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阴阳婚配66
说起秦树,楚钰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在他姐出事之前,秦树向来稳重,即便一开始对他姐姐不喜,可也不疯狂。
可在他姐出事之后,秦树把所有的爱放在了楚颜身上,甚至都有点儿像舔狗,事事为他出头,楚钰很是不屑。
在颜如玉出事之前,秦树跟楚颜好像也没闹这么僵,难道颜如玉的死影响了秦树,可假设当初楚颜的命格就是抢了他姐姐的,颜如玉出事怎么还影响到了楚颜和秦树?
他带着疑惑,想来想去决定去警局一趟看秦树。
秦树出事,按理秦老爷子应该找个律师来替他处理一切事物,可当他到警局一问才知道,秦树出事之后不仅秦老爷子没有派人,就是秦家也没有半个人过来看他。
楚钰沉默,他阿姐是秦家认定的孙媳妇,秦老爷子看着楚离长大,跟自己孙女一样疼爱的不行,当初楚离怀孕的时候,秦老爷子恨不得召开个记者发布会昭告天下,吃喝住行准备得当,市区郊外房子别墅都各准备两份,就希望小两口可以过得开心、活得舒心,市区嫌吵可以住郊区,郊区嫌落后可以回来市区,还勒令秦家上下谁都不准打扰小两口,怕他阿姐到时候嫁过去不自在,慢慢来,天天掰着指头数着两人成婚的日子,盼着他小侄子出生,秦老爷子是真的疼她阿姐。
可他阿姐死了,头七未过,秦树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追在楚颜背后,那份薄情和疯癫样让秦家人对他失望透顶,秦老爷没有断了秦树的路也算顾念了与他那点亲情。
如果不知道有命格这一说,秦树出事,他肯定得笑话他那是报应,死有余辜。可知道了他突然有点儿伤感,秦树背叛他阿姐,那样对楚颜好,失了人心,如今这种时候竟然没有半点人来看他。
楚钰坐在秦树对面,跟上次不一样,秦树的目光清明、愧疚、愤怒,毫无求生欲望,全身笼罩一层死的暗淡,两人坐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末了,还是楚钰先开的头,他说:“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杀人?”
秦树笑,模棱两可:“你觉得我会为了那样一个贱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吗?真要杀人我还要在别人面前大大方方还把人弄不死,你认识我那么久,觉得我有那么傻逼么?”
果然横的要命,还是以前大少爷的模样。
楚钰:“所以你是无意的?”
秦树脸上的笑更甚,只是充满讥讽:“你就当我是因爱生恨,想跟他同归于尽不就得了。”
“你倒是待我好,这样了还来看我,是来看我笑话么?希望能如你愿吧,我这叫罪有应得。你最好忘了我,毕竟我是你仇人,没必要将一些不必要的人挂在心上,至于恶人他们总会有报应,不该脏你的手。”
楚钰静静地看着秦树,他背靠在椅子上似乎很疲惫,以前他不承认有楚离存在的时候他看他就不顺眼,后面因为楚离的关系他跟他像是朋友一样,再后来他看到他就恨不得杀了他,再到现在想要释然,却害怕真相。
他看着秦树,问出那一句以前想问却没开口的话:“我阿姐死的那一天,你从外面进来冲上去是真的想要跟着跳下去,还是做戏给我们看的?”
秦树:“你就当我都在演戏,为了做给别人看的就好,小鱼儿,监狱这种地方以后别来了。”
“晦气。”
楚钰愤怒,拍着桌子:“我阿姐死了,一尸两命,在你眼里就连个解释都不值得吗?”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秦树目光悲痛,却强装镇定:“小鱼儿,看在你阿姐的份上,帮我个忙,把我弄出去吧。我不会害人。”
他垂着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说阿离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会喜欢我吗?”
“她肯定不会再见我了,我这样叫她失望。”他说:“小鱼儿,走吧,别再来了,往后自己要照顾自己,注意颜家那对母子,你……太容易心软了。”
“阿离不在了,你要学会为自己谋划。”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左右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的人,你不想害别人,不代表别人对你没想法,多留个心眼有益无害。”
“你想找楚颜?”楚钰看他,良久,他说:“若你不是自愿,不用为了那种人做傻事,你若是为了那种人死,我阿姐在天之灵她也不开心。”
秦树没说什么,而是在说完那句话后直接让警察将他带走,无论楚钰再说什么他也不愿意再见,楚钰没办法,只能回到公司,满腹的忧愁也不知道同谁说,正好白灼华来送饭,贺敏送他进来的时候还同他挤眉弄眼,楚钰拉着白灼华的手将人带进来,示意贺敏赶紧滚蛋。
等贺敏把门关上,楚钰关上自动窗帘,朝白灼华招手叫他过来坐在他身边。
白灼华没说什么,只是照着他的话来。
他一过来,楚钰就起身过来拉开他的手坐在他的腿上,又抓着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腰,随后搂抱着白灼华,将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白灼华:“……”
这是什么节日大放送么?他歪过头在楚钰的脸上啄了下,道:“怎么了?”
