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妖毒发作
宁既微收回了手,转而搭上了慕容筵的脉,以灵力观之,那脉息平稳,不似有内伤的样子……
况且慕容筵面容也很是平和,瞧着不像受妖毒折磨之态,所以……这灵力温养到底是有效果还是没效果?以防万一,要不还是先把慕容筵带回衔霜门吧?
【叮!】
系统的提示音打断了宁既微的思绪。
【接到传信:雀狱塔破,叶清裳需修补雀狱塔顶,是否立即前往雀狱塔获取最新讯息?】
这个雀狱塔,宁既微是有印象的,在原主的记忆中,简而言之,这就是个关妖魔的地方,如果这玩意破了呢,那其间囚禁的妖魔就会趁机跑出来,这对雀狱塔附近的城镇乃至整个人间来说都有不小的影响。
所以……为了人间的安危,主角叶清裳去补雀狱塔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但是这个,跟宁既微又有什么关系?
是主角去补塔顶,又不是宁既微去补,再说了,慕容筵还昏迷不醒呢,宁既微实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别的,于是乎,他将选项偏向了“否”。
只是这“否”还没点下去,系统直接变成了灰屏,尖锐的提示音响起。
【警告!角色OOC警告!】
不是?宁既微颇觉疑惑,这不去雀狱塔怎么就OOC了?主角补个塔关他什么……
哦对!宁既微想起来了,这修补雀狱塔需要用水木属性的灵器来补,而这世间水木双属性的灵器并不多,修仙界挑挑拣拣也就不出十个的样子,这就意味着,在这种紧急状况下,可能大概也许只有叶清裳一个人去补。
那这样的话,修补塔顶还是比较危险的,万一叶清裳的内丹在修补塔顶的时候被妖魔所影响,那原主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来培养叶清裳,不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原主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影响叶清裳内丹的因素存在,那可不就得亲自去雀狱塔看一眼吗?
只不过,慕容筵的身体状况……慕容筵还未醒过来,这种情况下宁既微离他而去,真的不会出事吗?
系统再一次提醒。
【是否选择立即前往雀狱塔获取最新讯息?】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去雀狱塔吧,大不了早些去早些回来,看慕容筵这个状况,说不准自己回来的时候人都不曾醒过来。
应当……不会有事的!
为了以防万一,宁既微在离开时还将所有的弟子召集起来,让他们合力守着慕容筵,做完这一切,宁既微才施展瞬移术法,前去雀狱塔。
雀狱塔离奉元城甚远,御剑而去最快也需得一两日的光景,但宁既微顾念着慕容筵的身体,生生将这路程缩短了,瞬移术法一路上用了无数次,以至于返回客栈时,堪堪不过夜色初现。
宁既微推开慕容筵的房门,但奇怪的是,天色已晚,房内竟然不曾点灯,连先前守着慕容筵的弟子也不见了踪影。
宁既微随手一挥,房内的灯亮了起来,他唤道:“阿筵?”
只见慕容筵静静地靠在床榻上,他视线一直落在宁既微进来的方向,显然已是等待许久了。
慕容筵听闻宁既微的声音,抬着双眸,无声地瞧着他。
分明慕容筵那神情很淡,几乎是没什么表情了,但不知为何,宁既微看着慕容筵那模样,总觉着有些可怜,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却佯装坚强,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只是怪了,慕容筵那般温和的人,自己怎会将他与“抛弃”二字联想在一起?
“师尊,您回来了。”慕容筵缓缓开口,语气也很淡,听着跟平素不太一样。
听惯了慕容筵温和有礼的话,乍一听这语气,宁既微竟觉着有些刺耳,好似面前的这人不再是慕容筵,而是某个生人一般。
慕容筵又道:“弟子让师弟们下去休憩了,师尊不用担心。”
“嗯。”宁既微应了一声,随后坐在床榻上,“你何时醒过来的?现下觉着如何?可有不适?”
闻言,慕容筵只是淡淡地瞧了宁既微一眼,他的视线在宁既微面上游离了片刻,又垂了下去,他轻声道:“师尊,弟子想问您一个问题。”
宁既微不解地皱了皱眉,没回话,算是默许。
话说这慕容筵怎么回事?难道是被妖毒毒傻了?怎么状态这么奇怪?
慕容筵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道:“身为首席弟子,这么多年来,弟子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师尊对弟子的所有期望,无论是对待同门也好,修为也罢,师尊想要弟子做的,想要弟子为师门争得的荣光,弟子都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慕容筵眼神忽的有些悲戚,“为什么师尊还是选择了清裳师妹?为什么不是我呢?”
慕容筵说着便咳了起来,他抬手掩去了咳声,甚至掩去了掌心溅出的血迹,他再一次抬眼,面色因了那几声咳嗽而显得绯红。
“阿筵,你在胡说什么?”宁既微不用探查都感受到了慕容筵体内的灵力躁动,他至此才反应过来,哪怕慕容筵醒过来了,看这样子,慕容筵体内的妖毒还是不曾除尽。
那妖毒本就带有妖性,在慕容筵的体内,勾起他本身的邪念再正常不过,只要慕容筵稍有情绪波动,那妖毒便能再次蔓延。
“你先静心,待为师替你……”宁既微抬手,本意是想助慕容筵调息,谁料他的手堪堪搭上慕容筵的肩,却被慕容筵强硬地拦了下来。
慕容筵另一只手握紧了宁既微的指尖,这动作蛮横,从来不是慕容筵一贯的作风,宁既微在那一瞬愣了愣,竟是没有挣开。
慕容筵眼眸微红,他道:“师尊去了雀狱塔,对吗?”
这眼神……卧槽!这像是入魔的前兆啊!
宁既微只得尽力安抚,道:“是。雀狱塔破,为师是担心……”
“担心什么?”慕容筵咬着牙道。他握着宁既微的手用力了些,宁既微疼得皱了皱眉,“担心清裳师妹受伤吗?可是师尊是不是忘了,雀狱塔那处看守之人皆不止一位长老,师尊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过去?”
“师尊的灵器对修补雀狱塔而言于事无补,师尊去了又如何?能帮得上清裳师妹吗?”
慕容筵此刻情绪波动,他越提及此事,面色便越差,原先那绯红褪去,再仔细瞧瞧,甚至有些苍白之色了。
“阿筵!”宁既微喝道。
这逆徒到底想干什么?情绪这么激动,还要不要祛除妖毒了?想死吗他这是?
宁既微挣脱了慕容筵的手,本想施展结界将慕容筵束缚起来,但下一瞬,慕容筵却颓废地靠回了床榻,模样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