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 恣意 - 生津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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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村里人不知打哪儿得知的向嘉安已经逝世的消息,平日里有点交情的人,都纷纷来向家进行吊唁。向然压根没打算惊扰邻居,不仅没办丧事,连灵堂都没摆。他接受了乡亲们说的关怀话语,婉拒了对方给的帛金。

向然惭愧地表示:“也没办个丧宴,哪好意思收您的钱。”

“最后一次关照老向了,没能送他最后一程,你就替他把钱收下吧。”

来的乡亲多是向然的长辈,以劝慰的语气对向然说这样的话,他也实在不好拒绝。

村委会的人也来了,安慰了向然两句,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份纸质材料,提醒他在规定期限内去镇上的社保中心领取亡父的丧葬补助和抚恤金。

“没想到老向走后还能给我‘留’点钱。”向然苦笑着对陪在他身边的田序说。

田序没有回话,屋里没了旁人,他终于可以将向然揽入怀中。

田家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于是质问田序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嗯。”田序轻轻应了一声,未做更多说明。

“啥时候的事啊?”田文静问。

“除夕当天。”田序答。

“除夕……”田文静顿开茅塞,“所以你初一大清早出门就是去看向然的吧?”

田序闻言,眼皮一抖,心跳漏了一拍,宛如一个害怕被家长发现早恋的中学生,紧张得除了“嗯”,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田文静没有发散思维,也不能想到田序特别关心向然的真实原因,她只是埋怨田序:早就知道了,却没跟家里人说。

“又不是啥好事,说了又能怎样。”

“好不好的,生老病死也是大事,”黄淑华在一旁劝导田序,“要坦然面对,不该这样藏着窝着的。”

田序没搭茬,不是因为他被黄淑华说服了,而是因为他本就认同这个道理――不乐意说出来的是向然不是他,该接受教育的也是向然。不过,看在向然失去至亲的份儿上,田序愿意替他接受批评,但是田序也不会白白吃亏:回头他一定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才行。

“得去看一眼才行。”田文静喃喃自语。

“应该的。”黄淑华拍了拍田文静的手臂,“你代劳跑一趟。”

“我去就得了。”田序这么说,一是不希望长辈辛劳,二是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与向然亲近。

田文静瞥了他一眼,没有领情:“你去是你的――你们哥们儿兄弟的交情,和我们做长辈的关爱,那能一样吗?”

的确不一样,我的更深厚一些,田序得意腹诽。

田文静板着脸和田序一同过来,着实吓了向然一跳:他以为是田文静知道了他与田序的私情,准备过来责骂他这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带坏了她家的宝贝儿子。

“然然,节哀啊。”

然而田文静没有骂他,反倒拉着他的手,十分温柔地表达对他失去父亲的怜惜之情。

“谢谢静姨关心。”向然不敢抬高视线去看田文静的眼睛,一是因为心虚,二是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个冲他挤眉弄眼的骚货。

“你爸他也不容易,走了也算解脱了。”田文静拍着向然的手,权当他低着头是因为心情低落,“你这一年也辛苦了。日子还得继续,不要太难过了。”

向然一个劲儿地点头应和说“是”,像一个接受领导训话的员工。

“行了,妈,”骚货田序上前拉开过于热情的田文静,“您再关怀下去,向然就要得颈椎病了。”

“你这孩子,”田文静轻轻拍打田序的后背,“瞎说八道些什么呢。”

田序转过身,向外推自己的母亲:“您任务也完成了,赶紧回家去吧。”

“人向然都没说什么呢,”田文静扭着脖子调侃田序,“你倒替人家下了逐客令,你算哪根葱啊。”

我是向然舍不得吃的心肝宝贝葱。田序尽量克制脸上的笑意,将田文静送出门,随后劝说道:“您这当长辈的,说话终究不方便,我们兄弟哥们儿的没啥忌讳,我留这儿安慰向然就行了,您回去吧。”

田序说得在理,态度也没问题,可田文静就是觉得不对劲,她不禁质疑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的吗?”

“村里就他跟我是同龄人,我不跟他好,跟隔壁孙叔好吗?”

田序说的是事实,尽管还是觉得别扭,田文静却也挑不出别的毛病来。她将信将疑地转身离开,刚走出去几步,又被身后田序高喊的一声“妈”给绊住了脚步,于是回身问他还有什么事。

“能让向然来咱家吃晚饭吗?”田序问。

一顿饭而已,没有必要拒绝,而且她就站在人家门外,这么大的声音,回什么肯定都能让里屋的向然听见;可是直接接受,田文静又觉得实在太给田序脸了。她犹豫少顷,想到一个折中的答案,于是笑着回复田序:“你回来做饭就行!”

“你也听见了,”田序重新回到向然家中,得意笑道,“我妈说欢迎你来我家吃晚饭。”

向然提醒他:“前提是‘你回去做饭’。”

“这都不叫事。”田序像一只见了主人的狗,兴高采烈地扑进向然怀中。

向然警惕地推开田序:“大白天的,别这样。”

田序压根不当回事:“之前你还跟我在白天做过比这还过分的事呢,如今只是抱一抱,有什么关系。”

“之前”是指他俩互相接“尿”的事,向然想起来就心慌,不是因为害臊,而是因为害怕:“以后不能这样了。”

田序不解其意:“干嘛呀,两口子亲热一下都不行啊?”

“寻常人家两口子都不能这样荒唐,”向然轻声问田序,“咱俩是寻常人家的两口子吗?”

“不是寻常人家,”田序不以为意,笑得没心没肺,“还是天潢贵胄啊?”

“田序,”向然叹息道,“咱俩都是男人啊。”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泼向田序,瞬间浇灭了他的热情,唤回了他迷失的神智。

见田序垮着脸恢复冷静,向然十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他半死说笑,半是倾诉地对田序说:“刚才你妈过来,我还以为是她知道了咱俩的事,要臭骂我一顿,让我离她儿子远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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