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问题的源头
康宁每一小组正式办公室都附有小型会议室。
小会议室是全透明落地玻璃设计，让人从外端就能瞧见小组的人全聚拢在这一处。
而当小组大门挂上「会议中」的告示牌时，就是让其它小组成员别靠近，小组在开秘密政策会议，这是康宁一直以来的浅默化规则，没有人不遵守。
张佐凡为了不让另两小组怀疑他们的谈论内容，决定光明正大让别人瞧见他们在商量要事。
“组长，你们俩咋那么严肃啊？”裴梓进入会议室后被里面的气氛搞得全身不自在。
孔有力只是乖乖坐下，双眼期待的看着两人，就等大人物为他解惑。
“先告诉我，刚才那三人到丙组办公室的经过。”张佐凡不答反问，并且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裴梓和孔有力内心一惊，难得再见到这样的张佐凡啊！
裴梓这个话唠决定由他做讲解，将丙组前组员忽然到来开始说起，然后再说到万俟拐莫名出现，最后他们合力将人气走一一道出。
张佐凡单手支下巴静静听着，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就是这样………”裴梓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张佐凡是什么态度。
“那再给我说说这三个星期里康宁发生的事儿，你在电邮里大部分只提起丙组的事情，还有近期被欺压，其它内容并不详细。”张佐凡挑眉，看着裴梓的眼神就好似意喻「都是你害我得回来一趟」，虽然事实根本并非如此。
“哦！”裴梓一见张佐凡这副模样，原有的拘谨立刻不翼而飞，“原来组长你是因为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才会回来啊！那我现在给你汇报呗！”
心情得到放松，裴梓立即将康宁发生过的大事儿详尽说出。
原来张佐凡离开后，甲组势力还是不牢固，所以赖葛霹为了立威，竟然让原丁组组员将全数客户名单上交，争取令自己业绩得到稳固后，再强制新甲组所有成员按照这个规矩来。
原来甲组因为这事儿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但是刘毅只是一句，组长是公平投票选出，组员必须服从为理由而将不满的组员打发，甲组旧剩余的组员原本就快喝西北风，被赖葛霹这么一搞，他们的情况变得调组不行、辞职更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交出客户名单。
原本以为甲组从此就要被赖葛霹一人独霸，没有想到新甲组在成立一星期之后又有大动作。
赖葛霹宣布甲组所有资源共享，并将在手的客户名单均分交给各位组员，当然客源有好有坏，分得的名单好坏由个人原先业绩与赖葛霹决定，因此俞春人、万俟拐和毛东溪这三人分得最烂的客户名单。
可不知道怎么的，万俟拐所得名单并没有如谣传般烂透透，反而是业绩比他好的俞春人才是最悲惨的一人，已经三个星期没有签下任何新保单。
听到这里，古皓天与张佐凡暗暗一对视，这肯定就如朝阳调查结果，赖葛霹和万俟拐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因为赖葛霹创新的高压手段，甲组内所有人都无需担心客源问题，随即带动销售业绩大幅度提升，谷力行见这方式能激励组员，立刻效仿。”裴梓由始至终都觉得这方法挺邪魔歪道，根本不是凭实力在闯业绩。
古皓天单手抵在嘴边并摩擦着，果然经过赖葛霹和谷力行这么一搅合，客源的来源不明、想要追究有问题保单也没有固定对象，最坏的结果是一小组全体遭殃，康宁总部不可能冻结一个小组，而想要捉出有问题的保险经纪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还好他们朝阳已经先调查出目标人物，不然可能也没想到谷力行和这女人私下已经算计康宁。
“立即效仿？我怎么不知道力行如此没有原则呢？”张佐凡看是揶揄，实际可是嘲讽。
就如他自己所说，他认识的谷力行算是坚守底线保有良知的保险经纪人，没有想到两年的组长生涯将人给改变，他张佐凡都看不透这人了。
