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欢喜
“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建议去开刀。”陈墨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单子，严肃道。
“开刀几率多大？”应天一脸平静道。
“百分之五十。”
“必须开刀不可？”
“可以用药物治疗一段时间，但是这种办法只能提高成功的几率，一个疗程后，必须要开刀。”
应天目光沉沉盯着陈墨的眼睛，半晌后，点头道：“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不过你隔段时间必须过来一趟，我要为你检查一下。”陈墨拿出本子在上面记录，“你等一会儿，我给你取药去。”
“嗯。”
应天从医院走出来，外面刮大风，尘土飞扬，他眯起眼睛，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是应先生吗？”
“是的，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您上个月订的戒指做好了，想问您什么时候来取？”
应天抬头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低声道：“我现在就去。”
戒指做的很好看，上面按自己的要求刻了他和颜S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在这之前，应天一直很期待拿到戒指，亲手送给颜S，但现在，戒指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说不清道不明，这个戒指，他暂时不想给颜S。
应天在公司呆了三天没有回去别墅，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经常在梦中惊醒，梦里他看到颜S来参加他的葬礼，表情平静，没有感到一点难过的样子，在葬礼最后，他忽然拿出一把刀，在应天的墓前自杀了。
应天眼睁睁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想制止颜S，但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他从梦中惊醒。
颜S打过来几个电话，应天都没有接，第四天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让颜S离开，只要他离开自己了，自己死后他就不会伤心难过。
应天在很多年想起来，觉得自己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为颜S好，却不知自己才是伤害颜S最深的人。
不出所料，颜S听到他说的话后，第一反应就和他吵，一张嘴就是以前在零度学的脏话，应天皱眉，两人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应天就约法三章，不准颜S说脏话。
颜S越说越过分，应天心中也很烦躁，一时动了手，当他看到双眼泛红的颜S时，顿住了，心底密密麻麻疼起来，他最见不得颜S哭。
为了不让自己心软，应天将颜S赶出门，怕他感冒又把自己的大衣扔了出去，应天靠在门后，直到听到警察过来，将颜S带走，他才打开门，面无表情注视着警车离去的身影，这次过后，他就和颜S彻底完了。
应天自小就是一个性情淡薄的人，从来不知道喜欢为何物，颜S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产生不一样情感的人，尽管颜S有很多小毛病，小缺点，都不影响应天爱上他。
但是现在命运却和应天开了个玩笑，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不得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颜S离开后，应天开始想念颜S，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已经陷的如此深，在手机铃声响了很多次后，他终于还是无法忽视，按了接听。
电话里颜S的声音哽咽，愤怒的骂了他一句，就挂断了，应天拿着手机久久没有放下。
几天后，他在公司门口又看到颜S时，心里十分惊讶，男人穿着款式老土的皮衣皮裤，不知为什么应天看到他这番穿着心里就不舒服，很是烦躁。
颜S也不是个认怂的主，几句话就把应天惹怒了，他和颜S在一起的三年，从颜S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不堪入耳，应天的理智被怒火淹没。
应天越来越看不懂颜S，原以为两情相悦的感情，在颜S眼里原来只是利益的牵扯。
每天吃药让应天的情绪变得不稳定，易怒暴躁，他每次想和颜S好好说话，都会演变成一场争执，最后只能靠身体的交缠作为结局。
应天也有自私的一面，他想，既然颜S不愿意离开，那么他就当作上天最后给他的机会，让他享受与颜S在一起的时间，于是他和颜S订下了约定，当颜S提出巨大的金额时，应天的心脏抽疼了一下，他不想两人的关系是依靠金钱连系，但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他无法挽回。
应天答应了，看着颜S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心里想，你不是想要钱吗？既然这样，我就用自己的遗产换剩下的时间。
颜S不知道，他们所定下的约定，应天已经在律师那边办理了合法的手续，只要他死了，一半财产的主人就是颜S。
后来的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受应天的控制，他和颜S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应天的性格也越变越古怪，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明明忙了一天，最想见到的人就是颜S，但一见到颜S，两人之间僵持的气氛让他无法忍受，一次又一次索求颜S的身体，好像这样，两个人之间会亲近一点。
应天看着颜S越来越消瘦的脸庞，内心痛苦万分，但到这个份上，他也不想放手。
“是你自己要回来的。”应天低声道，伸手温柔的抚摸上颜S的脸庞，男人眼角泛红，他凑过去吻了吻颜S的眼角。
“别怪我。”男人嗓音沙哑。
“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应父脸色严肃，盯着应天。
应天心下一惊，他明明将颜S藏的很好，怎么会被发现？
应父冷着脸，毕竟自己儿子和男人混在一起在他看来是多大一个丑闻。
“我不管你在外和哪些猫猫狗狗玩什么，不要带到家里就行。”
“嗯。”
“这个星期天你去见个女孩，赵氏集团的千金，我帮你看过了，各方面都很优秀。”
应天顿了一下，“爸，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应父瞪圆眼睛：“不谈和男人鬼混吗？我告诉你，你不去可以，别怪我对那个男人下手。”
应天心中一凛，目光沉沉的盯着应父，良久，低下高贵的头颅，低声道：“我答应。”
应天见过那个叫赵妍的女人后，一脸疲惫的回到别墅，想和颜S温存一下，最后又演变成争执与纠缠。
应天忽然觉得累了，再继续和颜S在一起就是在消磨他们俩之间仅存一点的感情，到最后，颜S非但不会想念他，还会恨他。
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于是应天让颜S离开。
颜S听到后震惊的看向他，泛红的眼里充斥着泪水，应天心脏一紧，他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