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了
终了
首先,主使者必是何进、何干其中一个。其次,那个跪着的人的确实是青鸟,何进的义女,何钰的义妹!
现在看来,第一个已经满足,那么剩下的……
何明文眼神冷冷看向跪着的女人,“你,过来。”
那个女人膝行几步上前,身体不自觉开始发抖。
“何钰,你也来。”指名道姓点人,何钰也不得不上前。
何明文道:“你现在当着我的面,问她,她是不是青鸟!不单是名字,身世、来历都给我细细地问。”
何钰低眉不与他对视,“我……”
“好。”何明文道,“我来问。”
霎时有人上前把玉芝从女人身上取下,交给何明文。
“请姑娘再佩戴一次。”何明文的贴身侍卫面无表情道。
跪着的女人张了张口,她再次望向何钰,何钰已经不会给她回应了。
闭上眼,她瘫倒在地,挤出几个字,“我,不是……”
她叫何英。
何英出身在何氏一个边缘的分支,容貌勉强算得上柔美,天赋极为一般,好在她耗费数年心力修炼、家里花银子找人疏通关系,终于成功在芙蕖阁谋得一份职务。
芙蕖阁地势偏僻,大部分时候冷冷清清,不过,偶有来者,都是何氏的大人物。
在此任职者都知道,芙蕖阁曾出过一位惊才艳艳的修士,名为何琼。她才能出众,被前来芙蕖阁取法器的家主选中,一跃数阶。虽然英年早逝、不得善终,但单凭她被家主赏识,不用继续留在芙蕖阁蹉跎岁月这一幸事,给了所有芙蕖阁的侍者一份希望。
何英也是如此。
可待她上职,每日只可重复做着分内之事,忙前忙后、无心修炼、无所建树。
日子也能过。那份心随着年岁的增加被磨平了很多。
转机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来临,她偶然得知一个新得势的小族想投奔何氏,不知那些个何氏嫡系的喜好如何,无从下手。
芙蕖阁不止有法器,还藏着另一些精巧新奇的法器,很是吸引人。
她侍立在芙蕖阁正门口,那些身着锦衣的少年聚在一起来芙蕖阁玩闹,从她身旁经过。他们谈天说地,笑做一团,自动忽略着如她一般的侍从。
可她有心无心,总能得知一些东西,比如哪个公子最近缺只新坐骑,哪位小姐想换件趁手的武器。不知抱着什么心理,她暗暗记了下来。
如今派上用场。
她把自己关在卧房,深更半夜,点一盏小灯,颤抖地手打开布包。
那个小族是经商起家,最不缺金钱。
满眼的金银饰物不是重点,滋补的仙药灵丹足足有五瓶。
她三年都凑不出一瓶仙丹。
她很快又与那个小族联系,源源不断的消息通过信纸传了出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她恰巧遇上了何氏严查家门的时候。
身着黑衣的修士找上她,没有大声陈述她的事迹,只看她一眼,把人当着芙蕖阁所有使者的面押走。
何英跪在外头,头压得很低。她听见一个女声,懒洋洋地说着什么。她知道这个人是何钰。她与何钰相差没有多少岁。现在,她跪着,听何钰倚在美人靠上,漫不经心地撚着手中的信纸。
“私自窥听、传递家族私隐?”何钰目光掠过信上字迹,评价道,“啧,字不错。”
何钰只是一时兴起拿着她的罪证看了看。何英这般角色,她见得多,不会多加重视。
罪名不大不小,她在监牢里待了很久。
兄长花了银子悄悄进来,给她带了些补给。父母年迈,来不了。
后来,兄长也不来了。她央人去问。那人答:“病死了!”
何英想出去,也不想出去。
最后,她还是被人带出了监牢。
说确切一点——是请出了监牢。
何钰眼神恳切,握着她的手,“只要你答应,事情成功,你就是青鸟,名士何琼之女,我的义妹。从前种种罪过一并勾销。”
何钰靠近她的耳畔,“你的父母年前双双过世,无人送终,只得匆匆下葬,我已经找人重新选好一块宝地安葬。你为我作证后,我不会让你受到惩处。”
只要配合何钰,只要配合做好这一件事。
何英不能说不,何英不敢说不。
何英听到何钰拍拍手,为她鼓掌:“你能同意是再好不过。现在开始,你的名字是青鸟。日后你要是想冠族姓,改回何姓也可,只是现在,你必须叫这个名字。”
何钰冷不丁道:“青鸟?”
“嗯?”何英立刻反应过来,“嗯。”
“很好。”何钰笑了。
何英不到一个时辰,就适应了新的、奢华的卧房,侍女恭谨地称她小姐。她什么也不用做,只用记住何钰教给她的话,熬过这几天,等到族会结束,她可以过起新的人生。