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探大牢 - 土匪小娇娘 - 宝木阳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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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夜探大牢

魏云亭的祖父魏闵,身为刑部尚书,二品大员,虽谢迁现下是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狱中,但二者本为一家,魏家自然有办法涉足大理寺。

昔日谢老太爷与魏尚书交好,他自然也跟着来过一两次魏家,魏家身为文臣,家中的守卫自然不及牢狱的森严,不过半个时辰,谢逐便摸到了魏云亭的院子。

小院清幽寂静,四周一片漆黑,院里并没有守夜的下人,只有廊下还有两盏灯笼于寒风中摇晃,昏黄光影熹微。

只不过谢逐却犯了难,再混不吝他也知道,这到底是女子的闺阁,且还是他未来大嫂的,他怎么好夜闯,正思索着,屋门忽然被人从里拉开,谢逐旋身避入暗影之中,只见一道披着披风的纤瘦身影走了出来。

面容被光影一照,现出一张憔悴落寞的脸庞,正是谢逐要找的魏云亭。

他当即欣喜迎了上去。

魏云亭怔愣看着眼前出现的身影,眼中闪过失神:“谢迁……”

“魏姐姐!”谢逐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魏云亭才发现是谢逐,方才腾起的雀跃骤然熄灭下去。

谢逐开门见山:“魏姐姐,你可知我大哥的事?”

闻言,魏云亭眼中泛起了红,泪水噙满了眼眶:“我知道,一回京城,我便已知晓。”

那日在清河县城外看到那匆匆策马而过去给谢迁送信的人的身影之后,魏云亭心中便一直有一股惴惴难安的忐忑,好不容易捱回了京城,却突闻噩耗。

她也只比谢逐他们早了一日到京城,且被家中瞒着,直到昨日才从下人的交谈中知晓谢迁被抓关押在大理寺牢狱里的消息,若说他私通前朝余孽,她是如何也不会信,但无论她信不信,天子信才可。

更让她担心的是,不知谢迁会不会在狱中受刑,她焦灼了一日,夜里难眠,才走出来散心。

谢逐闻言向她说明了从柳相那里知道的谢迁的情况,随后说明了来意,他想入大理寺狱中一探。

魏云亭本也有此想法,二人一拍即合。

魏云亭连夜寻到了她的二哥处,魏云亭的二哥在刑部任职,但有方法入大理寺牢狱,谢魏两家老太爷私底下交好,魏云亭的二哥与谢迁也同为好友,且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禁不住魏云亭的软磨硬泡及自身的担忧,便点头应了下来。

他带着乔装打扮的谢逐与魏云亭在黎明时分去了大理寺牢狱之中。

大理寺牢狱内关押的多为重刑死刑犯,是而守卫森严,对待犯人也多以打骂为主,但谢迁与兰宏被关进来,既未提审也未判刑,忌惮谢迁官员的身份,所以并未如何理会他。

狱卒领着人到了拐角处,`着笑脸道:“魏二公子,最多一刻钟,不能再多了,一刻之后你们便得离开,不然小的也难做啊!”

魏二塞了锭足银给他:“辛苦兄弟了,天冷了,拿去买些酒喝暖暖身子。”

狱卒指了一间牢房,随后揣着银子笑嘻嘻离去,

魏云亭当即朝着那扑了过去,牢狱里只有走廊处间隔点着灯,牢房里昏暗看不清人影。

她颤着声音唤:“谢,谢迁?”

