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赞沙玛尔比贝因加纳提早半分钟意识归位,这让他得以看清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姿势。也许是连毫无意识的时候他都在想着保护身边的人,此时黑发男人一手搭在石质王座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则穿过贝因加纳手臂之下拥住他的后背,侧倒在座上,硌得半边身体发酸。
两人的面颊距离很近地贴在一起,赞沙玛尔的睫毛在抬起眼眸的时候刮蹭到贝因加纳鼻尖,后者的呼吸微微一紧,眼皮颤动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赞沙玛尔身体先于头脑,性急地做出似乎不合时宜的动作,他把自己的主君抱得更紧,凑上去咬住对方的唇肉,含着它深入,呼出灼热的鼻息深深亲吻――这就是先醒过来的好处。
黑发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贝因加纳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方湛蓝晴空似的双眼从惺忪到清明,似乎想要说点儿什么,赞沙玛尔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趁机撬开他微微张开的唇齿把舌头深入进去加深这个吻,让贝因加纳气没喘匀闷哼一声,懊恼地照着赞沙玛尔的后背锤了一拳。
王座上的金发法师心想,明明他失去意识前是压着赞沙玛尔的姿势,现在这样到底是谁昏过去还不老实。
贝因加纳从渊海的一进一出带回了丰厚的“奖励”,当他恢复意识,整个拉塔古恩都宛如随着他的呼吸震动了一下,属于他的身体又在那之外的部分正在延伸、覆盖,连接着魔造城的一切,现在,即使他不坐在王座上,都城中任何的声音和景象都逃不过他的捕捉和干涉。
而赞沙玛尔的亲吻恰好阻隔了贝因加纳醒来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接收这些杂音,他的注意力因为放在紧贴他的男人身上,那些涌上来的画面和声音没有让他猝不及防,在几秒钟的稍加控制之后,贝因加纳屏蔽了那些感官,又庆幸自己可以不去听和不去看,他既没有窥视他人隐私的癖好,也不想让以后住在城中的人没有安全感。
贝因加纳・翡银此前从未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随着他每一次眨眼,牵动渊海的力量就从地下渗透又回缩,等待他的调配。他能听到魔巢的每一次呼吸、也许同样也是他的呼吸,在将这颗星辰般的巨物无畏地缝合在身上后,他蜉蝣般的生命浩瀚得如同连接巨龙的身体而变得一眼望不到边界。
贝因加纳抬起脸,顺着头顶的神之眼向天际看去,他用人类的身躯跨越成神的步骤,将地上魔巢背负起来,成为非人更非智慧生物的灾厄之群――无穷的星图中从此显出他的身影,这是现存的灾厄中唯一的“智者”,星辰的海洋深处瞬间投来几道视线,窥视了千分之一秒后又立即消失,贝因加纳知道,那来自他的“同类”。
那些东西不愿来招惹他,也希望他能让彼此相安无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贝因加纳既是现在处于王座上的这个人型生物,又是拉塔古恩本身,渊海的主宰,虚无魔巢的力量源源不断如潮汐涌来,被他严密地困在城墙的范围之内没有一丝遗漏,在这里他就是法则的支配者,独立甚至凌驾于世界的法则。
但是天地未曾因为这名人形灾厄的“诞生”出现异象,贝因加纳伸出一点感官的“触须”朝外面看了一眼,没有雷霆和暴风,空气近乎静止,偶尔温柔吹拂魔造城高耸的建筑,平和到他和这座城市像是被这片大地彻底遗忘了一样。
贝因加纳在这个亲吻之间将这些变化感受完毕,声音微哑地对赞沙玛尔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人’了,修玛。”
即使知道这件事还在“胆大包天”吻他的虚无民战士哦了一声,问“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
赞沙玛尔只关心成为这样一种存在后,贝因加纳身上的伤到底还会不会困扰他。
“伤疤还在,缺失的器官和骨头也长不回来,但我现在很结实。”贝因加纳是在认真感受了目前自己身体的状况后才如此笃定,相当确准地告诉给搂着他的男人。
“真的?”赞沙玛尔故意发出不太相信的声音,轻轻眯起绛紫色的眼睛,原本若即若离碰着主君下巴的嘴唇向下划去,来到颈侧的伤疤上,“我看看……”
塞着两个人而显得狭小的王座上,赞沙玛尔已经变成一只手撑在贝因加纳上方搂抱他的压迫性姿势。他的嘴唇贴在金发青年的皮肤上,觉得对方的变化不只说出来的那样,这具身体反倒好像更凉了,散发着过去没有的冷香。
贝因加纳像是因为从渊海走了一遭被短暂剥夺了智商似的,在压着他的不老实男人伸手摸进他衣袍里揉搓一番后才意识到赞沙玛尔准备干什么。
“……”这一刻他的表现十分“人类”,金发蓝眸的漂亮男人难以置信地捏住赞沙玛尔解他腰带的手,“统领,请问这是哪儿?”
