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恣意 - 生津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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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元旦当天,田家人与村里的其他人家一样喜气洋洋,忘记了前一天的纷扰,一起庆祝公历新年的来到。

翌日清晨,本该起来做早饭的田文静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在厨房里。田福荣饿得心里发慌,连忙喊老伴儿去叫女儿起床。黄淑华一边埋怨老头子实在太懒了,连口早饭都不乐意自己弄,一边走向田文静住的西屋,轻轻敲门,问闺女怎么还在睡觉。

屋里没有人回应。黄淑华皱了皱眉头,心说静丫头怎么睡得这么沉。她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到炕边,隔着被子轻拍女儿的身体,小声提醒她天亮了,该起床了。

田文静哼唧了一声,算是做出了回应。

“丫头,你怎么了?”黄淑华伸手去拂田文静前额的碎发,接触到女儿皮肤的瞬间,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咋这么烫啊!”

田福荣饿得五脊六兽的,正跟磨道驴一样在屋里瞎转悠,一听到老婆子的叫声,连忙扯着脖子问她怎么了。

“文静发烧了!”黄淑华边说边往厕所走,途中还不忘指使老头子赶快去通知家里的小祖宗。

田福荣杵着拐杖走不快,再加上心里着急,脚上就跟着一起拌蒜,踉踉跄跄地走到正房屋门口,感觉已经是拼尽了全力,再往外走实在是要了他的老命。他推开门,站在门口朝西厢房大喊:“田序,别睡了!你妈生病了!”

家里的狗养久了,多少通点人性,不光跟着老爷子一起叫,还冲到西厢房的门口,抬起前脚来,用力地去挠紧闭的房门。

田福荣又喊了几嗓子,喊得头昏脑涨,扶着门框腹诽小瘪犊子真他大爷的能睡。这会儿工夫,黄淑华已经用凉水投好了毛巾,回到西屋,放在田文静滚烫的额头上。

“丫头,舒服点没?”她边捋女儿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边担忧地问。

田文静费力地挑起眼皮,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妈”。

“没事,别怕。”黄淑华的眼里淌着泪水,用打颤的嘴唇说着安慰的话,“乐乐在家呢,一会儿让他送你去医院。”

田文静的耳朵里全是蚊蚋般的嗡鸣声,听不清楚别人讲话,但还是能从黄淑华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句子的大体含义,于是连忙摇头拒绝道:“没事,不严重……不用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啊。”黄淑华并不打算听取病人的意见,“烧这么厉害,是会烧坏人的。”

田文静嗓子沙哑,说话费劲,只能用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正当这时,田序穿着珊瑚绒的居家服冲进西屋。看到黄淑华后,他先叫了一声“姥姥”,然后才来到炕边,半跪在母亲面前,轻声问道:“妈,您怎么了?”

田文静笑着摇头,发现自己很难用嘶哑的嗓子说出一句“我没事”。

“你妈发烧了,”黄淑华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继续说道,“烧得烫手,不知道啥毛病,你快收拾收拾带她去医院吧。”

田序用手去摸自己母亲的脸颊:他的手很冰,为田文静送去了凉意,让她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姥姥,”田序转头看向黄淑华,“您帮我妈穿一下衣服,我找孙婶儿借轮椅去。”

“行,你去吧。”黄淑华叮嘱道,“你也披件衣服的,别跟着一起着凉了。”

田序点头应允,起身准备要走,却被田文静伸手抓住了袖口:“不用……不、咳咳……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病怎么好啊?”田序抄起田文静的手,放回到她的被子里去,“您把衣服穿好,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用……”田文静边咳边抗拒道,“我没事……咳……不用去医院。”

奈何没人听她的。田序健步如飞,直奔院门外;黄淑华翻衣倒柜,寻找田文静的衣裤;田福荣站在西屋门口,又饿又烦,觉得只有自己是没用的老废物。

田序很快便推着轮椅回到家中。田福荣不知去向,他也暂时无心去关照老爷子,直接进入西屋,准备带田文静上车去医院。

结果田文静还躺在炕上,黄淑华手里拿着衣物,一筹莫展地看着田序:“你妈不肯穿衣服,非说不去医院……”

田序推着轮椅来到炕边,再次半跪在田文静面前恳求道:“妈,咱们去医院吧。”

田文静固执己见,尽管已经没有了摇头的力气,声音也所剩无几,却还是坚持说着“不用”。

黄淑华急得说不出话来,只会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田序气恼地咬紧牙关,用被子裹紧田文静的身体,然后不由分说地打横将人抱起,吓得田文静和黄淑华一同发出尖叫,惊得在厨房开粥的田福荣差点把假牙掉进粥锅里。

“乐乐,你这是要干嘛呀!”黄淑华慌张地抬起双臂,忘了抱在怀里的衣服,面对摇摇晃晃的母子俩,不知应该伸手扶哪一个才好。

田文静怕得声音都变了腔调:“田序,你放我下来!”

连着被子一起抱起田文静之后,田序才发现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他本想把田文静放到轮椅上,却发现厚重的被子实在碍事,不配合的母亲更是让他束手无策,于是转了一圈后,田序最终还是将母亲放回到了炕上。

黄淑华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也终于回到了胸腔里。

田文静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看着虽不魁梧却也高大的儿子,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田序喘着粗气,边给母亲掖被子,边轻声劝道:“您就跟我去医院吧,别把病给拖大发了。”

耳鸣消失,田文静听清了田序说的话,但还是不愿意配合他:“没什么大病,去医院干嘛。”

田序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看向黄淑华,不再同田文静理论:“姥姥,您把我妈的衣服给我。”

“唉唉。”黄淑华连忙抄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上面的土,将衣服交给田序,“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您在家里照顾姥爷吧。”田序攒眉蹙额地看向田文静,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倔强”是一种要人命的臭脾气,“妈,咱们去医院吧,求您了。”

“干嘛非拉我去医院啊,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田文静拉过田序的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我感觉好多了,真的,咱别去医院了。”

的确没刚才那么烫了,甚至比田序的掌心还要凉。田序莫名其妙地看向黄淑华,黄淑华立刻凑上前,拂开母子俩的手,用自己的前额去贴田文静的脑门。

“是不烫了吧?”田文静笑着问母亲。

不光不烫了,声音也清亮了许多。田序不解地问姥姥:“这是啥情况?”

黄淑华也想不明白,只能反复地用手去探田文静的温度。

“还能为啥,”在门外默不作声地看了半天的田福荣解答道,“被田序给吓的呗。”日(更九[二$四[衣<五妻(六五#四)

田文静病得也不是毫无征兆:元旦当天她隔三差五就会咳两下。但是天干物燥,她自己没觉得身体有何不爽,家里人只当她是嗓子发紧,所以“多喝点儿水”的劝说一直没断过,谁也没想到会是多严重的情况。

“是前几天出门着凉了吗?”女儿不烧了,黄淑华终于有了瞎琢磨的工夫。

“哪是着凉了啊。”田福荣冷哼,“就是被小瘪犊子给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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