“组长，现在的力行非常可怕，他竟然连同赖葛霹的甲组逼我交出客户名单，我才没有那么傻，皓天给我的客源名单基本上都是重市顶级富豪，就是签不成保单，和他们认识后都能得到不少好处，这些名单交给他们之后肯定不会还给我，这不等于白白送钱他们吗？我可不会妥协！”孔有力愤怒地说着，他是一个极少会发怒的人，可偏偏谷力行已经踩到他的底线。
想当年，他和谷力行可是一起加入丙组，之后4年都一起共事，直到两年前谷力行被刘毅看重，升级为小组组长，替代退休的乙组老组长。
“组长，这还不止，谷力行在劝不下有力之后，竟然直接去找刘经理说这事，而且听说他和赖葛霹提出要求，废除三组制度改为一人管理，最可怕的是，貌似刘经理觉得只要能替分公司赚钱就行，刘经理好像有倾向要同意这建议。”裴梓这才解释所谓丙组被欺压的事实。
“这些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丙组头上，这些货是当我死了吗？”张佐凡恶狠狠地说道。
虽然他决定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就离开康宁，可一天不离开康宁，他就有责任保护自己的丙组。
“组长，我们该怎么做啊？”孔有力可是完全指望张佐凡了。
张佐凡侧头看向古皓天，见对方若有似无一颔首，也就决心与丙组组员共进退。
“现在康宁里面，我只相信你们两人，这一次我回来，是怀疑康宁内部出现问题了。”张佐凡坐在主位上，用四人都听得见的声量说着。
这种回答令不明所以的两人更迷惑了。
“我来说吧！”古皓天将解说工作接下，“我其实是朝阳咨询管理的幕后老板，到康宁重市分公司………”
古皓天见时间不多，快速将自己身份、几个月之前前来的目的、还有最新接手的工作简单说了一遍。
随即又将赖葛霹除了和任飞达有过关系，更与谷力行、卢萨默还有万俟拐这三人有着乱七八糟的多角关系全盘托出。
裴梓和孔有力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可当他们得知赖葛霹那夸张的行径时，全都满头黑线。
会议室当中就属古皓天年纪最轻，可年过28的孔有力却最单纯，听见这种多角关系难免觉得脸红，甚至红着脸挠头，“之前只觉得赖葛霹是被任组长强迫才会屈服，原来是人不可貌相，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她是怎么好意思对男性开口啊？”
“有力，你好像还没有谈对象，是时候找一个了，你看咱们组长得到爱情滋润后，整个人个性都改变了，还会在咱们面前秀恩爱！”裴梓对于孔有力这种古老思想实在不以为意，决定让他学习张佐凡，这改变多好！
“你是忘记我拳头的硬度，想要尝尝味道是不是？”张佐凡没有想到裴梓竟然敢拿自己当例子，还调侃起自己，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裴梓听见被恐吓不止没有道歉，还笑嘻嘻说道：“组长，你现在的男朋友可是海归金龟，你发了！”
“………………”这话堵得张佐凡无言以对，他不就是钓到金龟婿了吗？
咚咚咚。
“我们在说康宁的事儿呢！”被称为金龟的男人貌似非常不爽，敲击桌面将众人的神绪拉回到原先的话题上。
“咳咳咳，就是！你们到底关不关心康宁啊！”张佐凡故作严肃责备一番。
裴梓和孔有力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我是好宝宝的模样，等待张佐凡的下文。
确定这些家伙不会再随便打岔，张佐凡才继续说道：“说回赖葛霹，我和皓天怀疑她与力行隐瞒关系，很可能就如我们所猜测，这两人透过康宁在替某些人做黑暗交易，或许力行之前根本就已经在干这件事儿，总部之前的怀疑并没有错。”
“黑暗交易？”之前两人虽然听着古皓天详说，却没有想过这事情真与他们分公司有关。
“是的，所谓黑暗交易，就是让客户公司先掏出大笔金钱替公司职员购买年金保险，并在短期内又解约，这样或许会亏损一至二成，但这笔款项将会在无形中变成私有化，进而形成变相逃税，要知道这笔款项如果放在公司年结账目上，要缴交给国家的税率至少是四至五成。”古皓天认真为两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