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卫J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路彦真的是他的毒,卫J心想。还是那种明知会上瘾却依然不想戒掉的那种。
“那你等着吧。”卫J说，然后又说：“起开。”
路彦松开卫J，把人放开,然后就看着卫J去厨房拿了的垃圾袋出来,在明白卫J要干什么的时候,路彦已经动了起来,六年前他们在租的小房子里也是经常一起收拾卫生。
只是比起卫J的熟练，他那点水平根本不够看，但等他熟练了,却再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了。路彦弯腰跟着卫J一个一个捡起易拉罐扔进垃圾袋,这种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动作在六年后还是有了生疏。
但为了掩盖这份生疏，路彦加快了速度,力争要比卫J收拾的多,却不小心被一个拉坏割了手，破了皮，小血珠迸出来地很快,路彦看着这串血珠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就看到了卫J扭过来的头,路彦下意识就用指尖抹掉了血珠。
卫J已经看到了路彦的动作，把手里的易拉罐扔进垃圾袋，然后走了过来，瞥到了路彦指腹上的小口子,还在冒血珠出来,路彦下意识就要抹掉,也真的这么做了。
卫J眼皮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路彦就是从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动作里看出了嫌弃,路彦忍不住就开始给自己解释，“动作太快,没注意。”
卫J短促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意味，“路总还是沙发上坐着。”
“你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意外就否定我。”路彦说。
“我不喜欢意外。”卫J说着把路彦手中刚弯腰捡起的易拉罐拿了过来扔进垃圾袋。
路彦一愣，随即明白了卫J的意思，刚想说话，卫J已经把最后一个易拉罐人扔进垃圾袋然后走向了厨房。等卫J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痕迹。
路彦刚才想说的话现在已经全部不合时宜，只能挑最后一句可以说的，“要不要去片场，我送你。”
路彦很自觉地想把司机的工作重新捡起来，但又害怕对方不接受，所以声音里都透着不自信。
卫J自然听得出来，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活该，然后嘴上再给出致命一击。“不用。”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又听到的是拒绝后，路彦还是短促的心绞了一下。忍不住又把自己推销了一下，“免费的司机，脸长的也还可以，真的不试一下？”
“脸我没有吗？”卫J眼尾瞥扫过去，里面的嚣张看得路彦眼眶一热。
心口处也跟着滚烫，“是我班门弄斧了，我换一句推销词，多年老司机，上路有保障。”
卫J刚眼底冒出来的那点熟悉的透着一点亲昵的嚣张让路彦忍不住想多说些，什么废话都行。
卫J已经收回了视线，也没想和路彦插科打诨，转了身就朝门口走去，也没跟路彦招呼。反正钥匙人都已经有了，这个招呼打不打意义都不大。
卫J最后还是自己打车去的片场，路彦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一段距离，看在外人眼里却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卫J下了出租车的时候就知道路彦跟来了，只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扔过去一个眼神。不过卫J本来以为路彦过来又是无所事事，没想到被傅导拉着消失了半小时。
“听说两天后是你最后一场戏了。”简乐主动走过来说。
“嗯。”卫J应了一声，秦时的事情后剧组里的人多多少少对他的态度都有些变化，但是简乐看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我预感很快会在别的戏里遇上你。”简乐笑着说。
卫J不知道简乐哪来的自信，神色淡淡地接了句：“谁知道呢。”
“这可不像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卫J。”简乐说。
“不用像。什么样都是我。”卫J说，然后就瞥到了正在走过来的路彦和傅导。
简乐也看到了，说了句：“发生了这么大事，傅导应该是跟路总聊了聊这剧以后收视率的问题。”
“你不在乎？”卫J问，从简乐语气里他感觉到她比他还要淡定。
“你在这行多干几年就会知道了。拍完了的电视到底最后能不能播出都是玄学。”简乐笑着说，“不过一开始我也是很紧张的，生怕自己拍的电视被搁置。”
“但是这部剧因为是边拍边播，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就算突然换了男主，收视也不会太惨。”简乐又说，不知道是不是想安慰第一次正式参演了一部剧的卫J。
“傅导和编剧会被骂的很惨。”卫J接道。
简乐看了人几眼不确定自己的话有没有把人安慰到，或者对方也压根就不在乎，但路彦已经走到了跟前，简乐跟人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路彦对卫J的在乎，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有秦时看着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是个蠢的没看出来。
“傅导说两天后是你最后一场戏。”路彦对卫J说。
又是这么一句，卫J都没了开口的兴趣。
“你很闲吗？”不过最后卫J还是开了口。
路彦以为卫J又想赶人，斟酌着到底是该说自己闲还是不闲。
“怎么？闲不闲，你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有事？”路彦问。他不想走，只能这么迂回地打探一下。
“嗯，想打听打听你什么时候走。”卫J指尖懒散地敲了敲裤缝，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气，冷冷的。
路彦：“……”
“手机在响。”卫J提醒了一声。
路彦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有事？”
“蒋总来公司了。”高夏捂着手机，声音很轻。
但奇怪的是卫J又听见了，甚至是整句话都听清楚了。
卫J顾不上思考自己为什么总是能听清高夏的话，脑子里只剩下蒋总是谁？
如果是按照曾经的记忆，路彦周围没有蒋姓的人，但是六年后，他们对彼此周围的人际关系已经不再熟悉，很容易就在某个不知名的瞬间就遇上这种时刻，出现一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在你从不曾经历过的日子里出现在了对方的身边。
那种突然涌起的无力很容易把人往下拉。
旁边路彦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本来可走可不走的情况因为这通电话成了必须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