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远和烟烟在一起

楚烟关掉吹风机，认真打量陈Z礼，陈Z礼不安地抓了抓头发，楚烟露出笑容，说：“好，不吹了，差不多干了。”

陈Z礼轻轻松了一口气，楚烟一直在观察他，立马放下吹风机，靠过去问：“Z礼在害怕？”

陈Z礼瞪大眼睛，楚烟继续问：“怕什么呢？吹风机？”

陈Z礼不说话了，楚烟也不勉强，她觉得陈Z礼之所以给人呆呆傻傻的原因，可能和长期无人交流有关系，或许他的脑子……没那么难治。楚烟思索着什么时候找陈正祥了解一下陈Z礼的病情，说不定真的能治好。

楚烟点了点头，把吹风机的线缠好，正准备离开，又想起一件事。她回头道：“刷牙了没？”

陈Z礼维持着眼睛瞪大的表情，缓慢地点了下头。

楚烟仔细观察他，走近两步，“真的刷了？”

陈Z礼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刷，刷了。”

楚烟突然笑了，抓着他的手往浴室手，“再刷一遍吧。”

陈Z礼：呜……

楚烟挤上牙膏，递给陈Z礼，陈Z礼接过来，老老实实地刷了起来。楚烟在旁边抱着肩膀盯，陈Z礼不敢偷懒，刷了好好几分钟才停下，低头漱口。

楚烟打量他的动作，虽然匆忙了一些，但还是可以自理的。

楚烟捏住他的下巴，“张嘴。”

陈Z礼老实地张嘴，楚烟看了看，牙齿整齐，无蛀牙。楚烟教育：“以后必须早晚刷牙，不能偷懒。不然牙里长虫牙，虫子吃掉你的牙，你就会变成没牙的小老头，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了。”

陈Z礼害怕地捂住嘴巴，努力摇头。

楚烟憋笑：“以后要不要认真刷牙？”

陈Z礼点头，眼里含着泪花。

“以后还骗我不？”

陈Z礼瞪眼，楚烟哼笑一声，揪了下他的耳朵：“雕虫小技。”

陈Z礼呆呆地捂耳朵，不算清醒的大脑只有一个问题：烟烟怎么知道他没刷牙？呜呜呜。

楚烟帮他把牙刷牙杯摆好，取了纸巾将台上的水擦干净，揉了揉肩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陈Z礼：？

楚烟唱：“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陈Z礼一脸呆滞，跟着楚烟出了浴室。楚烟一边哼唱着乱七八糟有关父母的歌，把陈Z礼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最后道：“忙碌了一天的楚妈妈终于可以休息啦！”

楚烟不着调的哼歌，揉了揉陈Z礼的头发，笑道：“晚安，好梦。”

陈Z礼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晚安，烟烟。”

楚烟惊讶，这好像是陈Z礼第一次回应她的晚安，便忍不住柔声道：“Z礼晚上一定会做一个非常非常幸福的美梦。”

陈Z礼眨着眼，十分单纯地看着她，也不知听懂没有。楚烟最后碰了碰他头发，打开门出去了。

陈Z礼摸摸自己的头发，耳朵，脸颊，鼻子，回忆了一下楚烟触碰的感觉――很开心。

他要永远和烟烟在一起。

陈Z礼握拳，在心里许下这样的愿望，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没一会就缓缓地闭上了眼。

楚烟的祝福很有效，陈Z礼当天晚上睡得非常好，的确做了很多美梦，以至于第二天竟然错过了平时的生物钟，直到楚烟来敲门，才迷迷糊糊地起床。

乌黑柔顺的头发成了鸟窝，俊美清贵的脸因为没有睡醒而带了一丝迷茫和不解。

楚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乐道：“我们Z礼也会睡懒觉呀！”

陈Z礼清醒了一些，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没，没……”

楚烟坏笑着说：“没有什么？没有睡懒觉？”

陈Z礼抓耳挠腮，看起来很着急，“不是……”

楚烟低头看手表，惊讶道：“哇，都早上八点啦！”

她又走到窗口，把窗帘拉开，夏天的清晨太阳已经升到很高了。

“太阳公公也起床了呀。”楚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喜欢欺负“小朋友”，看到陈Z礼呆呼呼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恶趣味上头。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楚烟一边逗陈Z礼，一边把窗帘全部拉开，又把床铺整理好，转身去拉陈Z礼时却拉了个空。

楚烟啊了一声，陈Z礼躲开她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她。

楚烟眨了眨眼，走过去：“Z礼？”

陈Z礼再次转身，避开她。楚烟乐了，努力追着他看。

陈Z礼想躲开她，又不想用大力，怕会伤到楚烟，只能委屈地不停转身，楚烟乐此不疲地追他。

“怎么了呀，生气了？”楚烟仰头。

陈Z礼不动了，低下头，两手垂直放在腿旁，要不是个子高，气质看起来真像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抱歉抱歉。”楚烟率先道歉，虽然她也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楚烟仰着头看他，陈Z礼扁着嘴，慢慢地也看向她。楚烟弯着眼睛冲他笑，陈Z礼呆了呆，慢吞吞地说：“Z礼……Z礼不是小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