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农业站任职
"小星星,早上好!”这是我每天向杜雨欣发出的第一句话,她常常在睡梦中错过我的问候,因为信息的发送时间恰好是她还在梦乡的时刻。每天早上的六点钟左右,我会发出信息,然后出门进行慢跑和打拳。杜雨欣通常会在早上七点左右起床,然后回复我一个信息,匆匆忙忙地去上班。在白天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很少联系,因为各自都在忙于自己的工作。到了晚上,当一切闲下来,我们会沉醉在qq的信息中,分享这一天的喜怒哀乐。有时候我们懒得打字,直接打电话,倾听彼此的声音。在工作中,她展现了雷厉风行的个性,而在私下,她又展现出了娇憨可爱的一面,两种个性在她身上完美融合,让我有时候很难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在慢慢的相处中,我才明白,在职场上,她如同狮子般勇猛,决策果断。但当夜幕降临,她卸下盔甲,需要的是一双温暖的臂膀和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在疲惫时可以依靠,在脆弱时可以倾诉。在爱与被爱之间,她找到了力量与温柔的平衡,证明了即使是再强势的女人,也有需要被呵护的时刻。每当听到她那稚气的嗓音和柔嫩的咿咿呀呀,我的心都融化了,不由得产生一种保护欲。
在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里,六联乡合作社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成功订购了60万棵树苗,40万棵桃树苗,20万棵李树苗,根据规划图,基本上明确了哪里是桃树哪里是李树。二是与连兵达成了合作协议,成立了六联餐饮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连兵控股,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六联乡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刘晓玲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由倪妮代持),倪妮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沙塘湾灯饰城成为第一家店,决定在年后正月十六开工装修。正月初六在六联乡举行家常菜厨艺选拔赛,入选的菜类,可以去土菜馆工作,底薪加提成,菜类会的越多,味道越好,点餐的人越多,拿到的提成也就越多。
六联乡的事情进入了正轨,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吴传明给我在六联乡合作社安排了一个顾问的职务,说后续的计划还需要我去推进。我从方家坪村搬了出来,回到了原来的305宿舍,306室原本是分给镇长邹一坤住的,他除了开会太晚,偶尔住一晚外,都是跑通回县城,306基本上是杨林在住。
镇农业站的办公室比交通站大了两倍,原本是5个人,加上我变成了六个人,站长是李平辉,是熊山镇李家村人,四十一二岁,个子不高。1.65米左右,胖墩墩,扫帚眉,蛤蟆眼,略绰口,皮肤黝黑如炭,眼圈周围更像涂上了紫圈,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听闻他是市农机学校毕业,拉了些关系,先是做临时工,后来因为他在领导面前会胁肩谄笑,曲意逢迎,在上一任书记转成正式编。那天我刚到农业站坐下,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对我说:“小伍,你之前在交通站干得不错,听闻你在六联乡也干得可以,你搞的那个桃李园项目,刘书记在会上是大肆赞赏。到了农业站,希望你继续努力,干出点成绩出来,但很多事情,我们内部都要先商量着来,不能够个人英雄主义,有福大家享嘛……!”他呶呶不休,边说小腿边晃动着,我的办公桌随着他的节奏发出咯吱咯吱响,似是恸啕的呻吟着——不能摇了,我要散架了!我向后退了退凳子,把放在桌下的腿退了出来,我笑着回答道:“以后靠李站多多关照!”
"哪敢,哪敢!你可是刘书记钦点的将,又有大项目在手,你要关照哥哥才是。不过姚县长那我也有些门道,你要有用得着哥的,只管吩咐,我可以帮你跑跑。”李平辉得意的道。
我看着他那奴颜婢膝的样子,讨厌至极。如果站在另一个角度去观察,他这是功底深刻,炉火纯臻,只可惜,我天生对此有些反感,不在同流之内。
坐在我对面的是李振明,他也是位副站长,五十出头,头发斑白,面容和蔼,他的皮肤略显粗糙,眼角的皱纹记录着岁月的沉淀。感觉是那种很好打交道的和蔼前辈,可看到他的穿着——背稍稍躬身,穿着蓝色中山装,胸前袋常插着一支笔,出行手提着一个老款式的手提包。就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村里搞计划生育和收农业税的那些乡镇干部,穿着都和李振明一般无贰。正是这样的装束,在我童年留下的恐惧。
我记得是读五年级刚入冬,那天放学回家,在我家门前站着十几个人,有一半的人穿着中山装,胸前插着钢笔杆子,手提着黑色皮包,逼着奶奶交农业税,奶奶没有钱交,他们就把还没进仓的晚稻谷折成钱挑走,那是我和奶奶的口粮,我不肯,上前吊着扁担上的绳子阻止他们不让挑,被他们的人硬生生的掰开手指,抱着我扔在了地上。可能是我趴在地上大哭大叫,惊动了我的二伯母,跑过来和他们理论,说他们是旧军阀也要有点人情味,总要给点宽限期。说当年父亲矿难事故的时候,在场的有一位算一位,有哪个领导出来主持公道,现在孤孙寡奶的,本来生活就困难,没来找你们反倒来欺负,算什么领导,算什么为人民服务……!伯母把他们一个个数落一顿,他自认为没有了解清楚,答应再宽限一个月,把两担稻谷留了下来。现在想起,我还感觉手指隐隐作痛。
更让我心有余悸的是,我亲眼所见这样的一群人,把邻居家的两层小楼给拆了,他家就在我家前面。他生的是两个女儿,想生个儿子,不愿意去结扎,携妻带女的,南下讨生活去了,计划生育工作队抓不到当事人,就在他家的两面山墙上打了两个大洞,房子就差没倒塌,门窗都被打烂,家里能搬着卖的,都卖了,说是作为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