阴暗处有个身影微动,重重咳了几声,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才有人拖着步子行到了牢房栅栏前,谢逐望着眼前人,蓦得攥紧了拳。

虽谢迁未曾被用刑,可眼前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脸颊瘦得都凹陷下去,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眼下青黑,双目无力地睁着,眸光无神涣散,哪见之前俊逸朗朗的模样。

此来京都一路,风雪不断,谢迁被囚押,没两天就病了,张芦一开始不曾在意,直到人发烧烧得晕了过去,被兰宏吼着找大夫,差点挣破囚车,张芦才寻了大夫给他灌了几剂药,人稍微好了些后,却又被关入了大牢中,大牢里哪有药,便终日昏昏沉沉地病着,人也愈渐消瘦。

谢迁喘着气,还未开口便又重重咳了起来,咳嗽声宛如破旧风箱嘶哑难听,谢逐牙关紧咬:“大哥……”

“我给你带了保暖的披风,你,你快穿上!”魏云亭颤着手将怀里的厚披风往他怀里塞,栅栏不过巴掌宽,披风一时难以塞进去,眼中热泪汩汩淌了下来。

谢迁攥住了她的手:“云亭,让你忧心了,我无事。”

“这还叫没事?那怎样才算有事?”魏云亭倔强地继续动作,谢迁无奈接过了披风,披到了身上,她这才泄出了压抑的哽咽声。

谢逐还记得阿桃的嘱咐,压抑情绪问道:“大哥,你可知兰叔被关在哪儿?”

同样漆黑的隔壁牢房忽而有人出声:“我在这里。”

相比谢迁的只是木栅栏不同,兰宏的牢房则皆砌了青砖,同时用着厚厚的铁门,只留了一个送饭的窗口,许是因为他会武。

“你回去告诉小阿桃跟温尧,我身子硬朗,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他的声音似乎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谢迁接话道:“阿逐,可带有治愈跌打损伤的药?快给他送过去。”

从他的口中二人才知道原来因为谢逐的病,兰宏与张芦一行人起了争执,他们竟是将兰宏的腿给打断了,而今只草草包扎,若不用药,只怕这腿会从此断了。

谢逐低骂:“张芦,我早晚要他付出代价!”

因为怕他们会被用刑,即使时间仓促,他们也备了许多药,连着保暖的衣物与药一起送了进去,还有一壶尚热的热水让二人喝了暖暖身子。

谢迁擦去魏云亭眼角的泪,正色道:“此事你们魏家不该扯进去,只来这一次,之后莫要再来。”

她才要开口,被谢迁拦住:“云亭,听话。”

他又看向谢逐:“你既然进了京,应当温老爷也一同来了,你们见过柳相了?”

谢逐讶异他竟如此了解,点头应是:“今日刚刚见过。”

他将今日温尧与柳无相商谈的内容一一说了出来。

温尧与柳无相分析,前朝各地反叛四起,各自占山为王,前朝早已失去对江山的掌控十余年,但新朝才将建立三年,纵然旭帝铁血手腕,但朝中仍旧渗透着许多或是前朝或是反贼的旧臣,都对着这江山虎视眈眈,急切地想要寻出那批金银财宝的下落,但因其见不得人的身份,却又不敢大动干戈,生怕露出马甲,否则早就对兰宏这个黑风寨的人严加拷问了。

私通前朝余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然而现在谢迁入京了只是被下了狱,上头迟迟没有举动,或许旭帝并不信那些人所谓的弹劾,至于之后会派什么人来审问,就端看旭帝的态度了。

谢迁沉沉思索,早在一被关入牢中之际,柳相便暗中让人给他传了信来,什么都没说,只让他稍安勿躁,他与柳相说不上熟,现在因此事却绑在了一块儿,若说与前朝最为相关的人便是柳无相了,按理来说他该比谁都急,但此时此刻,他忽而抓到了一点头绪。

“阿逐,你回去告诉柳相,倘若陛下派人来审案,想办法让陛下派大理寺右少卿朱实来!”

谢逐与魏云亭同时惊道:“朱实?为何派他?”

相比于大理寺少卿与左少卿,右少卿的存在感更为的低,但朱实此人十分出名,盖因他为朝野中执法最为严苛的酷吏,凡审案,均以严刑拷打为主,他坚信酷刑之下再硬气的犯人,都有认罪的时候,虽他手下未曾出现过屈打成招冤假错案,但也因为此人严酷狠辣的行事风格官职一直升不上去。

“如若最后陛下所派之人当真为朱实,我们谢家与柳相便可洗刷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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