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柴房
第四章柴房
等再次醒来,沈鸢忍着疼坐起身,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摇了摇沉重发昏的脑袋,眼前的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他渐渐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可这里让他很陌生。
但看了几眼,却又让他觉得很熟悉。
这里是柴房,他在沈家时住的也是这样的屋子,甚至好像宽敞了许多。
所以沈鸢没有什么落差感,在沈家他也是住这样的屋子的。
一床保暖的被子能遮挡寒冷,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他现在盖的还是那床漂亮的红喜被呢。
沈鸢伸手摸着这柔软的被面,心中不禁感慨,唇角抿着笑。
这可比他在沈家睡的那床硬邦邦的被子好多了。
他其实不懂得什么是赐婚。
也不知道嫁给恩人哥哥能给他带来什么。
他只知道,他见到了恩人哥哥,他已经很高兴了。
就是恩人哥哥有点凶,会欺负他,这他很害怕。
没有清醒多久,沈鸢又睡过去了。
沈鸢昏昏睡睡,时而被人强行摁着灌药,灌水。
直到三天后才彻底清醒过来,小脸更是消瘦了几分,没有被擦拭干净的红胭脂也遮不住他病态而苍白的面颊。
因为高烧的缘故,他的四肢疲乏的厉害,嘴里泛着苦味,肚子也是饥肠辘辘。
而他睡的地方旁边有一碗黑黑的汤水,沈鸢好奇的端起来嗅闻。
浓郁的苦药味扑面而来,令他秀眉蹙起,连忙将手中汤碗放下了。
搁置的远远的,让他不能再能闻见那药味才好。
萧璟驰对于自己娶的这位夫人,那可谓是冷漠到绝情了。
不关心沈鸢的病有没有好,也从不过问他的任何事情。
倒是沈鸢烧退后,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
有一日,他屁颠屁颠的捧着一个大洋芋去找了萧璟驰。
距离成亲那天已经有几日了,可沈鸢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红嫁衣,人相较于刚来那日更是消瘦了许多。
只不过脸上明媚的笑容却是很大。
没人教沈鸢规矩,他缩在柴房里躲了几日,待心里面对恩人哥哥的畏惧削减了几分。
就把前日从泥土里扒到的大洋芋找出来用火闷熟,想把它给恩人哥哥尝尝。
那么大的洋芋一定能吃的饱饱,而且味道很甜。
沈鸢一路小跑,身子不太好导致让他跑几步就开始红着脸气喘吁吁了。
他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休息,等气喘匀了还继续跑。
找到了在院子习练的萧璟驰。
沈鸢脸上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激动的高喊道。
“夫君!”
这一声沙哑但掷地有声的呼喊,让在院子里练枪的萧璟驰一下子沉了脸色。
凌厉的长枪呼啸着向声源处袭去。
对于危险来临却丝毫不察的沈鸢依旧是不知死活的喊着。
直到那杆长枪掀起的凌风斩断了沈鸢耳后杂乱的发丝,直刺他的面门。
一张被泥灰沾染的面颊瞬间更白了几分。
那尖锐锋利的长枪停在沈鸢眼前,再往前分毫,就能将人的脑袋捅个对穿。
沈鸢被吓的手脚失力,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呆滞之状。
他手中的大洋芋也随之掉落在地,本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现在也沾染了泥灰。
沈鸢目之所及是他应唤为夫君的人,沉冷狠厉的眸色。
耳中所闻,是他的恩人哥哥冰冷刺骨的质问。
“谁允许你这么叫了!”
沈鸢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显然此刻是他惹了恩人哥哥生气。
他爬起来跪坐着,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是嬷嬷。”
萧璟驰收回长枪,看着沈鸢眯了眯眸子,那股因为那个亲密称呼翻涌而起火气被他狠狠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