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川穹来到九曲殿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在银杏树下正在和五华较近的六六。那龇牙咧嘴的表情，知道的人能看出六六是想要努力弹琴，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六是打算和无华大战三百个回合。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正在一旁看热闹的玉竹见着川穹来了，笑着蹦跶来到了川穹面前打了个招呼。
川穹看了一眼六六，神情很是精彩：“六六在做什么呢？弹琴？”
“是啊！”玉竹点了点头，笑的更欢了：“上仙说快考核了，让六六每日弹上两个时辰，这不，六六正在抓紧练习呢。”
“六六也要参加考核？”听到玉竹的话，川穹的脸色更加精彩了：“六六是不是太为难自己了？”
玉竹耸了耸肩，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无华肯定也是觉得六六太为难自己了。这几天，无华一直捣乱，以致于六六没有一次能弹对的。”话音刚落，银杏树下就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把川穹和玉竹都给吓了一跳。两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六六呆愣在了树下，一动不动，身前的无华飞在半空中，上下漂浮，像是正在严厉控诉六六的行为一般。
见状，川穹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华有灵性，能弹奏无华固然是好事，可是依六六现在的状态，弹奏无华就有些太勉强了。上仙既然想让六六去参加考核，为什么不让六六练习其它的乐器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玉竹回答：“上仙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上仙自己的安排。”
“也是。”川穹微微颔首：“上仙在殿内吗？”
“在。”
“我去找上仙。”川穹说了一句，向着殿内走了进去。
来到殿外，川穹敲了敲殿门，等到殿内传来了九华的回复声之后，川穹这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上仙。”川穹向着九华恭敬的行了一礼。
九华放下了手里的曲谱抬起头来，问道：“这次参加考核的人多吗？”
“回上仙的话，这次参加考核的共有十二人，名单在这。”说着，川穹把手中的名单递了过去。
九华接过名单翻看了一下，这次参加考核的人和往年参加考核的人都是同一批，就连使用的乐器都是一样的。看到这，九华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见着九华这个模样，川穹便知道九华对这名单并不满意，于是开口解释了一下：“虽说这次参加考核的还是那几个人，可是他们还能继续报名，已经是很不错了的。哪像从前，那些个考核失败的，来年考核都不敢报名了呢。”
“平日里学艺不认真，到了关键时刻自然就会露怯。”对于川穹的话，九华并不认同，将名单放到了桌上：“你对他们都太宽厚了一些，所以他们才敢如此懈怠。”
“弟子知错。”川穹听到九华的话，退后一步，行礼认错。
“罢了，你心性仁厚，也怪不得你。”九华并没有责怪川穹的心思，他是了解川穹的脾气性子的。
“多谢上仙。对了上仙，弟子还有一事。这次考核，若烟也报名参加了。”
“白若烟？我怎么没有在名单里看到她的名字？”
川穹轻叹一声，回答：“弟子也正为了这件事苦恼呢。若烟天赋高，是个好苗子。可是她的性子过于争强好胜了一些，这次她报名参加考核，要弹奏的乐器是箜篌。”
“箜篌？”听到川穹的话，九华就明白了川穹为什么苦恼了。箜篌比起什么古筝、琵琶要难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白若烟选择弹奏箜篌，完全是为了拔得头筹！
九华沉吟了片刻，说：“箜篌虽然难，但是她既然敢选，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她去吧。”
“是。”川穹点了点头，随后想起外头和无华较劲的六六，又问了一句：“听玉竹说，上仙也想让六六参加考核？”
“嗯。”
川穹迟疑了片刻，试探着询问：“上仙，这样是不是太为难六六了？要是考核失败了，弟子担心，六六会因此一蹶不振。不如等明年，再让六六参加考核。”
闻言，九华摇了摇头：“六六和白若烟是同时进的司乐殿，白若烟都能参加考核，六六为什么不能？”
“可是六六……”川穹想起六六，脸色有些纠结，想了一会儿，委婉的说道：“六六的技艺还不纯熟，新弟子嘛，来年参加考核也是可以的。”
九华站起身来，走到了殿门口停下负手而立。从他这个角度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坐在银杏树下和无华较劲的六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六六岂止是技艺不纯熟，她连曲谱都看不太懂。她若是去参加考核，必定是要垫底的。可是，我将无华赠给她，无形之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六六的身上。所以，六六必需要变得更加优秀起来，以自己的实力告诉所有人，她配的上无华。
现在给她压力，也是希望她能够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艺上。到时候，就算她在考核中失败，但是众人只要能看到她的成长和进步，自然不会再对她有所非议了。”
听到九华的话，川穹立刻明白过来，九华是知道了司乐殿弟子们私下议论六六的话了。他们议论六六或许没有什么恶意，可多少也是掺杂了一丝羡慕和嫉妒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议论九华都是心知肚明的。
“上仙，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知道。”九华点头：“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其实不止是你们私下的议论，外头的议论，我也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六六才需要做出改变，让你们看到她的努力和认真。”
闻言，川穹也看向了外头的六六，过了片刻之后，川穹轻笑了一声，说道：“上仙对六六，真的是极好的。”
“她既然唤我一声师尊，我自然是要好好待她的。”九华说道：“把白若烟和六六的名字都加上去吧，考核如期举行。”
“是，弟子明白。”
等着川穹离开九曲殿之后，九华从殿中走出，来到了六六面前。听到脚步声的六六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九华：“师尊，无华欺负我！”
九华一挥手，刚才还闹腾个没完的无华立刻安静了下来，落在了几上一动不动：“无华并不是欺负你，它只是觉得你弹奏的不够好，所以它在和你闹脾气。”
“闹脾气？”
“是，它在和你闹脾气。我说过，无华有灵性，且它原来的主人极通音律，随手弹奏的一首小曲，都能艳惊四座。无华跟着原来的主人时间长了，自然对音律的要求就变得高了。你弹奏的不好，无华自然是要生气的。”
“那，那我怎么办呀？”听到九华的话，六六都快哭了：“我就算弹上一百年，都肯定比不上无华原来的主人，那我岂不是再也不能弹无华了？”
闻言，九华微微摇了摇头，抬起手轻轻的落在了六六的头顶上：“当初无华既然选择了你，就代表无华是认可你的。你要对得起无华的认可，就要努力认真一些。只要你肯努力了，无华知道了，它会彻底的服从你的。”
“真的吗？”六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九华。
“我何时骗过你？继续弹吧。”九华收回了手，说道：“我在一旁听着。”
“嗯。”六六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无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