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林丘拿着东西回了客厅,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假发和血衣。
林丘如实说:“大帅,这是在张叔的床底下找到的。”
褚兰情绪激动地指着张叔,说:“大哥,真的是他!您让他照顾我,他却扮鬼欺负我。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啊,否则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活?”
张叔看得一愣,随即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徐副官,你是不是找错房间了,我的房间在一楼最右边。”
“张叔,虽然我在老宅待的时间不长,但你的房间在哪儿,我还是知道的,这就是从你房间的床底下找到的。”
张叔看着林丘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我没做过,我是被冤枉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大帅,真的不是我,请您相信我!”
离忧站起身,将地上的血衣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说:“这件血衣看着有些眼熟。”
褚良也跟着站了起来,说:“这衣服是褚振华的。”
离忧恍然,点点头说:“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离忧将血衣递给张叔,说:“张叔,你把这衣服穿起来我看看。”
张叔看看衣服,不明白离忧这是什么用意,只是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其他,按照离忧的意思,将衣服穿了起来。
离忧上下打量,说:“这也穿着有点不大合身啊。”
“褚振华没有张叔高,又比张叔胖,穿上自然不合身。”
“哥,你看张叔如今这模样,是恐怖多一点,还是滑稽多一点,如果你看到的话,会害怕吗?”
褚良仔细看着张叔,这衣服穿在身上确实太过滑稽,就算是晚上看到,也不见得有多害怕,说:“确实滑稽了些。”
褚兰看看离忧,又看看褚良,脸上是不敢置信地神色,说:“大哥、二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在说谎吗?”
离忧转头看向褚兰,说:“没有啊,我只是说张叔穿这身衣服有些不大合适,或许是别人故意将东西放到他的床底栽赃陷害。”
褚兰指着张叔的右手,质问道:“那他手背上的抓伤呢?”
离忧刚想说话,就被褚兰打断,说:“衣服不合适,那是因为衣服是爹的,他觉得穿上效果会更好,我一个小女孩,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这宅子还刚刚死过人,原本就觉得害怕,他再装扮起来,我认成鬼不很正常吗?”
离忧再想开口,又被褚兰打断,说:“二哥,我们才是亲兄妹,为什么你总是向着外人?”
离忧这次没着急说话,而是看着褚兰耐心地等着,果然她又开了口,说:“你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早就忘了,可对我依旧是冷冰冰,甚至不如一个外人。说到底二哥还是记恨过去的事,不喜欢我,甚至排斥我,这我都能理解。可你面前这个人,他不仅装鬼吓我,还……还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你居然还在为他开脱。二哥,你非要逼死我,过去的事才算过去吗?”
“褚兰……”
林丘实在听不下去了,想出声为离忧辩解,却被离忧拦了下来,说:“徐副官,别打岔,让她接着说。”
褚良看着褚兰眉头越皱越紧,很明显心情不是多么美妙。
褚兰见众人齐齐看着她,却没人出声解围,有些下不来台,一咬牙说:“那我就顺了二哥的意,反正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褚兰话一说完,就朝着楼梯的柱子冲了过去。
离忧见状捏了捏球球,小声说:“别让她死了。”
离忧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寻死,只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台子上,又没人给她台阶下,所以才会这样选择。不过以防意外发生,离忧还是叮嘱球球,别让她真的死了。
褚兰一脑袋撞到了柱子上,撞得她脑袋发蒙,疼得厉害,可在别人看来,她的额头却只是稍微红了点,连青都没青。原本众人还被她吓了一跳,一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张叔嘲讽地说:“不愧是愈c二姨娘的闺女,不止谎话连篇,甚至连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也是学了个十乘十。”
褚兰看不见自己的伤口,不明白自己都撞得头晕眼花了,怎么他们不仅半点反应都没有,还一脸的嘲讽。
褚兰看向褚良,虚弱地说:“大哥,如果你今日不给我做主,我真活不下去了。”
褚兰越是这样,张叔脸上的嘲讽越甚,不过他也知道分寸,没有多说什么。
离忧出声说:“我现在能说话了吗?”
褚兰靠在栏杆旁边,她不是不想起来,只是实在头晕的起不来,说:“二哥说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又没人疼爱的孤女,怎么敢不让二哥说话。”
“行吧,那我就说说。”离忧顿了顿,说:“其实动物的抓伤和人的抓伤,只要乔法医看一看就能判定,所以你根本不用那么激动,只要稍微耐心一点,等乔法医过来,确定了这抓伤是人造成的,还是动物造成的,就能确定这鬼是不是张叔扮的。”
褚兰有些散的眼神聚焦了起来,怔怔地看着离忧,说:“乔法医?”
看着褚兰的反应,离忧突然意识到,褚兰是重生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现实社会穿过来的人,应该多少会有这样的常识,不会表现的这样惊讶,当然也不排除她演戏的可能。
“刚才我让人通知了乔法医,他应该快到了。”
褚兰闻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说:“大哥,二哥这是想逼死我啊,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我发生这样的事。可二哥却专门打电话叫来了外人,如果这事传出去,那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从头到尾褚兰说的话,都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说得出来的,这一点但凡神经不是那么大条的,都能听得出来。只是剧本世界的人物,绝对不会想到重生者或者闯入者的词汇,只会认为是褚兰心智早熟而已。而对于离忧和林丘来说,只会更加重对她的怀疑。
“我让乔法医来,只是确定张叔手上的抓伤,到底是不是人抓的,其他的我们闭口不谈,他又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有事发生,又怎会让他来验伤,好奇心驱使之下,谁又能保证这件事不会传扬出去。”褚兰据理力争,说:“此事对二哥来说不痛不痒,可对我来说就是事关生死,就算我们关系不好,你好歹也是我哥,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离忧笑了笑,说:“褚兰,我真的很奇怪,你好似认定了扮鬼的人就是张叔,完全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就没想过,如果扮鬼的人不是张叔,我们不止会冤枉了人,还会留下隐患吗?以后如果真正扮鬼的人再来找你,你又如何?”
褚兰理所当然地说:“只要大哥把我接到身边,还有谁能伤害我?”
离忧挑了挑眉,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只是他很好奇,褚兰不惜以自己的声誉为代价,也要来到他们的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张叔呢?如果扮鬼的人不是他,那他就得一辈子背着这口黑锅?”
“二哥,为了以后还能活下去,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就让大哥打发他走吧,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好不好?”刚刚还据理力争的褚兰,突然软了下来。
褚良和离忧对视一眼,说:“你确定不在追究?”
“大哥,您应该知道声誉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如果这件事宣扬出去,受灾受难的就只有我。只求大哥能将我带在身边,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我什么都愿意做。”褚兰哀求地看着褚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