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谁才是野兽……
寂静的夜里两道清浅的呼吸交缠,皓月垂下清冷的光辉在斑驳的阴影中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一对璧人面对面紧紧相拥着,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在一起。
黑暗中,贺溪南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指尖轻轻描摹这深邃的眉眼。
“醒了?”陆君砚睁开眼,借着月光贺溪南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心疼不已。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枚轻吻落在额头,陆君砚眸底涌溢着无尽的痛楚,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说:“别说这三个字,以后都别再说这三个字了。”
该道歉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傻瓜,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反而是他、他们所有人,都应该面对他自我反省,自我忏悔。
“你没有错,”陆君砚说一句吻一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果我当时及时察觉到你的精神力紊乱,你也不会……”
“该道歉的是我。”
贺溪南被这小心翼翼的温柔与疼爱包裹着,感觉胸腔里那}人的冰冷与委屈都被这灼热的爱意驱散。
他轻轻蹭了蹭陆君砚的颈窝,第一次放下全部戒备与迟疑,温软的说:“还好……”
陆君砚眼底钝痛,他明白这个傻瓜的未尽之言。
他想说――还好有你。
这个傻瓜竟然把自己这个他不幸人生的罪恶魁首,当做他生命里唯一的侥幸福音。
对不起……对不起……
陆君砚在心底无声的忏悔,他知道,他带给贺溪南的噩运,哪怕穷尽一生也难以抹平一二,可他是个卑鄙又自私的人,他不会放开这个傻瓜,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赎罪,去偿还。
“是啊,还好……”
还好我及时醒悟,为你留下了这唯一的曙光,也为自己留下了余生里最炫丽的光。
陆君砚眸光深深,轻轻抬起贺溪南的下巴,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空气中的氧气渐渐稀薄,闷热的躁郁像一根根无形的藤蔓,撕扯着两人神经上最后的弦。
陆君砚的眼睛突然变得像一头盯上猎物的狼,赤裸裸的占有欲喷薄而出。
贺溪南迎上这样的目光无所畏惧,他是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神,不会不战而逃。
这样的目光在他看来,更像是无声的鼓励,鼓励让他主动一点,热情一点。
陆君砚的手抓着贺溪南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眸闪着深潭的幽光。
“吻我!”
贺溪南吞咽口水,火热从耳蜗里直窜四肢百骸,最后齐齐涌向同一个地方。
活了三十年,他把自己束缚在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中,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这一刻,他想试一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贺溪南看陆君砚总是驾轻就熟,从未想过亲吻居然是这么一件进退维谷的艰巨任务。
他笨口拙舌,不知道怎么去勾起眼前这人的欲火,陆君砚好像不为所动,眼神悠悠波澜不惊,也好像不堪忍受,额头青筋毕现。
贺溪南眼眸湿润着想要逃脱,却被一只大手摁住。
“继续!”
陆君砚明明忍得辛苦,却也享受的满足。
热情似火的上将大人,这么主动,这么撩人心弦。
“我不会!”贺溪南颓然败下阵来。
陆君砚就是一块儿石头,明明摸着滚烫,但就是纹丝不动,让他万分沮丧。
陆君砚舔了舔唇,露出难耐的神色,威逼利诱:“你做的很好,我想看你来……做的好了,奖励你心想事成。”
贺溪南虽然不擅此道,但也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信了的才是傻瓜。
“不行……”
陆君砚一把捞住贺溪南的腰身,压着人躲闪不了才说:“上将,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贺溪南面露愠色,他说的不行是那个意思么?
“你松手!”
“不……唔……”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大概是疏解痛苦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沉沦于痛苦中,又在亲密无间的欲望里彼此拉扯缠绵,让那痛不欲生都染上极乐的颜色。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陆君砚抵着他说:“溪南,以后我是你的爱人、朋友、亲人……我可以是任何你需要的角色,不要再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自伤,因为我真的好疼。”
――
荆山龙庭,贺家。
“我不同意!”徐博嫣勃然大怒。
“妈,这件事没有商量,”贺东戈目光沉痛的看着狰狞的徐博嫣,“溪南也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你们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