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桑姑娘瞧着是救他,实则是…… - 我思云雀 - 云山雾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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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桑姑娘瞧着是救他,实则是……

这位华服侍女说话间不卑不亢,几句话利落说罢,回身进了暗门率先离开。

她这一番话将众人打断,眼下一走,离门最近的几人率先跟了出门外。

“这……”

“人呢?”

“这也没路啊……”

听那边的人低声议论不休,岑行玉和桑萦也来到这暗门外。

这道暗门打开后,外面是一处悬璧,头顶月色穿透水底,隔着透光琉璃板,皎皎皑皑,下方瞧不出是什么,但入眼只见雾蒙蒙的水汽。

只站在此处,桑萦便觉着体内气息运转逐渐迟滞。

还未摸清这地方的玄机,另一边便只听一声惨叫,桑萦转头望去,正瞧见先前同许珏交手的几人中,有一人竟直直坠了下去。

他们这几人本就离暗门最近,又是率先从暗门出来,站的位置也最为靠前,几人间也不是什么稳固的利益联盟,一同对付许珏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会见此地情况不明,稍立于身后的一伙人抬腿便将前面这人蹬了下去。

这事办得不地道,不过眼下这会也没谁为那人出头,齐齐朝下面盯着看。

只约莫几息后,便隐约听见下面竟有出水的“哗哗”响动,饶是水汽氤氲瞧不真切,可凭在场这些人的眼力和耳力,大致也知道了下面的情形,一时之间,面色尽皆难看起来。

水汽流动间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身长九尺,一摇首一摆尾间,分波掀浪,过不多时,殷殷暗红晕开。

“有水怪,有水怪!”有人失声惊呼。

“那人死了,师兄,下面是什么东西你瞧见了吗?”桑萦拧眉低声问道。

“应是头巨鳄。”岑行玉凝重道。

“宫中水底怎会……”桑萦低声喃道,只半句便住了嘴。

既是如此堂而皇之养在宫中水下,自不会是巧合。

若是皇室依了江湖规矩,只怕便也不会有眼下这处地宫石室。

眼见此地悬璧隔空十几丈远,中间毫无凭借落脚,除非身负卓绝轻功,否则单凭轻身功法纵越绝无可能,可这诡异水汽又滞住内息,淡淡站在这岸边,已是运转艰难,这两边悬璧之间,升腾水汽昭昭,便是当时一等一的好手,也难从此地飞跃而过。

“皇室这是什么意思?将我等一网打尽?待老子出了这里,定会来杀他个片甲不留!”有人气急败坏道。

这话不过是气急发泄,在场诸位也没谁当了真,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安抚道:“诸位莫急,想必是这第三间石室的机关未开,是以这里没有路,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那机关吧。”

可就在此时,方才口出不敬之人站在原地,口中发出“嗬嗬”粗喘,离他近的人轻轻拍他的肩,“张兄,没事,咱们回去看看。”

谁知这一拍之下,此人身子软软倒下,眼见便要掉下悬璧,站他身侧同他说话之人一惊,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却被下坠的力道也几欲带下悬璧,其余人见了,连忙过来将这几人拉住。

再看那最先倒下之人,此时眼耳口鼻出血不止,形状骇人。

其余人正将后被拽下的几人小心往上拉,动作轻快,生怕惊动了水底吃人的怪物。

“张兄!张兄!!”最先拉住他的人惊声唤道。

“他死了。”桑萦站在人后,轻声说道。

“他眼睛还动呢,姑娘袖手旁观不愿相救便罢了,何必咒人家死!”

“看他风府穴。”桑萦淡声道。

这会其余几人已经被拉上来,只剩下拉住这位张兄的那人,还倒悬着身子,其余人望向这位张姓男子的后颈上方的风府穴。

毫芒细弱的一根银针正泛着磷光插在那里,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针尾,可见插地极深。

这针不过头发丝儿粗细,极为不显眼,若不仔细瞧,根本瞧不见,针上一见便知是淬了毒的。

这人是中毒死的。

只是还未将这人拉上来,水下忽地翻涌起来,一张血盆大口从水下猛冲而出,“咔”地一声,拉着这位张兄身子还没上来的那人,手中便只剩下这张兄的一条胳膊。

众人立马将他拽上来,那人盯着手中的胳膊,目露惊骇和恐惧,“啊……啊!”

他失智了一般惊声乱喊,将众人尽数挣脱开,见人就推,救他上来的也并非认识他,只是不愿见死不救,这才搭把手,眼见这人此时这般不对劲,立马松了手闪身避开,生怕被他推下去,喂了方才那张可怖的巨嘴。

眼见他脚下毫无章法地乱跑,再有几步便是那悬璧,桑萦心下不忍,隔空一掌,正拍在他的后颈,此人身形一震,登时便晕了过去,诸人见状,将他抬进石室。

受她一掌,约莫这人得昏个两天,桑萦不再理会此人,低声问岑行玉,“师兄,先前那位,你可看清毒针从哪来的?”

“看不清,若非师妹提点,只怕我都不知这人怎么没的。”岑行玉皱眉道。

两人说话间,也往方才石室里回,桑萦身后忽然有人道:“那人心智尽失,活着生不如死,若是方才掉下悬璧,此时便已得解脱,桑姑娘瞧着是救他,实则是害他。”

闻言,桑萦拧眉循声望过去,正是岑行玉说的几位疑似不二山庄的人,那人目不斜视,面上微嘲。

“那人是为救人才反受其害,惊惶之下才言行无状,公子这般话,未免太过残忍。”

“残忍?”说话之人嗤笑,“留个疯子独活,若他有家人,一家皆受其累,全家难以善终,若他没有家人,莫非姑娘能照顾他一世?”

桑萦听他说话心下不喜,“依公子之言,若你有朝一日疯了傻了残了,也会慷慨就死,不牵累家人?”

“我自然不会。”那人语气轻讽。

“那……”桑萦欲说什么,却被这人打断:

“但人和人终归不同,他们如何配同我相比。”

“萦萦,话不投机,不必多言。”岑行玉对桑萦说罢,转而对那年轻公子说道:“阁下想必便是不二山庄的少庄主,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周景宜。”这人笑着说罢,他身后的仆从道:“这是我家家主,不二山庄的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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