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个魔王的眼力不行啊!
狐魄儿从他的眉眼间扫过,走了过去也坐在了凉亭里,二郎腿一翘,便皮笑肉不笑的冷嘲道:“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天界的入口就敢把我掳走,魔王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沧旬弯了弯眸,笑意很浓。
她又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琵琶,又多了几分的不屑:“都说,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时候,霎是娇羞好看,魔王也愿意凑这个热闹?”
“那我这样……好看吗?”
沧旬也学着她的样子,懒懒散散的将一只腿,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手拄额头看了过去,话语说的轻飘飘又慢悠悠的。
狐魄儿轻抬了下眼皮,瞧了他一眼又移开,口气十分闲散的回道:“不要恶心我了好不好?恶心吃多了,是会死人的,看你这个样子,想必,也没打算让我死的那么痛快是不是?”
“疼你都来不及,”沧旬说毫不在意的笑着说:“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狐魄儿又给了他一记狐狸眼,冷声冷气的道:“找我有事?”
“嗯。”
“有事快说,我很忙。”
“想你。”
狐魄儿又扬头看了看他,这人没病吧?“用拘灵抓我,就为这个?”
“这个?……不能用拘灵吗?”
沧旬有些委屈的说:“若不用拘灵抓你,你不是也不会见我吗?你若主动些,我又何须动用拘灵?”
狐魄儿抬眼间,正对上沧旬的双眸,那一副媚眼迷离又勾魂摄魄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她看了会儿冷哼一声:“得了吧,你就别陶醉了,我看不上你,即便是把我抓来了也无用。”
“可真伤心。”沧旬眸光里染上了些许的失望,随后又笑了下说:“活了这么久,也就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有脾气还不舍得冲你发,而且,”他停顿片刻又说:“只要是你说的话,怎么说我都愿意听,是不是很犯贱呢?”
“别自作多情了。”狐魄儿发现,再见这个魔王,她其实挺放松的,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她说:“我不是只敢和你这么说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这种甜言蜜语的,对我来说不管用,还是趁早省省吧。”
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又看向沧旬,“好心提醒一下,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挖的坑自己栽进去,那可就成了这天上人间里,最大的笑话了。”
沧旬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狐魄儿抿了下嘴角,垂下眸又抬起头笑了,“传闻中的魔尊,向来都是一个多情滥情,薄情凉情,还是个无情之人。”
她的目光,停留在沧旬的脸上片刻,又用鼻音哼笑一声,“巧了,我呢,虽不及你多情滥情,但我亦如你也是个薄情凉情又无情的人,不管你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们也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别怪我没提醒你,多情总被无情伤,若真是栽到我这了,那你可就怨不得我了。”
她转了转碧天,轻挑的模样,绝情的很,笑里藏刀的又对着沧旬说了五个字,“管杀不管埋。”
时间静止片刻,沧旬忽然笑道:“你这一身嚣张的毛病,谁惯的?”
他一直都在看着狐魄儿,言语间,尽是威胁但却嘴边含笑,丝毫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吗?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那你以为你是谁?”狐魄儿转着手中的指环很是不屑,“我怎么就不能胆大包天了呢?”
沧旬转头轻笑,“北帝还真是挺惯你的。”
狐魄儿愣了会儿神……北帝惯不惯着自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反正是挺宠着那个小公主的。
“啊……干什么?”
她的头被轻轻的弹了一下。
“收收你那胡思乱想的脑子。”沧旬有些微怒,“不要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想着他。”
狐魄儿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沧旬抿了抿嘴角,睫羽轻颤了两下说:“即便是想着他,也不差在我身边的这一时半刻吧?”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狐魄儿被他弹了那么一下,先是有些恼怒,随后便得意洋洋的笑了,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自己得意,而别人失意的样子了。
她身子往后靠了靠,将两只脚叠加着都搭在了凉亭的座椅上,和沧旬对视了一会儿,风凉话说的信手拈来的:“怎么着,又读心呢?心这个东西吧,可不能总读,一不小心,读到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可就不太舒坦了。”
突然间,沧旬稍一欠身,便猝不及防的就搂住了她的腰,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就这样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没了言语,狐魄儿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眼看着沧旬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方顿觉一惊,条件反射的不是用手,而是用脑袋直间撞开了他,接着便麻利的躲到了一边怒视着。
沧旬闭着眼,捂着额头好一会儿,狐魄儿的脑子刚才有些乱,也不知道撞到了他的哪里。
他叹了口气,又忽而笑了,睁开眼睛看她的时候,还有些泪眼迷离的,沧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那是铁头吗?”
他自嘲的又笑了笑,转身慵懒的坐在凉亭中,便望着前面的花海良久后,才慢悠悠的开口:“狐狸不都是水性杨花的吗?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吗?不都是生而善魅的吗?”
他侧脸对着她,看不出情绪,但是落在花海处的那一缕目光,看起来有些悲伤。
“侮辱谁呢?”狐魄儿平缓了下情绪凌了他一眼,“你说的那是狐妖,我好歹也是一狐仙,你见过哪只狐仙整日见人就眉来眼去的?”
沧旬笑了笑,“有区别吗,不都是狐狸精吗?”
麻蛋的,你才是狐狸精呢,狐魄儿又剐了他一眼,“区别大着呢,你一鬼中魔王,和一孤魂野鬼相比,你说有没有区别?”
“挺有道理。”他弯眸笑了,问道:“花海好看吗?”
狐魄儿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好看自然是好看,就是看着挺诡异的,而且,这花给人的感觉……还挺凶。
“唤作相望。”沧旬继续说:“每一株花,只长出两根根茎,每一根茎上面,只有一片花瓣,但是这两根根茎上面的两个花瓣,却是两两相望,却也是望而不得。”
他看向狐魄儿,眼底有些得意的显摆,“它们只生长在第六天,这天上人间,除了我也就魄儿有这般好的福气能得一见,但是……”他继续看着花海,又有些难过的说:“还不领情。”
他自顾自的又道:“此花,善人养之则善,恶人养之则恶,谁有花种,谁就是它的主人,花种值此一颗。”
他伸出手,手中便出现了一颗深蓝色晶莹剔透的种子,可这个小种子却不一般,虽然是颗种子,却有眉有眼,在他的手中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切,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瞥了狐魄儿一眼,然后在沧旬的手中跳来跳去。
沧旬低眸看着种子,笑的多了些许纵容,还毫无脾气的跟它说:“相望,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