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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得恩赏

第三十八章得恩赏

凤栖宫初看不算奢华,但一步一景全是底蕴,与太夫人的松筠院有异曲同工之妙。宫内很安静,接近正殿,才能听到些许的谈笑声。花公公停在朱漆宫门前,略微弯了一下腰,示意姜蜜儿直接进去。姜蜜儿虽说不是高门贵女,但也是进过深宅内院的,想必皇宫大内的规矩更加森严,哪儿会这般随意?她也随之驻了足,偏头低声问:“您嗓子不舒服吗?”花公公咬了咬牙,这才捏着嗓子通报:“姜姑娘到——”姜蜜儿这才提裙跨过门槛,面前是一座黑漆古色的冲耳乳足炉,沉香袅袅,若云似雾,久而不散。稍稍擡眼,就看到皇后身穿一袭明黄织金翟衣,耳垂两粒东珠坠子轻晃,端的是气派非凡。两侧分坐六位衣着华丽的贵妇,姜蜜儿看到了沈夫人。皇后微微擡眸,放下茶盏:“你就是姜氏?擡起头来。”姜蜜儿困惑,她一进门就仰着脸,难道让少女擡头,是什么固定的流程吗?但她谨记说多错多的原则,道了句:“好的。”然后挺直脊背。几乎话音刚落,就看到几名贵夫人以袖掩面,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嗤笑。沈夫人心中不免庆幸:这等听不懂讽刺的莽撞女子,幸好没娶进来,不然光要调教她,就得耗费自己许多功夫。“长得倒还勉强入眼。”皇后挑了挑眉,“不过这一身……”右上首的贵夫人接了话:“太过粗鄙,别把娘娘的紫檀椅刮花了。”皇后伸出食指虚空轻点了一下她:“你呀,还是这般心直口快,姜姑娘毕竟是未来的镇北侯夫人,也是你外甥媳妇,总不能不给座儿吧?”姜蜜儿恍然,原来这位是承恩公夫人,那倒是能理解了。这架势,真是恨不得要把对苏蕊珠“教育失败”的怒火都喷到她身上。她也不多话,就见承恩公夫人目露鄙夷,出口的话如同落刀子一般刻薄:“这种姑娘臣妾见得多了,说是精通药膳之道,实则攀高枝儿的手段罢了。在座诸位夫人哪个不是千金贵体?若是与这等小人同座,难免折辱。”还好还好,都在预想之内,姜蜜儿神色轻松,就像没听到一般,端端地站着。她身体底子不是一般好,能一直站到天黑,就怕这些贵夫人们…

凤栖宫初看不算奢华,但一步一景全是底蕴,与太夫人的松筠院有异曲同工之妙。宫内很安静,接近正殿,才能听到些许的谈笑声。花公公停在朱漆宫门前,略微弯了一下腰,示意姜蜜儿直接进去。

姜蜜儿虽说不是高门贵女,但也是进过深宅内院的,想必皇宫大内的规矩更加森严,哪儿会这般随意?她也随之驻了足,偏头低声问:“您嗓子不舒服吗?”

花公公咬了咬牙,这才捏着嗓子通报:“姜姑娘到——”

姜蜜儿这才提裙跨过门槛,面前是一座黑漆古色的冲耳乳足炉,沉香袅袅,若云似雾,久而不散。稍稍擡眼,就看到皇后身穿一袭明黄织金翟衣,耳垂两粒东珠坠子轻晃,端的是气派非凡。

两侧分坐六位衣着华丽的贵妇,姜蜜儿看到了沈夫人。

皇后微微擡眸,放下茶盏:“你就是姜氏?擡起头来。”

姜蜜儿困惑,她一进门就仰着脸,难道让少女擡头,是什么固定的流程吗?但她谨记说多错多的原则,道了句:“好的。”然后挺直脊背。

几乎话音刚落,就看到几名贵夫人以袖掩面,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嗤笑。

沈夫人心中不免庆幸:这等听不懂讽刺的莽撞女子,幸好没娶进来,不然光要调教她,就得耗费自己许多功夫。

“长得倒还勉强入眼。”皇后挑了挑眉,“不过这一身……”

右上首的贵夫人接了话:“太过粗鄙,别把娘娘的紫檀椅刮花了。”

皇后伸出食指虚空轻点了一下她:“你呀,还是这般心直口快,姜姑娘毕竟是未来的镇北侯夫人,也是你外甥媳妇,总不能不给座儿吧?”

姜蜜儿恍然,原来这位是承恩公夫人,那倒是能理解了。这架势,真是恨不得要把对苏蕊珠“教育失败”的怒火都喷到她身上。

她也不多话,就见承恩公夫人目露鄙夷,出口的话如同落刀子一般刻薄:“这种姑娘臣妾见得多了,说是精通药膳之道,实则攀高枝儿的手段罢了。在座诸位夫人哪个不是千金贵体?若是与这等小人同座,难免折辱。”

还好还好,都在预想之内,姜蜜儿神色轻松,就像没听到一般,端端地站着。她身体底子不是一般好,能一直站到天黑,就怕这些贵夫人们坐不住。

承恩公夫人体会到了岑云溪当初的痛苦,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对面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是气得够呛。

“刚好,听说姜大夫擅长药膳,我家那丫头最近气色都好了不少,你快来给我看看,是否也能饮些玫瑰茶?”英国公夫人擡手,算是替姜蜜儿解围。

看着与施依玉神似的一张脸,姜蜜儿倍感亲切,乖顺地站到了她身侧,低声道:“赶明儿我多给依玉带些茶饮。”

英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好孩子。”

皇后勾唇:“哦?英国公夫人都喜欢?那你看本宫要不要饮些?”

