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 - 陌生客 - 假日斑马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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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

宗炀通常在早上去剧组排练,如果有工作是不会去的,这是颜鹤径和娄瑞商量好的。

娄瑞起初见到宗炀,格外惊喜,忽然理解了颜鹤径为什么对之前的男演员总不满意。但之后知道宗炀不是专业演员,曾经只演过两部不出名的小话剧,对表演毫无热爱,娄瑞不免担忧,先让宗炀试了试戏。

试戏的过程中,颜鹤径也在,其余演员都在。

是一场不算太有难度的戏,多数为人物内心的独白,宗炀在屋里演完,一时没人出声,娄瑞抽着烟,在烟雾中沉思了一会儿,扭头看颜鹤径。问他:“怎么样?”

颜鹤径似乎怔愣住了,娄瑞从颜鹤径眼中看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不是对一个表演的惊艳,更像是对演员本人的一种隐晦情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颜鹤径始终看着宗炀,像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娄瑞说:“话剧演员很需要技巧,他没有什么技巧,”他顿了顿,“不过意外演得很好,是因为太适合这个角色吗?”

颜鹤径的心中只剩宗炀说台词时的样子,微微张合的嘴唇、极不在意的表情,那些话是戴文柏对他的情人说的,而宗炀全程看着颜鹤径说了出来。

他的确看到了不一样的宗炀――有着激烈情绪的宗炀。

颜鹤径去排练场地的次数突然增加,引起了娄瑞的注意,他奇怪颜鹤径以前对排戏没有太多热情,如今却时常来。

颜鹤径觉得搞艺术的人理应情商不会很低,娄瑞怎么就成了一个例外,活到快四十,也看不透一个人。颜鹤径只说他最近很闲,心却想娄瑞怎么察觉不出他是来看宗炀的。

十一月的早晨温度低,剧组的氛围似乎跟着气温降低了一些,戏的整个故事框架快排完了,接着就是一段一段梳理细节,完善表演,这算是演员最劳累的一段时间。

宗炀中途进入剧组,落后其他演员很多进度,还失去了围读剧本的机会,既然他的戏份少,娄瑞也就相信他能自己解决,而宗炀又是不爱交流的人,更不会同别的演员探讨剧情,往往没戏时就找个无人的角落看其他人排练。

不过他似乎有在努力,表演提升了不少。

那天颜鹤径买了甜品去排练地,正巧碰上娄瑞训人,训的还是女主角。

平时娄瑞训人不会有太多人在意,大家都司空见惯,况且娄瑞的判断通常都是对的,能演他的戏已是话剧生涯中一个巨大的机会,何必太在乎是否被骂。

可那天娄瑞可能是骂狠了,屋内没一个人敢大喘气,纷纷呆站在原地,惶恐无比,女主角没化妆,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女主角是个很出名的话剧演员,拿过许多奖,是个演员,也是个艺术家。颜鹤径看演员排戏时,常被她的表演迷得神魂颠倒,可能这就是表演真正的魅力,与电影之类完全不同。

一个工作人员看见颜鹤径,噤声接过他手中的几个纸袋,末了,悄声道:“最近的戏很压抑,娄导要求太苛刻,铃姐压力过于大,而且戴喜儿这个角色那么苦,演起来非常吃力,她嗓子都哑得快说不出来了。”

他又同情地唏嘘几声,将纸袋放在一旁的桌上,等娄瑞训完人,好让大家来吃东西。

谁知娄瑞迟迟不肯结束,他忽地风向一转,开始骂宗炀。

宗炀正靠在墙边背词,无辜被灾难波及到,一开始表情有点疑惑,随后娄瑞的用词逐渐不加掩饰,他也就面无表情,手里拿着几页白纸,站在窗边的小块稀薄阳光中,不知想些什么。

虽宗炀经常被骂,娄瑞总说宗炀演话剧太过自然,无法调动观众情绪。但颜鹤径也第一次看宗炀被骂得这样惨,想到宗炀太锋利的边角也能被人磨一磨,颜鹤径有些幸灾乐祸。

颜鹤径拿了一块小蛋糕给女主角,让她吃点甜的转变心情,她很是苦闷地道了谢。

宗炀被骂得脸很臭,又无法反驳,毕竟娄瑞的语速太快,不给人插嘴的机会,恰好宗炀说话又十分慢。

娄瑞终于骂完,给了所有人休息时间,让他们去吃颜鹤径买来的甜品。

宗炀坐在椅子上,带着耳机听歌,侧脸压着手臂。

颜鹤径过去坐在他的旁边,宗炀抬起眼睛看了看他,说:“颜老师今天来这么早。”

颜鹤径问:“吃早饭了吗?”

“还没。”宗炀闻着空气里奶油的香甜,不住皱眉,“你买的东西好甜。”

“他们喜欢。”颜鹤经说着,指了指桌上另一个小纸袋,“给你带的。”

颜鹤径给宗炀单独带了一份早餐,是附近一家出名的港式早茶,还冒着雾白的热气。

宗炀的指腹被热气濡湿了,他闻到浓浓的蟹黄的香甜,充斥鼻腔,那热气在阳光下飘散,有着贴近生活的感觉。

宗炀打趣道:“这么偏心?”

“为了给你送早茶,我才买了那么多蛋糕和面包给他们。”

宗炀愣愣地“啊?”了一声,看起来十分恍惚。颜鹤径笑出了声:“我开玩笑,你不要不懂幽默。”

“我的确不懂幽默。”宗炀撇了撇嘴,开始快速吃早饭,娄瑞给的休息时间不多。

颜鹤径支着手臂看宗炀吃饭,问他剧本熟悉得怎么样了。

“还行,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懂。”

瞧着宗炀的脸侧微鼓,他吃东西时嘴唇不怎么张开,咀嚼的声音也就格外小,颜鹤径看得很有趣,觉得他可以一直看下去。

“今晚来我家吗?我可以和你讨论讨论,毕竟是我写出来的东西。”

说完,宗炀像实在没忍住一样笑了,从被骂后,他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看起来不再有过于多的负担。颜鹤径问他笑什么,他回答:“你这句话好像在暗示我其他的东西。”

“那你也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理解。”

“一直在回味颜老师那天的样子呢,”宗炀露出牙齿,像一个极其狡猾、一肚子坏水的人,“很性感。”

颜鹤径抿紧了嘴唇,躲闪开宗炀的眼神,觉得从后脖颈一直到头顶,渗入非常密集的酥麻,他想到自己在床上的样子,便只想撞一撞墙。

“不用和我害羞吧。”宗炀的膝盖碰向颜鹤径的大腿。

颜鹤径很苍白地大笑,掩饰局促:“你快点吃饭。”

晚上九点,宗炀如约到达颜鹤径的家。

颜鹤径在客厅中看书,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毛衣,看起来非常温暖,他像刚洗过澡,发尖湿润,流出水汽。

“要喝点什么?”颜鹤径赤脚踩在铺着地毯的客厅中央,脚背被遮盖住一部分,他停在冰箱前,转身问还站着的宗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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