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湛广连下午开会，谢海尘将加快了刺激钟小莲的进度，他也不想再耗下去了。
钟小莲这一段时间被折磨的心力交瘁，有时候她甚至想从楼上跳下去了事，她收到的所有短信她都删掉了，可是删掉了又能怎么样，她甚至会一个字不差的记起来，一个细节不漏的回忆起来。
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而她现在仍旧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一旦想起来“杀人”这两个人，她就觉得胆颤心惊。以至于有时候她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已经知道对方不可能接受她的短信，所以当她再次收到短信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有看，就将自己已经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我们谈谈，你想要什么？”
谢海尘还没有来得及去掉手机卡就收到了短信，他微微一笑，知道钟小莲已经上钩了。
“去自首，并且供出段楚奕，否则不可能谈。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就会告诉段楚奕关于你孩子的事情。”
谢海尘发完了这条短信，没有再等回复，立刻丢掉了手机卡。
湛广连的会议在下午四点钟结束，两人一起吃了饭，湛广连就送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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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谢海尘上班后，就被王珂告知有一个房地产的融资项目要做，先给了他基础资料，他一看就知道是湛广连推过来的项目，便试探着问了一下王珂的态度，王珂对此不置可否，他是个打工人，只要老板说要做就做，于是谢海尘心里就有底了，只要段楚奕愿意被套住，就没有问题。
果然，段楚奕的态度就很坚决，于冲提出了这个项目的风险，直接被段楚奕当场甩了脸子，会后段楚奕将谢海尘留下了。
“你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段楚奕问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谢海尘说：“我认为于经理说的有道理，这个项目还是有风险。”但随后又笑道，“但是只要是投资，就都有风险，风险和汇报是成正比的，所以还是得以你的判断为准。”
这话让段楚奕舒心不少，他笑了笑说，“这个项目你跟着于冲一起做吧，于冲虽然不太看好这个项目，但是他很有责任心，跟着他学点东西。”
谢海尘应了下来，他知道段楚奕仍旧是在给他“好处”，但他现在明白了，段楚奕并不是喜欢他，而是他就是喜欢随手聊骚并且聊以慰藉。这样的人很多，有些人是抱着发生些什么的想法来做这些事情的，例如段楚奕对于现在的他，但有些人就是享受这样撩骚的感觉，并不想和除了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之外的人发生什么，但是手机里大概有几十个可以聊一聊的人。
谢海尘再一次对自己及时停止了最初不明智的报仇方式感到后怕。
当天晚上，谢海尘回家就和湛广连联系了。
“肖总很厉害啊。”谢海尘笑道，“段楚奕今天就开项目会了，速度好快。”
湛广连说：“嗯，你后续有什么打算？肖总反馈说他们这边有很多投资人，可能需要上投委会，这样的话也难保项目会通过。”
谢海尘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就说：“我有一个想法，想征求你的看法。”
湛广连听他这么说，觉得挺好，至少这人已经开始依赖自己了，不管是因为客观条件所限而依赖自己还是因为主观情感依赖自己，但至少结果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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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段楚奕所说，于冲虽然对这个项目很是不看好，但是做工作的时候确实很细致很认真。他们要尽调要出协议要看项目，导致项目刚开始三天就连续加班，于冲更是忙到凌晨一二点。
项目第四天，因为律师去尽调了，所以他们有一天短暂的休息时间。谢海尘请于冲吃午饭，两个人自然而然谈起项目的事情，谢海尘就问：“于哥，现在也就咱们两个人，我说个心里话，这项目即便是退不出来，和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做到自己能做的就行了，干嘛这个操/心呢？”
于冲无奈的笑了笑，说：“习惯了吧，没办法，人到中年压力太大了，不能失业。”
其实这段时间谢海尘也听过于冲的事情，他母亲生病了，要用很多钱，于冲要靠着项目奖金来支付药费，所以他很努力，原本今年有望升职，结果也没有升职成功，谢海尘打听到于冲去年的年终奖还没有十万。
谢海尘昨天和湛广连商量过，打算内部的话就从于冲入手。
“于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于冲说：“说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海尘说：“这个项目要过投资人的投委会，是不是还有蛮多风险的。”
于冲说：“是，投委会不一定能过，但是段总很想做，我也有些犹豫。”
谢海尘问道：“咱们公司有过被投资人风控拒绝的项目吗？”
于冲说：“当然有啊，投资人风控也不是傻子，不过……大概率还是依赖咱们这边，毕竟投资人不会亲自去看项目。”
谢海尘心中有了数，说：“于哥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如果你能在投委会那边说得通，那么这个项目立项问题就不大是吗？”
于冲一愣，有些纳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海尘放下筷子，笑道：“字面意思，如果这个项目能开始，我给你三十万。”
这也昨天他和湛广连商议好的，钱是湛广连出的，谢海尘原本是有些犹豫的，但是湛广连说这钱是从项目回扣里拿出来的，他的心理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心理负担不重，不代表他不懂得感恩。
听了谢海尘这话，于冲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谢海尘会说这个，语气也比较重，“Alen，老板很看重你，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你就不怕我直接揭穿你？”
谢海尘说：“于哥，这个项目是段楚奕自己要做的，就算你不去说，项目过会的可能性也比较高。你要去揭穿我，段楚奕也不一定信你，更何况，你现在也比较缺钱，三十万真的不是小数目了，白送的你都不要吗？”
于冲眉头皱的很紧，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他母亲最近一段时间需要手术，手术费怎么也得将近20万。他每个月要还房贷车贷，老婆是公务员，每个月也就几千块的工资，实在是捉襟见肘，最近他本来就是打算借钱的。
谢海尘又说：“更何况，这一单结束后，我可以给你推荐更好的投资机构。”
于冲反应过来了，“所以你是来故意搞他的？”
谢海尘笑道：“是的。”
于冲的手机就放在桌上，他必然不可能录音，谢海尘观察于冲很久了，知道他是最容易下手的，所以才告诉了湛广连，只是他没想到湛广连提出了比他想的更好的条件，一举就可以收买谢海尘。
而且有一说一，于冲工作起来的确认真负责，湛广连要是用于冲也不是不行。
于冲犹豫了一下，说：“你说到做到？”
谢海尘知道他已经动摇，说：“说到做到，我现在就可以先付你定金。”
空口无凭，谢海尘提出转定金倒是也合理。他手头有近十万，这些钱其实都是湛广连给的，谢海尘当场转了五万给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