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021.儿时旧识

第21章021.儿时旧识

二人刚进锦绣绸庄，李磐就匆匆迎上来。

张斓笑道：“我正要找你呢。快去盘一下，我们有多少现银。不管有多少，先到嘉兴、湖州收蚕茧。有多少收多少，下定就可以，要快。”

李磐呆了呆，“这时候去收？”

“对。江崇召和傅氏合作，结果就是今年质量好的蚕茧必定涨价，做生意谁不是为赚钱？若是苏州被他收了六、七成，那周边的呢？我们也搭个顺风车，有钱大家赚。”张斓急急吩咐道。

“可是，小姐。”李磐表情为难，“之前的定货，第一批再过几天就要付全款了。”

“小姐、小姐……”陈标手里拿着张拜帖急匆匆冲了进来。李磐瞪了他一眼，陈标立即将冲刺的步伐改成急走，声音也一下低了八度，用缓慢的语速禀道：“小姐，外头有人求见。”

张斓接过他手中的拜帖，只看了眼拜帖上的字迹，没等陈标说完，就兴奋的冲口而出，“沐俨！”

话音刚落，也像陈标似的，开心的向门外冲去。李磐看着她的背影，长叹摇头。

沐俨是黔国公世子，因为张辅与黔国公沐晟的关系，他小时候常来张府玩。那时的沐俨，还是个肥嘟嘟、粉嫩嫩的小团子，见到张斓会糯糯的喊‘斓子子’。最后次见他，是好几年前，那个小男孩还没张斓的肩膀高，胖乎乎的脸上，一笑眼睛就成了月牙。

再后来，长大了，沐俨就以大姐沐琴的名义给张斓写信。所以，张斓知道他学了新课、知道他随父亲去云南打仗……这么多年，他的书信始终没停。

锦绣门口，并没有记忆中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张斓着急的四处张望，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斓姐姐？”

张斓猛的回头，眼前的男子身材修长、衣着普通，五官清秀，却写满风霜，“小俨？”

男子的脸上露出笑意，见张斓盯着自己，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说：“我、我长高了。”

哪里只是‘长高’。张斓微微有些脸红，低了低头，又抬头大方的笑道：“是高了，以前只到我肩膀的。”现在，换成自己到他肩膀了。

沐俨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有种很开心，又不知该说什么的无措。果然，还是那个小可爱沐俨呀。

“快进来。”张斓笑着，当先向屋里走去。

客厅内，看着张斓忙进忙出的拿出一大堆吃食、点心。沐俨眼中的笑一直没有退去，这是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从来就没缺席过她生命中的每一刻。

对于沐氏而言，与张家联姻原本就是计划内的事。只不过，沐夫人程氏看中的是张家嫡女二小姐张雯。毕竟张斓在京城贵妇圈中的名声，实在乏善可陈。

但沐俨不这么想。因为自己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初见时坐在门口板凳上的小小姑娘。去云南军中，私心想的也是挣出一份功名，将来能在婚姻大事上自己做主。

“苏州的吃食太甜。”张斓沏了一壶茶，“桂花茶，可香了。”似是怕烫着他，倒了一杯放在他身边，嘱咐道：“有些烫，别急着喝。”

张斓坐下，笑道：“你是来办事的？”

沐俨低着头，不敢看她，脸上仍是笑着，“我从云南回京，知道你在，所以就过来看看。”

“咦，你不是说以后要留在京中侍奉母亲，不去云南了？”张斓记得他上封信里就这么说过。

沐俨点头，“这次也是奉母命，去看望父亲。可是，陈军老是作乱，父亲说交趾可能又会有大战，不希望我再留军中。”最后句话，语气有些失落。

“又要打？”张斓并没察觉沐俨的语气，只是担心起张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