这把硌人的椅子,和这座空旷肃穆的大殿,两者结合哪里像是能做这种事情的地方了?
“你可以把王座变得宽敞一些,嗯……稍微软一点?”
黑发男人所答非问,在贝因加纳锁骨上吮吻一下后撩起对方的衣袍,他的主君身上仍穿着那件他们前往赫格海崖时的白衣。这件衣服明显经过贝因加纳精挑细选,比他平时的衣装复杂好几倍,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大堆,赞沙玛尔很快解得不耐烦,布帛撕裂的动静准时响起,黑发男人终于摸到贝因加纳光裸的腹部,手指向下,不算轻柔地握住还未苏醒的器官。
贝因加纳的呼吸因此顿了一下。
黑发男人缠住对方腰肢的手微微用力,抬高被雪白衣料簇拥的主君的身体,把自己埋在贝因加纳腿间,用牙齿咬住下身衣物的边缘褪去它,含住因为他的触碰而硬起来的器官,他听到王座上的人因此轻微地抽了口气。
神之眼落下的光斑柔和地照在他们身上,赞沙玛尔跪在座前,顺着贝因加纳张开的膝盖,两根手指探进入口,在入侵的同时用嘴唇抚慰对方的性器。
在主君不由自主地挺身时,黑发男人嘴一下子被勃起的器官塞满。
赞沙玛尔含得很深,舌尖尝到顶端流出的水液,贝因加纳裸露的下半身被掌控在他的手与口中,他使用自己的唇舌让贝因加纳的阴茎在他口中硬挺,感受对方粗喘着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轻轻揪起他脑后的头发,像在小心握着掌握自己要害的凶兽的缰绳。
赞沙玛尔的舌间绕着茎身游走,一边的脸颊被戳得微微鼓起,他品尝贝因加纳的味道,正在被他开拓的后穴也因此变得湿软,仿佛就算隔了很久也还记得侵占过它的东西。
“修玛,够了……”在赞沙玛尔唇舌的攻势之下,久未释放过的贝因加纳小腹紧绷,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他的身体依然如人类那般“笨拙”,禁不起这个手段高超的男人的挑逗,贝因加纳甚至怀疑这是他跟虚无民变得更加紧密的副作用,否则该怎么解释跪在他腿间的男人吮吸舔弄出的声音都刺激得他想要射出来。
黑发紫眸的虚无民战士嘴唇因唾液和这根正被他吮吸的性器吐出的前液而变得水润,他换成用手上下套弄它,抬起眼眸去看正在俯视他的主君,故意笑着问道,“你不想射在我嘴里,是不是说……那现在我可以开始了吗。”
他的手指还填在主君的后穴里流连着没有退出去,轻轻在里面蜷曲一下,碰到那个突起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手、唔……”贝因加纳话还没说完,赞沙玛尔一只膝盖就已经跪上王座来到他腿间,黑发男人把主君修长的腿搭在自己的臂弯里,俯身压上去与他接吻。
“我已经硬得不行了,你不知道在这之前我要用多大的意志力忍着,主上。”赞沙玛尔完全勃起的器官抵在被自己揉软的入口处,他将手掌垫在贝因加纳脑后,一边亲吻他一边挺身进入,倒在王座上的金发青年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修长的腿贴上他的骑士腰侧。
