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是个骗局

白雪霁把他的继父称作老头子，毫不掩饰对其的厌恶，景泽也知道这个人利用白雪霁为诱饵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景泽还知道白雪霁最后靠杀了对方才能逃出那个人的魔爪，而那不过就是七、八年前的事，距今并不遥远，但这还是景泽第一次知道，那个老头子可能是个大人物。

“好奇什么你开口问就好，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白雪霁说。

“倒也不是好奇……”景泽说，“我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想知道多一点关于你的事，但是你不想说的我也绝对不会逼着你说。”

白雪霁又忍不住凑过来蹭了景泽一下。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多的是勾勾搭搭的男男女女，做出来的动作也要比白雪霁这小小的亲吻火辣开放得多，但景泽现在已经知道了，白雪霁并不是在占他便宜，他其实是――不安。

白雪霁也是会不安的。

白雪霁说：“故事其实不复杂，老头子以前在黑暗城算是个人物，白道黑丨道生意什么都做，你要把他看成当时本地最大的势力也无不可。他手下养了一些人，那个黄金年代死掉的道恩就是他曾经的左臂右膀，而我曾经是他看好的接班人，但我并不想接这摊生意，所以常常顶撞他，而阮钰不同，他一直想要那个位置，所以以前我们俩就处得不好，老头子死了以后，他的势力分崩离析，我走了，阮钰就顺其自然接管了其中一部分。”

“就是那个蚁巢？”

“还有其他的一些产业，赌场、情报、保镖、暗杀等等。”白雪霁说。

“好像跟你出来以后做的事情差不多？”景泽思索着说。

白雪霁笑了笑：“虽然我恨不得从没有认识过老头子，但不得不说，我现在这一身本领不少都是他教的。”

“我们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在我们的人生里留下痕迹，”景泽说，“换成我也一样。”

白雪霁轻声说：“嗯。”

景泽又问：“那噬魂兽是什么东西，阮钰说的疯子是指谁？”

“黑暗城所在的这个地方，据说底下是空的。”白雪霁指了指“头顶”，“噬魂兽最早据说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那是一种拥有强大力量的怪物，一只成年噬魂兽的实力基本可以干掉3-5个A级及以上的战斗系进化者，十分麻烦，不过可能就是因为这东西太强了，所以它们也有很显著的弱点，比如不易繁衍，在成长过程中很弱等等，只有等它们长成以后才会变得十分强大。

“曾经……”白雪霁顿了顿，“这座城来了个疯子，豢养过几头噬魂兽，他用进化者喂食噬魂兽，从而提高噬魂兽成长的速度，并且加强噬魂兽的能力。”

景泽吃惊地看向白雪霁：“用人喂？”

“用人喂。”白雪霁说，“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某天突然出现在黑暗城，把这里搅得一塌糊涂，老头子那时候还是这里的老大，为了自保，不得不联手城里的其他进化者一起想办法把他和噬魂兽一起灭了，当时我还小，作为旁观者见证了他们围猎噬魂兽的过程。他们一个活口都没留，按理说，这座城里应该不会再有成年噬魂兽或者是懂得饲养噬魂兽的人了。”

“但现在那个人又出现了。”景泽说，“忠义堂的珠姐给你的是噬魂兽存在的证明？”

“你看到的是噬魂兽身上的鳞片。”

“不对啊，”景泽说，“你出去追那个黑影以后，试图袭击我和阿呜的是一堆看不出形状的肉山，肉山上长了很多眼珠子，但是我没有看到鳞片。”

白雪霁说：“你确定？”

景泽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应该没看错，不过我当时在屋子里，不排除只看到了局部的可能性。”

白雪霁说：“噬魂兽没有肉山形状的，它们很大，看起来有点像地球文明中的恐龙。”

景泽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过了会儿，景泽说：“其实我想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小唐哥有问题？”

白雪霁讶异地看向景泽，一下子结巴起来：“我、我没……”

景泽说：“得了，就像你没有什么不能对我说一样，我也没什么不能对你说，之前小唐哥来雪景谈到黑暗斗兽场的时候，你的态度就有点奇怪，我一直在想，你要么就是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问题，要么就是觉得他人也有问题，来到这里以后我更加这么觉得了。”

白雪霁嘴巴张了又闭，最后叹了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就不要瞒。”景泽说，“我跟你现在的关系，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说出来我不能接受，甚至是怀疑你的？小雪，你既然说喜欢我，难道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白雪霁的目光有些游移：“可唐惟均是你的……”

景泽伸手捧住白雪霁的脸，拜此时白雪霁是黑长直美少女的样子所赐，景泽捧他的脸非常容易，而且在街上这么做也没人会觉得有任何问题，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景泽说：“听好小雪，我和小唐哥是发小没错，但我们已经快二十年没见了，老实讲，我对现在的他压根不了解也不熟悉，而你，是我的恋人，我们同生共死过那么多次，现在也一起在……呃，还房贷。”

白雪霁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手心发烫，脸也红了，尤其是被景泽双手捧住的地方。

“所以，你没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明白吗，如果要我在相信的人里二选一，那个人也一定是你而不是其他人。”景泽说。

狗子：“啧啧，小雪你别听他的，小景只是个见色忘义的狗男人罢了！”

景泽差点自己给自己绊地上去，他气急败坏地喊：“狗子！”

狗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又呲溜一下钻没影了，任凭景泽怎么喊都不出现。

白雪霁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等回去了我替你收拾这小崽子。”

狗子又冒了个头：“小雪你怎么吃里扒外！”

白雪霁：“跟小景比，你才是那个外好不好！”

狗子：“哼！”

被狗子这么一打岔，白雪霁肉眼可见地放下了芥蒂，景泽说：“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觉得小唐哥有什么问题？明明我们是奔着斗兽场来的，但是到了这里以后，我发现你对小唐哥的关心远超过斗兽场，甚至盯着他的房间，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有了什么结论了。”

白雪霁无奈地笑了下：“其实也没什么结论，但我知道他关于斗兽场的描述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景泽愣了一下：“全是错的？”

“嗯。”白雪霁说，“斗兽场其实只是一个骗局。”

“骗局？”景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谁设的？骗什么？”

“你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吗？”

“刚刚说的？”景泽迅速回想了一下，不由一惊，“难道是噬魂兽？”

白雪霁点头：“黑暗城本来不是这么繁华的地方，这里既没有三大主城的地理优势，也没有其他小据点或多或少一点资源优势，相反这里不仅地处偏僻，一年还有3/4的时间被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笼罩，所以这里最开始根本没有定居的进化者。一开始是有一些在外头犯了事的进化者为了逃避追杀，躲到了这里，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发现这里的地心有个空间，当黑暗笼罩地表的时候，可以躲到地下生活，总之渐渐的，那些为其他地方所不容的，或是待不下去的进化者开始向这里聚集，这就逐渐形成了最早的几股黑暗城势力，老头子其实算是个后来者，但他心狠手辣，脑子聪明，很快就干掉了其他的几股势力，在此地做大，在这过程中，有人无意中发现了斗兽场这个地方。”

“这么说斗兽场是实际存在的？”景泽问。

“对，其实你可以把斗兽场看作为一个在进化者世界里存在的小型秘境。”白雪霁说，“迄今为止，我也没有弄明白那个地方是谁制造出来的又或者是天生的，但那个秘境有一个入口就在黑暗城，进入以后，你会找到一片文明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