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惊世骇俗之举
酒足饭饱,宁子轩眼睛一眯,几天泡在梅园藏书楼中,他已找到了治疗南怀仁癌细胞扩散的方法。只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这至关重要的实践,已到了不得不进行的那一步。
眼下,南怀仁的境况不容乐观,现如今南怀仁已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只能靠着镇静剂来维持睡眠,身体上的疼痛本来就有一个神经反射,如果疼痛的十分剧烈,人体就会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这是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宁子轩强忍着心头的悲伤,想不到自己师傅竟然忍受着这种痛楚,而且自己在这三四天中,虽已找到治疗的方法,可却对实践完全没有信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稀奇古怪的方法。
按照红雪山人的批注进行治疗,这是宁子轩能够唯一抓到的前人之经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佐证。
不过眼下情况既已糟糕到如此地步,无论如何凶险,宁子轩也要奋力一试!
随后,宁子轩目光一瞥,落在了唐丽华的身上。
唐丽华虽然年过三十,但保养甚为妥当,看上去还如同二十岁开头的小姑娘一般,纵然这几日因为忙碌和担忧憔悴了许多,可精神尚且不错。
“唐姐,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没有?”宁子轩早在前几天,就提前告知唐丽华该准备的东西。
几日的时间过去,宁子轩泡在藏书楼中,唐丽华却在暗中准备好了一切。
“都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小宁你还是看一看这个东西,然后签下你自己的名字。”
随着唐丽华说完,从公文包中掏出一纸文书来,轻轻的放在宁子轩的面前。
宁子轩紧皱着眉头,目光粗略的一扫上面的内容,不禁惊呼出声来:“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合同,为什么我师傅的身体要他们说了算?”
原来,南怀仁身为省文物鉴定研究院的顶级专家,更是华夏国内首屈一指的泰山北斗,他的身体早已在各大医院登记造册,一但南怀仁身体出现问题,各大医院将就近和紧急治疗。
这份文书中的内容,原本是为了南怀仁着想,如此顶级的业内专家,受到国家医疗的特殊照顾,理所当然。
可眼下这份文书却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麻烦,因为在文书中明文规定,不允许南怀仁接受除各大顶级医院之外的医生治疗,一但治疗出了问题,谁也无法负责。
现如今南怀仁身体内的癌细胞已大面积扩散,各大医院除了为其化疗之外,已无法进行手术,因为那意味着多器官的切除,一但器官切除面积过大,会引起额外的并发症,这一风险,即便是各大顶级医院中的杏林高手,也无法一个人担负起责任来。
“所以你以南老的关门弟子的身份签下这份生死文书,甘愿为你师傅负责到底,只有如此,你才能放手一搏。”唐丽华知道,眼下真的能救南怀仁的人,也必定是对他死心塌地之人。
换了任何一个旁人,只怕都不会尽心尽力!
“好!我签!”没有过多的言语,宁子轩自然知道这一纸文书代表着什么,更知道自己一但签了下来,日后师傅出了任何问题,只怕是所有的矛头都会在一瞬间对准他。
不过早在进行治疗之前,宁子轩内心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签过字后,宁子轩将那一纸文书举轻若重的放在桌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签完了,准备一间干净的静室,把我要的东西全都放进去,你们守在门外,无论是谁来都不能进,尤其是那些媒体!”
唐丽华面色严肃,从白家临时抽调而来的管家老白也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宁子轩接下来做的事,或许会影响到整个的事态发展。
半个小之后,当宁子轩净了手,在门口的香炉前插上了一炷香,就走进静室关上了房门。
管家老白率领着几个佣人守在门口,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意外,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或者是帮忙。
而唐丽华则守在梅园之外,应付着因捕捉到了南怀仁行踪的媒体记者们。
开始了!
南怀仁此刻,身体内的癌细胞占据了整个身体的十之五六,每个脏器中都存在着数量庞大的癌细胞,这些疯狂的癌细胞不断地吞噬着所有正常的细胞组织,慢慢地使器官溃烂。
宁子轩的这一双眼,现在能够看清楚每一处癌细胞的分布!
而他先前让唐丽华准备的东西,也在这一刻派上了大用场。
在房间左侧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玉石材质的滴管,与此同时在滴管的旁边还有一根细腻的金属管,看上去如同头发丝一般粗细,甚是小巧精妙。
因为金的延展性为所有金属中最佳,一块金砖可以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被碾压成一层0.5毫米的金箔。
这根细腻的金属管,将在治疗过程中起到非凡的作用。
昏迷中的南怀仁丝毫不知接下来宁子轩要做什么,可宁子轩却熟练地帮南怀仁戴上了氧气面罩。
随后将唐丽华花费重金打造的过滤设备,搬到了病床前,一应设施均为唐丽华准备,但宁子轩却熟知每一件工具的用法,在梅园藏书楼中的这几日,是他人生中获取知识量最大的几天,无论是野史古籍还是孤本,他都看了一个遍。
红雪山人不愧是杂学大家!
在看过这些书籍之后,深深的被红雪山人所震撼的宁子轩,也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就是他的最终目标!
不辜负红雪山人的期望,超越为自己甘愿牺牲的先人,这难道不是一种尊敬吗?
想到这里,宁子轩的情绪有剧烈的起伏,而他在这个时候,却根本不会抑制这种情绪的起伏,他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有着必定成功之信念,如若不然,又怎能在这静室之中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