真是猫耳，他没看见发箍或者卡子一类的固定物，长出来的？池啸秋蹲下身仰头看着陶先，这才发现对方半闭着的眼睛不再是黑色了，而是……一片清透的湛蓝，清明而澄澈。
池啸秋想起来了。
返祖现象。
极少数的alpha和Omega会出现返祖现象，他没拿手机也没法儿查更详细的，只隐约记得好像是在情绪波动大或者情热期会出现，进入返祖状态后性情大变，至于其他的他就记不住了，毕竟这种现象真的很少。
Alpha和Omega的数量占到全部人数的百分之二十，而会出现返祖期的又是万里挑一，非常稀少，少到大多数人会忽略这种状态，因为遇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池啸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怎么着。
性情大变……会变成什么样？
池啸秋用手在陶先眼前晃了晃，“陶先？先先？能听见我说话不？给点反应？”
陶先完全睁开眼，看着池啸秋，半晌才轻声道：“啸秋。”
“嗯，是我。”池啸秋点点头，他又看见陶先头顶上的耳朵了，毛茸茸的，耳廓薄薄的，很好揉捏的样子，他有点忍不住了，但是现在都打算跟陶先好好相处了，那不尊重人的事儿自然就不能干，他跟对方商量道，“我能摸摸你耳朵吗？”
陶先没说话呢，那双耳朵先颤了颤。
池啸秋觉得自己遭受了会心一击，完败。
陶先洗过澡，以前总是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头发耷拉在眼角，气质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而且可能是没什么酒量，又洗过澡，脸上泛着一点浅粉，蓝眼睛澄净一片，这么坐着显得特别乖巧，尤其是那双猫耳，整体上感觉很好说话的样子。
或者说，很好摸，很好揉。
池啸秋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猫控来着，对着图灵的时候也没这么忍不住，他又问了一遍，“我能摸吗？”
陶先摇摇头，“不能。”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
池啸秋又起了逗人的心思，这么乖，不逗感觉亏大了，他脸色严肃起来，站起身，“真不给摸？不给摸我就走了，以后、以后也不来了。”
池啸秋作势要走，刚转过身步子刚迈出去就感觉自己袖子被拽住了，他顿了下才转回身，结果一下就被吓懵了，这怎么……这怎么就哭上了？
陶先左手攥着池啸秋的衣袖，蓝眼睛里水雾缭绕，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很低，也是颤抖的，“你别走，给你摸。”
池啸秋的手抖了又抖，五雷轰顶一般，迈出去的半步忙不迭收回来，想把袖子揪出来给人家擦擦眼泪，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然而……他并揪不出来，陶先的指甲也变长了，尖尖细细的，抠着衣袖他是真的没招。
池啸秋也不揪了，任由对方攥着，用另一只袖子去擦却被躲开了，他不确定地看着陶先眼里隐隐的嫌弃，尴尬地清了下嗓子，举起手，“要不我用手吧？”
说完池啸秋就后悔了，用手还不如用袖子，然后还没等他纠正自己的危险发言就看见陶先点了点头。
池啸秋满心复杂地用手给陶先擦了擦满脸的眼泪，还感慨了下这皮肤真好，擦完了又觉得尴尬，就半弯着腰等陶先安稳下来，看对方不哭了，他还是心痒痒地问，“我真能摸？”
“嗯。”
池啸秋盯着那两只耳朵，伸手揉了上去，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个手感――细密的绒毛非常柔软，暖融融的，手底下的头发也很软，触感从手心、手指一直传到大脑里，池啸秋现在就一个想法，天啦撸，我能揉一天！
比图灵还好撸！
池啸秋揉蹂躏了半天猫耳朵，不舍地松开手，心满意足地低头去看，才发现陶先眼睛闭着，薄唇轻抿，眼角都红了，不算明显的喉结微微滚动着，看起来……还挺舒服？
察觉到那只手离开自己的头顶，陶先有些疑惑地睁开眼，“怎么了吗？”
池啸秋今晚上脑子当机的次数已经不少了，现在看还有持续增加的兆头，他微微叹了口气，问，“以前没人这么干过吧？”
“嗯。”
看着有些害羞的人，池啸秋心底里冒出一大波超新奇的体验，这可是让人闻风色变、一点不敢小觑的高冷alpha哎，居然会害羞？人前杀伐果断的大佬现在人畜无害地任由他揉耳朵，这害羞的小模样搁谁谁受得住啊？！
而且，听到陶先的回答后，池啸秋更满足了。
这时候池啸秋才又看见陶先睡袍下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蹲下身，自然又下意识地撩起下摆一探究竟，一条黑色的尾巴正甩得欢快，这下子池啸秋的内心更复杂了。
他还能活着走出这座别墅不？
池啸秋蹲在那儿，想抬手挠一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还攥着陶先手里，他心里蓦然一疼，这得是有多没安全感啊。性情大变，还真是，那么强一个人在返祖状态下变得敏感脆弱也不是不能理解，没准儿是平时越强势，这时候就越柔软。
池啸秋拍拍陶先的手，“松手，我不走。”
“不走？”
“对，不走。”
陶先这才犹犹豫豫松开手，眼睛仍是盯着池啸秋。
池啸秋自认够厚脸皮了，但是被这么盯着看还是有点发窘，他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红茶的味道，“你的信息素？”
“嗯，是不是不太好闻啊？”陶先记得池啸秋说过不喜欢喝茶，那茶的味道应该也不喜欢了，这么一想就有点沮丧了。
“没有没有，你这比我强多了，酒味儿！好多Omega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