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虞慈,我想你了
陆星河打开门,还没等站稳脚,一只灰白的庞然大物就飞扑过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接,把扑过来的东西抱了个满怀。
但还是被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坐在了地上,鼻梁上挂了层薄霜的眼镜都撞歪了。
陆星河无奈地揉着“哈哈”吐着舌头,蹭在他颈边脸侧又嗅又闻的二哈狗头。
“二哈乖,先让爸爸起来。爸爸换好衣服,再给你拿罐头吃。”
哈士奇大脑袋在陆星河怀里又拱了两下,才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嗷呜嗷呜”地催着叫。
陆星河无奈地笑,边解被蹭了一身狗毛的黑色羊绒大衣的扣子,边往客厅里走。
客厅里黑黢黢地,陆星河站在墙边摸墙上的开关,就开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腿就被二哈不停地撞着。
陆星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饿着了。
他今天公司年会,没办法早走,端木金去送他堂弟了,也没在家,二哈晚饭后的那顿零食可不就没人喂嘛。
正值青壮年的哈士奇,一顿零食都不能落下!
“咔哒”一声,暖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别拱了,我知道你饿了,再给你加个肉条好不好?”
陆星河左手解着领带,右手揉了把二哈的耳朵,一抬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踩在了二哈的前爪上。
“嗷呜――”
陆星河只是脚后跟轻轻落了上去,都没踩实。可戏精哈士奇偏偏就瘸着爪往后跳,一副爪子断了的模样。
“唔,二哈你好吵啊。”带着浓浓睡意的嘟囔声从黑白奶牛花毛毯下响起,两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抓着毛毯的两边掀开。
端木金穿着白色的短毛绒衣,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棕发坐了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迷糊地看着陆星河露出个傻笑,“星星,抱~”
陆星河看着端木金张开的双臂,轻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俯身给了端木金一个拥抱。
“不是说去送堂弟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就把他送上飞机就好啦。”端木金打了个哈欠,拉着陆星河坐到身边,大脑袋往他肩上一搭,眼皮一搭又要合上。
“不是说送到舍内菲尔德机场吗?”陆星河宠溺地任端木金的大爪子拉着自己的手玩手指。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后天不是星星你的生日嘛,那谁还要管那个臭弟弟啊。”
端木金凑到陆星河侧脸偷了个香,两只胳膊抱住陆星河得寸进尺地把人塞进怀中,冲着过来抢人的二哈龇牙咧嘴地威胁。
“而且,我很讨厌那边的。”端木金灰蓝的眼中浮出抹厌恶,蔫巴巴地说道。
“说起来,确实很少听你提起过叔叔那边的家人。”陆星河一向体贴,尊重爱人的隐私和空间。
以往端木金不说,他便不问。现在端木金提起来,他便好奇多问了一嘴,“如果这次你不是说送堂弟,我都还不知道你有个堂弟。”
“提他干嘛,就是个不讨喜的小疯子。而且,我们也基本没怎么见过面的。”
端木金语气恹恹的,“老太婆不喜欢他妈,更不喜欢我爸我妈。把好好的小孩养成了小疯子,一点都没有小银子讨人喜欢。”
陆星河讶然,他亲缘单薄,虽然亲妈不靠谱,但胜在爸爸溺爱他,并没有体会过过于复杂的亲情关系。
他一向深知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道理。也没再多劝端木金,轻轻拍了拍端木金的手背当是安慰,便换了话题问他吃没吃晚饭。
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穿过柏林大大小小的街道,停在了一栋棕色外墙的四层小楼门前。
穿着黑色中长款羊毛大衣,内搭了一件红色高领毛衣的诺尔从后座走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某一扇窗户,微长的金发因为后仰的动作露出了漂亮的蓝眸。
坐在架势位的男人低低说了句什么,诺尔唇角勾起一点笑,手抬起来摆了摆。
“我大概要好久,毕竟很久没有见莎拉医生了,我想我们会有一场愉快的聊天。”
老楼的木质楼梯有些破旧,棕色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吱吱格格”让人牙酸的声音。
诺尔上了三楼,敲响了一扇棕色的木门。
女孩打开门后,看到门口站着的诺尔,惊讶地说道:“先生,好久不见了。”
诺尔微笑着点了下头,礼貌地询问道:“莎拉医生在吗?”
“医生在的,她一直在等您。”女孩侧身让诺尔进屋,引着诺尔走近最里侧的一间房间。
女孩敲了两声之后,听到房内响起了“请进。”侧身旋开门,女孩看了眼诺尔,飞快地垂下了头,脸上有些红,“先生,请进。”
“谢谢。”
诺尔走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房间内没有人,诺尔猜莎拉医生大概在里面的小房间。
他站在门口也不急着进去,细致地观察着房间的陈设。如他上一次来一样,是暖色温馨的色调。
哦,桌子上的盆栽换了。他记得上一次来是放了一盆仙人掌,现在是盆樱花国和风盆栽。
挺有意境的,就是和屋子的色调和摆设不搭。
“你在看那个盆栽吗?”温柔如四月春风的女声在房间中响起,音量不高,不会显得很突兀。
诺尔转头看着站在房间另一侧,手中端着两个杯子穿着米色连衣裙的金发女人,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