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说什么说？”白若烟怒斥了一句，使劲的推开了六六，六六往后踉跄了几步，松开了抓着白若烟的手。
白若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随后放下手，盯着六六冷笑开口：“六六，既然你觉得我是在诬陷你，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啊！你别忘了，我可是有人证的，玉竹也听到我提醒你的话了！怎么，难道玉竹也是在诬陷你吗？”
六六气急败坏的盯着白若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没错，玉竹的证词，也是让六六最不能理解的地方。玉竹不喜欢白若烟，断然不可能和白若烟联手诬陷她。可是为什么，玉竹说他听到了白若烟的提醒呢？
见着六六说不出话了，白若烟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鄙夷：“六六，我看平日里上仙对你就是太好了，所以你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你好，都应该让着你。所以，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些都是别人的错，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去找原因。
是，我是不喜欢你！可我白若烟是身为百灵鸟一族的公主，你觉得我有必要费尽心思的去对付你这么一只野鸡吗？我要是想赢你，那我必定是光明正大的赢你，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绝对不会在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你用不着在这里追着我质问。你要是真的有这么多闲工夫，还是先去把梵音曲给抄了吧。”
说完，白若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六六站在原地，望着白若烟的背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她明明是来找白若烟对质的，可没有想到，对质没能成功，反而还被白若烟给教训了一番。
六六沮丧的转过身，发现九华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看样子，九华已经把刚才她和白若烟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见着九华，六六走上前去，满是期盼的喊了一声：“师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白若烟说的是对的。”九华垂下眼睛看着站在台阶下满是期盼看着自己的六六，出声打断了六六的话。
“什，什么？”白若烟没太明白九华的意思。
“自你入九曲殿来，我一直悉心教导，尽力维护。我并不觉得我对你好是做错了，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可我没有想到，我到底还是把你给宠坏了。
正如白若烟所说，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会理所应当的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你好，遇到事情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会觉得这些都是别人的错，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九华的话，犹如一盆彻骨的冷水，泼灭了六六眼中的期待。六六盯着九华看了许久，嚅嗫着问了一句：“师尊，在你眼中，我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六六这个模样，九华心中隐隐作痛，但是九华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沉默回答了六六的话。
见着九华不说话，六六扯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到了现在，六六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更不想去把事情给查清楚了。因为她知道，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六六低下头，将快要滚出眼眶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朝着九华行了个礼，转身回了房间。看着六六落寞的背影，九华于心不忍，可他没有和从前一样去安慰六六。经过这次的事情，九华心里很清楚，只有六六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回到房间的六六关上了房门，背靠着房门一点一点的下滑，最后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腿上，轻声抽泣起来。原来，比起被人冤枉的委屈，九华的不信任才是最伤人的。
……
翌日。
六六拿着抄写好的梵音曲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银杏树下正在说话的九华和白若烟。也不知道九华说了什么，白若烟笑颜如花，很是高兴的样子。六六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这细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九华的注意，九华向着六六的房间投去了一眼，见着紧闭的房门，九华微微蹙了蹙眉，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回到房间的六六看着自己手上的梵音曲，突然发了脾气，将梵音曲都给扔在了地上，自己则扑倒了床榻上，将脸埋在被子里，再次抽泣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六六听到房门被敲响，玉竹小心翼翼的语气传了进来：“六六，六六，你起来了吗？”
六六坐起身来，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站起身来去开门。房门被打开，玉竹抬头见着六六的样子，吓了一跳：“六六，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啊？”
“你有什么事吗？”也许是因为哭了太久的缘故，六六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玉竹结巴着说了自己的来意：“六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昨天说的话，会让上仙罚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帮着白若烟故意害你。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离开的时候，我是真的听到了白若烟提醒你不要带无华，可是……”
“别说了。”六六打断了玉竹的话，声音沙哑：“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师尊已经认定，这件事是我的错，那我便担着这份错就是了。”
玉竹看了六六一眼，神情有些犹豫：“六六，你，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上仙还是很疼你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师尊这一次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我知道。”说着，六六向银杏树下看去，却没有看到九华的身影：“师尊呢？”
“上仙出去了。”玉竹回答：“六六，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等师尊回来了，我再来叫你。”
“嗯。”六六落寞的点了点头，又将房门给关上了。
看着眼前被关上的房门，玉竹叹了口气，转身走下了台阶。
“玉竹。”川穹从外头走了进来，看着玉竹垂头丧气的模样，便开口唤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垂头丧气的？”
“大师兄。”
川穹微微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六六的房间，问道：“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隐约瞧着六六的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玉竹也看向了六六的房间，说到：“六六现在只怕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为什么能进九曲殿了。”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其实当初上仙招收六六进司乐殿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迟早有一天，六六是能进九曲殿的！”
“啊？”玉竹转过头来看向川穹，没太明白川穹的意思：“大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六六是上仙招收进司乐殿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川穹说着，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回答：“其实当初司乐殿之所以能够重新招收弟子，就是因为六六。你还记得吗？之前有一段时间，上仙总是闷闷不乐的，上仙便带着我离开了九重天一段日子。
那时候，我跟着上仙去了许多地方，最后我们在落水附近，听到了一个女子的歌声。那歌声断断续续的，是从上游传下来的。也不知怎么的，上仙听到这歌声，整个人都变得高兴起来。后来回了司乐殿，上仙就说要重新招收弟子。而招收六六进司乐殿的帖子，就是上仙亲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