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至死方休。
第40章第40章至死方休。
“唔——”
林臻意识迷离朦胧,她只靠些许本能去抵抗入.侵唇齿间的人,这种微弱的抵抗似有若无,反倒让二人的纠缠越来越深,难分彼此。
直至她完全清醒,才猛然将人推开。
辛夷怕林臻不愿抛下他们独自离开,才会将其打晕,但她没有考虑到林臻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不似她常年习武身子强健。
那一掌下去,林臻清醒之后仍觉甚是乏力。
仅是将人推开,已耗掉她身上大半气力,她双手紧握,靠在车厢内重重喘息,目光戒备万分地凝视黑暗中男人的轮廓。
出乎林臻的意料,对方久久未有动作。
但越是如此,林臻的神经便更加紧绷。
元宵前夜的那种不安感再度袭来,她只觉自己呼吸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漫长的寂静,空气都仿佛凝滞不动,马车忽然重重颠簸,车帘飘扬而起,皎洁的月光将男人半张脸照得清晰可见。
林臻长睫轻颤,浑身紧绷的弦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被抽走。
这半年安然宁静的生活仿佛镜中之月,水中之花,在此刻,皆化作梦幻泡影。
她注视着季濉隐在暗处的漆黑眸子,万千思绪随着她呼吸的节奏逐渐平稳,这一刻,她竟觉出一种出奇的轻松与平静。
甚至于相比自己现下的处境,她更担忧的是齐瑜时。
季濉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绝不可能是巧合。
他是从何时找到她的?又为何在这个时间动手?他的出现是否表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
林臻脑海中疑团重重,可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问。
共同相处这些时日,林臻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不管是齐瑜时的身份,还是他们一行人多年来的尽心竭力,都不容她轻易行差踏错。
许久,林臻终于等来他的声音:“许久不见,你的眼光还是那么差,大难临头,他就这么将你抛下,自己龟缩回府了。”
齐瑜时安然回府了?
察觉到季濉并未将今日李府作乱之事和齐瑜时联系在一起,她不禁暗自舒一口气。
“为何不答?”见林臻沉默不语,他靠过来,轻擡起她的下巴,声音中掩着一抹酸涩:“是为他伤了心?”
直至见到温柔守在那个残废男人身旁的林臻,季濉方才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林臻。
林臻身旁也曾有过令他憎恶的男人,那个从小跟在林臻身后的废物宁士禄,他厌恶他总痴缠在她周围,更憎恨他得她偏护。
但他心底从不认为林臻会看上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当初之所以有误会,不过是他被那不堪的一幕冲昏了头脑,而如今再见到林臻,便更证实了这一点,她若真心系那个废物,便不会独自离开。
这几日,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将轮椅上的男人像宁士禄一样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但每当看见那人身旁那道他无数次梦中渴求的身影时,便只能将此念头生生压制住。
如若李府今日不出意外,林臻也未被人掳走,他是会当作没见过她,当她彻底死去,独自返京。
还是将她强行从那个男人身边带走?
他似乎竟然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已落入你的手里,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林臻将头偏至一侧,躲开他指尖的桎梏,垂眸低声道。
“好、好,林臻,这可是你说的。”季濉骤然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住。
林臻被他牢牢拢在怀里,方才发觉这人身上竟热得发烫。
齐瑜时体弱,他的车厢里总铺满绒毯,各处包裹的严严实实,而季濉的马车车厢却极简,马车又行驶得极快,寒风呼啸,在林臻几番挣脱不得耗尽体力后,那样结实滚.烫的身子,反倒让她倍感温暖,不知不觉便在颠簸中沉沉睡去。
*
石竹知道季濉内伤很重,原以为他至少能撑到大仇得报,没想一夜之间竟倒在回京的路上。
他只得命队伍歇在就近的驿站中,好在临行前,他将白策一起带上了。
驿站里备有常用的药材,白策诊治了一日,终于在黄昏时分让季濉神志恢复清明。
甫一醒来,他便赤脚下榻,跌跌撞撞往外走。
“将军!”
石竹正端着汤药进来,见势,他忙把托盘随手放在一旁,上前将人搀扶住,待将季濉按回榻上,他立马道:“将军安心,人在隔壁。”
闻言,被他强按住的男人果真不再挣扎,他略松一口气,转身去倒了一碗药。
季濉接过药,快要送到嘴边时,又停下道:“不要关着她!”
“没有,没有!”石竹赶忙解释,“此刻——”夫人二字险些脱口而出,石竹改口道:“此刻林家二姑娘正陪在一旁。”
“她还没走?”季濉问道。
“什么?谁?”
季濉要撵走林玥的事,石竹并不知道,听得他一头雾水。
“没什么。”季濉仰头喝完药,继续道:“那便盯紧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