姜蜜儿刚想说话,承恩公夫人轻哼一声:“娘娘身子金贵,可不是什么俗物都能入口的。”

英国公夫人面色微变,姜蜜儿忍不住暗暗称绝:承恩公夫人为了贬低她,已经完全不讲基本法了吗?还是说,承恩公府和英国公府已经水火不容到了这般境地?

她咬了咬牙,以她的身份,此番入宫装棉花最为保险,这也是太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脱身之法。

但英国公夫人刚对她释放了善意,就遭人排揎,若她退缩,岂不是不讲道义?她福了下身子:“玫瑰蜜酿茶,武皇亲赐名玫瑰醍醐,据传武皇每日卯时三刻准时饮一盏,方能目光如炬,批答奏章不辍。”

声音朗朗,不卑不亢。

连武皇都日日需饮的琼浆,又怎么会是俗物呢?她仿佛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个典故,却让承恩公夫人恨得银牙紧咬。正殿内诸人神色各异,渐渐收了对姜蜜儿的轻视心思。皇后眉心微皱,怒火中烧。她自是不打算真的对姜蜜儿如何,毕竟有崇明帝的金口玉言在,说到底她也动不了大局。

但这丫头坏了她最好的一步棋,若是不能出这口恶气,她这皇后当的还有什么意趣?

正想进一步发难时,清越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甜香:“母后在宴客呀,可会怪我不请自来?”

进来的是元昌公主,之前在侯府时,还赞过姜蜜儿做的樱桃冰酪美味。

纵是心中有再多怒意,皇后也不愿在独女面前显露刻薄之态,她笑着将元昌公主揽入怀中:"不是去参加沈小姐的诗宴了么?可是不顺心?"

说着,皇后瞥了眼堂下的沈夫人。

"不过是听闻了件趣事,想讲与母后听听。"元昌公主看向姜蜜儿,葱白指尖轻点,"喏,趣事的主人公可就在这儿呢。"

“哦?”皇后依稀记得,元昌曾在侯府发生过不愉快,还同她抱怨过。

难道元昌突然出现,也是为了寻姜蜜儿的不痛快吗?皇后示意杨嬷嬷再给元昌公主上茶,慢悠悠地问:“是何等趣事?值得你特意进宫一趟。”

年前的时候,崇明帝给元昌赐了公主府,离侯府不远,占了半条街。

元昌公主莞尔一笑:“一个时辰前,父皇给姜大夫赐了一块匾额,题曰‘仁膳载德’四个金字,还把镇北侯府旁边那座三进的宅子赐给了姜大夫。啧啧啧,那宅子风景优美,我眼馋许久,不知姜大夫的开府宴上,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怎么会?”承恩公夫人脱口而出,“她不就是个爬了床的贱婢吗?怎会入了陛下的眼?”

“夫人慎言!”元昌公主的眼神冷了下来,“姜大夫救镇北侯有功,父皇御笔亲题,你敢不信?”

承恩公夫人颤巍巍地站起来行礼,叠声道不敢。

镇北侯凯旋,似乎是天经地义之事,鲜有人知姜蜜儿不惧风雪,亲赴北境寻他、救他,姜蜜儿自然也没想过邀功,但这份赏赐这般及时地落到她头上,还由元昌公主当着满座贵眷的面儿掷地有声地说出,倒像一柄出鞘的剑,替她斩开了那些窃窃私语的荆棘。

这么多人里,也就英国公夫人听英国公提过,尚能气定神闲地饮茶。

“鸿门宴”已然没了再摆下去的意义,元昌公主说是要与姜蜜儿一同出宫,皇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眼含三分嗔怪。元昌自然懂,母后这是嫌她胳膊肘往外拐。

她附在皇后耳边轻声道:“把现成的助力往外推,智者不为的呀。”

在后宫浸淫了大半辈子,顺势而为的道理皇后能不懂?到底是一来瞧不上姜家门第,二来喉头横亘着的那口气不顺,不上不下得甚是难受。

“交给女儿吧,母后别太累了。”元昌轻轻抱了一下皇后,母女贴面,仿佛无形中完成了某种交接仪式。

姜蜜儿与元昌并肩在皇宫长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里,身后十几步外缀着几名宫人,偶尔有嫔妃路过,元昌点头致意,并没有大盛最受宠公主该有的骄纵跋扈。

她缓声道:“我代母后致歉。”

“公主还记得奶酥顶吗?”姜蜜儿偏头看她,笑得甜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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