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终章 上
老板娘把季遥川拉到了门外,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知道吗?杨谷秋的所有产业都被人强行控制了,不管是会所还是商场,全都被清了场,只不过里面的员工和顾客都被放走了,网上都传遍了,你看这是照片。”
老板娘给他看照片,上面是一个已经完全清了场的商场,内部一个人都没有,门口有寥寥几个黑衣人把守着。
“强行控制?”光是听到这个词都能猜出来是谁干的,在这个地下城有权力有能耐这么张狂的,除了谢廷醉还能有谁?
他不过是因为季遥川的离开而萎靡了六年,就把地下城某些地头蛇给惯坏了,真以为他是个多善良稳重的软柿子。
“强行控制?以什么借口?”
“借口?”老板娘把手机和起来,摊了摊手,“没有借口。”
“没有借口?”
“地下城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强谁就是规则。那些表面上的借口都是拿来给那些在弱肉强食下的毁灭一个遮羞布而已,谢廷醉才根本不需要这些,他足够强,也足够狂妄。”
季遥川看着老板娘言语里抑制不住的对谢廷醉的夸赞,顿时忍俊不禁:“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么?怎么还为他说话?”
“就事论事嘛,更何况他这次反击得确实让人看得很爽。特别是一想起来杨谷秋那贱玩意儿那张脸,老娘就想抽死他,现在有人替我报仇,难道不值得高兴么?”老板娘高兴的神色遮掩不住,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据说杨谷秋被吓得逃回家准备收拾东西跑,却被谢廷醉堵在家了,估摸着现在还在对峙呢。”
季遥川看了她数秒,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我去看看,你在这照顾小山。”
老板娘还未来得及说话,季遥川就已经冲了出去。
“这孩子……跑得真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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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谷秋的宅子处于离商业城不远的别墅区,这里是很多有钱人的扎堆地儿,在这里住下的人大多非富即贵。因为这里的主儿都不好伺候,小区里的安保和环境都做到了最好,小区单门配备了一批训练有素的保安,外人进来,必须要重重检查。
但此时的小区,被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那批号称铜墙铁壁的保安们被驱逐回了小区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带着手下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进小区。
杨谷秋那晚从酒馆逃出来之后,本以为自己可以和往常一样,继续装得一手好无辜,反正他带着面具,只要誓死不承认,谁也难奈何于他。谁知谢廷醉居然把他想象中的更可怕,直接端了他所有的产业,带人闯入了他的家里。
一群黑衣人此时正站在客厅里,围着会客厅这个地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别墅的院子里和别墅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的杨谷秋坐在沙发上,冷汗浸湿了后背,混身都在颤抖着。而面前的男人随意地坐着,一腿翘在另一腿上,十指交叉着,随意搭在胸前。他的唇角勾着,眼底却不沾任何欢悦,冷意刻在骨子里,他的眼皮很薄,懒懒地扫过来一眼就锋利得让人胆寒。
谢廷醉随手扬了扬,手下人恭恭敬敬地靠近来,他唇角的弧度扬得更大,吩咐道:“给杨老板倒杯茶。”
语气懒懒散散的,就好像这是自己家。
手下人立刻很听话地去厨房里接了杯热水,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玻璃杯,放在杨谷秋的面前。
“杨老板,请用。”
玻璃杯砸在桌上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杨谷秋的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
谢廷醉扬了扬眉:“杨老板不会说谢谢么?”
杨谷秋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哆哆嗦嗦地说道:“谢……谢谢。”
“不谢。”
谢廷醉故意笑道,眼尾弯了弯,他放松了姿态,后倚在靠背上,半垂着眼皮,就这么看着对面的杨谷秋。此时的他就像是嗜血猛兽,一点一点地逗弄着面前的猎物,不让他走,更不让他死。
就这么吊着他,看着他一点点绝望,看着他一点点崩溃。
看着杨谷秋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谢廷醉笑道:“杨老板,我就是来和您叙叙旧,别太害怕。”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叙旧的……”
“怎么没有?”
小司机在一旁,走上前来。
“新世纪133年8月,谢家郊区仓库着火。”
“新世纪134年2月,谢家新货被劫。”
“新世纪134年12月,散布对于谢家不利的谣言。”
“新世纪135年7月,新商业区施工期间数百名工人被打。”
……
“新世纪139年9月,谢家高价制造机器被盗。”
小司机的语速不紧不慢,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了他面前,杨谷秋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越听下去,他的身体越抖得不成了样子。这些事都或多或少地和他有关系,有很多他自认为做得完美,不留任何把柄。谁知谢廷醉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计较。
在地下城这个地方,谁都想铆足了劲儿地往上爬,每位位高权重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着些不干净的手段。杨谷秋很聪明,他一般不会亲自去做,他当初攀附着主子的时候打着自家老板的旗号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等后来自立门户,才学会暗地里做事儿,明面上装无辜。
谢廷醉当初并未和他计较,一是因为当初晏家覆灭,谢家独大,他需要拉拢人心,不便树敌。二是他存着一丝善念,不想去将人赶尽杀绝。
无奈杨谷秋贱到了骨子里,越是纵容,就越是嚣张,而现在他居然对小川动了手,这相当于彻底拔了谢廷醉的逆鳞。
“杨谷秋,你做生意这么多年,应该明白什么叫一报还一报,”谢廷醉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我不会牵连无辜,你的家人我已经让人送走了,但是你需要留下来还债。”
“怎么……怎么还?”
“简单,”谢廷醉的指尖扬了扬,口唇轻启,简简单单一个字,“砸。”
手下人得令,冲去了别墅的各个角落,拿出来棒球棍,只听得一阵碎裂尖锐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个人就在会客厅里正对而坐,周围是一片喧扰杂乱,黑衣人来往不绝,每个角落都不可幸免。
杨谷秋听着周围让人胆战心惊的声音,每一下他都颤一颤,额角的汗顺着脸往下落,像是洗了澡似的,整张脸都是水。他抬眼看了对面的男人,对方丝毫没有半点被影响的模样,半垂着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就好像身边不是在砸东西的声音,而是美妙的乐曲一般。
许久,这声音才慢慢停下来,杨谷秋不敢往四周看,他怕自己看到的景象会让自己当场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