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衷情 - 外室美人 - 梨鼓笙笙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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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衷情

◎“是你,都是你,从来只有你。”◎

书房里没有掌灯,免得无人在内,有走水的危险。

他修长如玉的手攥着她的手腕,元姝心口还憋着一股气,跌跌撞撞被拉近书房后便想挣开,裴宣却不为所动,另一只手反手将门关上,叹息道:“别乱跑,撞到什么东西受伤了可别哭。”

她看他一眼,闷闷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裴宣挑眉:“方才被我撞一下怎么那么大性子?”

元姝不理睬他――始作俑者是他,她原本三分的脾气就会变成九分,还是他的错。

裴宣执掌锦衣卫,为了办差方便,本就练过放眼,在黑暗里看得要比旁人更清晰一点,又借着灯笼的烛火,轻车熟路地将屋里的灯都点了亮。

元姝默不作声地甩开他的手,往屏风那头走。方才撞见他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她心里揣测着他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所幸她本就是要回来同他对质的,眼下人又在书房,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裴宣心头微动,见她眼尾微红地自顾自在黑檀木的书案旁的金丝楠木椅上坐下,亦跟了过去,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缓缓道:“你生的哪门子气?暗卫来禀我,沈……有人在街上抱了你,我都还没找你的麻烦。”

元姝被迫抬着头,听见这样的质问,如水的眸子里就泛起一层薄雾,冷笑一声,道:“怎么,大人是疑心我与旁的男子私通了?”

裴宣眸色幽暗,不悦写在脸上。

他对她的执念越发重了,如今,已听不得她和任何旁的男子关联到一块儿,更何况,那人是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沈容安。

私通二字简直像在他心上狠狠戳了一刀,前所未有的陌生语气也让他不安。

纵然有所猜测,可他还是气得咬牙,扯开她的衣襟一角,想在她素白如雪的脖颈上咬上一口,可很快又觉得舍不得,改为齿关在上头细细地磨着,警告道:“不许再胡说!”

元姝越发伤心。

他吃定了她,笃定她一颗心拴在他身上,不会背叛他,哪怕是遇到了这样的问题,他也能抛到一边继续按他自己的心意随意地折腾她――她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她怕他心里想的是别人,一整日都心绪难宁,可他却全然没这样的顾忌,元姝觉得这十分不公平。

她呜咽着推开他,从木屉里拿出那一画轴,摔在桌上:“大人不想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裴宣怒气缓下来,看看那画轴,再看看她皱着一张脸委委屈屈的样子,忽地镇定下来,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的态度:“解释什么?”

元姝心一颤,哽咽道:“大人为何要骗我?说您从未见过陆二小姐?这画像,明明就是她的。”

他眉心微拧,点了点头:“是,确实是她。”

她更难过了,不明白他怎么做错了事却毫无内疚自责的样子:“您非要和端王做对,原来不是为了什么江山社稷,全然是为了给陆家伸冤吧?为此,拿国公府上上下下的性命做赌注也不在话下……”

裴宣眉头皱得更紧一些,没有否认。

“这么说,大人待我好,全是因为她吧?若不是二小姐不幸去世,您也不会去教坊司把我赎出来,更不会养什么外宅……”她心里一片绝望,狠下心肠道:“若是如此,大人还是放了我吧。若是陆二小姐泉下有知,心悦于您,想来也不愿意让我这等人用这张脸取悦您……”

她笑了笑,却勉强到了极点:“您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哪怕临终前和您说了愿您另娶如花美眷,可心里一定是盼着您一辈子记着她,再也不看旁的女子一眼的。从此以后,咱们就当是不认识,桥归桥,路归路……”

听了前边的话,裴宣脸上本还有些笑意,可等她说完,一张冠玉般的脸就没了表情。

“桥归桥,路归路?”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好似有些冰冷。

元姝闭了闭眼,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从来是心高气傲的人,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怕他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打算,想必也会开始嫌恶她,不愿再留她。毕竟,她今日已经几次三番的僭越了。

裴宣气得冷笑一声,将那楠木椅拉开,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然而却没人理会。

他将她拽入怀里,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你这丫头,没良心极了。倒是什么话都敢说,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和我割席,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成?”

宽大的手掌掐了掐她的腰肢,狠狠地揉了一把,在她耳边蛊惑:“你不是最爱我这样待你了么?怎么,竟也舍得丢下?”

他生起气来的嗓音有些特别,元姝耳垂痒痒的,绣鞋里的脚趾缩成了一团。她羞恼极了,正如他所说,她那样习惯性的依赖他,哪怕此时,被他在怀里一揽,纤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耻骨,她的小腿就软的不像话了。

若是那陆二小姐能瞧见这一幕,大概也要骂她明明那样放荡,那样乐在其中,又何必闹成这样,好像在欲擒故纵抢她的男人似的。

不,不能这样。

元姝用力地去推他,话说得露骨又无情:“不过是一时的欢愉,总归这世上的男人女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大人也别放在心上,没了您,往后也自有别的郎君这样待我……”

裴宣气得要命,恼怒自己把她纵得什么话都敢说,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忽地横抱着她将她压在了宽大的书案上,除却那一幅画,其他的一应碍事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

他毫不怜惜地压下来,滚烫的吻落在她的发梢、耳垂、下巴,元姝能感觉到自己的背抵在冰凉的书案上,头好似压在了什么东西上。

她睁着眼睛去看,才发现是陆明舒的那幅画。

她眼泪瞬时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往日里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是绝不可能在这幅画面前任他予取予求的。这是对她的折辱,莫大的折辱。

她哭得太过伤心,抽抽噎噎的样子,一副快要提不上气的样子,裴宣眼里的欲念散去,拧了拧眉心。

他都要被这口无遮拦的丫头气死了,一想到她可能离开他和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搅在一块,他就受不了。全然忘记了,这是一场没必要发生的争端。

元姝哭红了脸,别过眼不看他:“你走,我不想瞧见你。”

裴宣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将她抱起来,拿过那一幅画摆在她眼前:“你这蠢丫头,你再仔细看看?”

元姝不理他,伏在他肩膀的一角哭,好像这样就能尽量和他划清界限似的。

他没法子,看她这模样,再大的气性也消了,转为心疼。

他将她的脸别过来,伸出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揩下,可那就跟怎么也流不完似的,她浑身发颤,像只小羊羔子瑟缩着抖个不停,裴宣捏在她腰上的手收紧,眸里全是心疼,将那些不中听的话全抛在了后头,俯身去亲她的眼泪,低声道:“乖乖,别哭了,你这是往我心上扎刀子呢。”

眼泪带着咸涩的味道,他亲了一些,又往下来捉她的唇,将那滋味半数又送了回来。元姝想躲,一时间却又躲不掉,唇舌被堵住,呜呜咽咽地吸着气,渐渐地,倒平复了些许。

裴宣松开了些,这才软声道:“娇娇儿,你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你难道瞧不出,她便是你,你便是她?”

闹成了这样,哪里还有再隐瞒下去的可能,裴宣眼下为了止住她的眼泪,也是什么话都愿意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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