楚钰将今天见秦树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灼华:“我想知道,秦树突然又变成这样,是因为颜如玉死了吗?可我阿姐死后他追求的对象是楚颜啊,按理说我阿姐的命格不是应该被楚颜夺走的么?他这样伤心而已仅仅是命格的原因还是被什么蛊惑了?又或者其实是我多想了,他那样做全凭他自愿?他没有什么后悔之类的,不过是因为跟楚颜谈掰了伤感而已?”
“钰儿想知道真相?”
楚钰想了想,还是点头。
白灼华说话轻轻地,很温和,像是在安抚他:“可听过一句话吗?从来真相最会伤人,若是所谓的真相不得人意,你届时要怎么办?”
楚钰想了想:“这样也好,无论好坏,总归我是能释然的。”
他软在白灼华怀里,有点儿难过:“许是我现在有了瑾之,太幸福了,更容易伤感了。我从来都不喜欢秦树,一直以来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当初我阿姐要没认识他,现在他们两个是不是都还好好的?也在想他们的感情是真是假又不关我的事,好坏有那么重要么?”
他叹了口气:“可我总不甘心,人活着总要有点信仰,我不信他们当初那样好,都是为了做戏给我看的,也不愿意相信我阿姐那么没眼光,更不相信秦树为了报复我阿姐要演戏演到那份上。”
“所以,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我能做的,如果他当初不过是演戏而已,也怪我、怪我阿姐瞎了吧。”
楚钰觉得只要是白灼华说的他就信,从来没想过万一白灼华也瞎说怎么办,对于未知和过去的疑惑他总是无法相信自己内心的猜测,无论好坏只要白灼华给他一句话,他总是相信的。二人将话说开,对于白灼华,楚钰有着盲目的依赖和信任。
他自己没感觉,白灼华察觉道了,他内心欣喜却没说开,只是将人抱得更紧,道:“我之前同你说过,你这兄长也是夺了他人命格的,可我未说过他夺了谁的命格。”
“是。”楚钰点头,他记得白灼华当初是这样告诉他的,那会儿没问,是害怕知道真相。
白灼华揉了揉他的头:“人这样的生物向来善变,因而要变心除了主观真的变心,他人干预无非三种:下蛊、被鬼迷和换命格。”
“下蛊?”楚钰挑眉:“他应该不是被鬼迷惑,我阿姐死的后面几天其实秦树也不是这样薄情寡义的,好几次他差点自杀,我们两家人生怕他做傻事都派人盯紧他。后面头七未过他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我也曾因我阿姐原因对他抱有期待,以为他中邪了,就找人去看他。”
白灼华:“如果是被鬼迷,仅是一般人看不出破绽。”
“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所以我找的不是一般人。还记得上次同你说过的贺家么?”
“你那好朋友?”
“对,贺敏家在崂山是很有名的阴阳世家,而且他父亲道行也不错,所以我就拜托了他父亲过来看,可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异常,后面秦树公开追求楚颜,又对他呵护备至……”
他突然想到什么紧紧地搂着白灼华,趴在他的肩上,闷闷不乐道:“我大体知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好几次楚颜来挤兑我的时候,秦树总是想说什么,又想护着我,可那样的情绪太过短暂,我总是觉得是不是我多想了,当初像大哥那样呵护我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所谓的情绪不过是我期待幻想出来的。现在想想,也不尽然,也许他是真的无时无刻想要脱离困境,想保护我阿姐留下来的唯一至亲,对于我阿姐母子的死也真的是痛苦至极,我想知道我阿姐横死命格是不是楚颜夺走的?”
白灼华:“这个简单,你只需告诉我你阿姐和颜家母子的生辰八字,我自当能断一二。”
这个还真难不倒楚钰,他五岁丧母,父亲不管不顾,因而每一年楚离的生日他格外用心,连着生辰八字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