与原先没有不同,贝因加纳的身体随着赞沙玛尔的入侵被热度点燃,金线似的发丝汗津津地黏在他张开的腿间。随着男人在他体内小幅度地捣弄,他方才还被湿热口腔照顾的器官开始吐出白浊,是早被眼前这个妖精勾引出来的情动。
赞沙玛尔没看到,但是他摸到了贝因加纳腹部不同于汗液的粘腻,他露出在金发青年看来欠扁的笑容,让他的主君把自己吃得更深,几乎完全折起对方的腿,在支配整座城市的地方将他的主宰者拥有。
即使赞沙玛尔这回一点也不性急地慢慢抽插,穴口也很快被H成深粉色,酥麻的快感在贝因加纳身体深处积聚,他攀住黑发男人的肩膀,即使有布料垫在下面,后背却被挤压得酸痛不堪。
金发法师睁着眼角微红的眼睛,考虑到赞沙玛尔的持久力,他不认为他们中途会更换场所,因此他开始认真考虑对方最开始的建议,尝试让他们身下的椅子变得“柔软”一些。
这件事简单得就像挪动积木房子里的家具。
没有任何魔法在作祟,石质王座在柔和地拉伸,改变自己的结构甚至材质,雪白的石座转眼变成同样王座样式的皮革高椅,宽敞了两倍,甚至可能还可以半躺个人。
赞沙玛尔感觉到膝盖底下硌人的石头变成了覆盖毛皮软垫的椅子,却笑着问,“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它变成一张床?”
“因为这里不该……嗯……出现床。”贝因加纳被顶了一下,瞪着对方,终于让自己的后背好受了些。然而坏处就在于,压着他的男人在“作案工具”变得趁手之后显然开始不满足于这一个姿势。
他好像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把自己的支配者灌满。
黑发的虚无民战士捞住贝因加纳的腰将他推向变得柔软的椅背,这具白皙漂亮的躯体上还挂着几片薄纱似的衣料,比裸体还使得人亢奋,那个被H红的穴口因为男人暂时的退出慢慢闭合,但它很快就会变成彻底合不拢的样子。
赞沙玛尔脱下自己的上衣甩脱到地上,赤裸上身,胸膛覆盖在贝因加纳光裸的后背,他的动作让他的腰背呈现完美的肌肉形状。他固定住金发青年的腰肢靠向自己下身,那里好端端穿着裤子,只解开一点露出发烫的阴茎,上面的水液是刚才H进去时沾上的。
男人的性器在贝因加纳臀缝间滑动,像是不着急进入,每当趴在椅背上的贝因加纳回身确认,就会被赞沙玛尔捉住下巴深吻,他们亲吻得意乱情迷,越发让拉塔古恩的支配者确定这必然是眼前的男人给他下了什么“毒物”,否则他过去的理性此刻应该占据上风。
赞沙玛尔这时将自己重新H了进去,后入能让他插得更深,贝因加纳的身体因为这个过于深入的尺寸向上抬起躲避,却被他的骑士重新摁了回去。
黑发男人替他总结,“或许就是因为不是‘人’之后,你的羞耻感降低了,主上。”
智慧生物总是充满理智,被道德和文明约束,很少冲动,贝因加纳现在自然也是,但被赞沙玛尔的歪理邪说那么一撬,就好像确实如此一样。
故而贝因加纳沉思时紧绷的后背松弛下来,又因为男人的挺身重新耸动,心里大概在腹诽,信的人脑子有问题,可他却相信了这套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